老乞丐伸出双手,一把按在婴孩的眉心处,手心中无尽道则涌入婴孩眉心灵台。
〝我说呢,这小屁孩怎么能打开封有道禁的陶罐,原来他是道源身。不过怎么残了?〞老乞丐脸上一脸震撼。
〝可惜了一个道胎,本应三千道源在吾身,古今未来我唯一的先天道胎啊。〞老乞丐遗憾非常。
又接着直探婴孩,〝这是哪种道源身?怎么体内有天地大道施与的封禁,天地大道不允许他的存在?仅剩的道源也满是裂痕!〞
〝嗯?他体内还有别的东西!〞老乞丐收回双手,满脸沉呤,有震撼,有疑惑。
〝他本应该死去的,但被禁忌出手遮蔽了?活了下来,让天地大道找不到他?”
“所以他的天地印不存在?但生命印却在!不,应该说天地印残了一半,毕竟生命印也是天地印的一部分。〞
〝可我怎么感觉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好像我曾见过这个小屁孩,好熟悉的感觉!〞
老乞丐一脸迷惘,似熟悉又似初见,老乞丐想不出什么时候见过这婴孩。
但他现在知道,这婴孩绝不是古灵,怪不得亘古如寂的祖兽陵也为这婴孩震动了,一人族婴孩出入祖曾陵却没事,绝对不简单。
〝这小屁孩如果不是古灵,那光源也吸引不了他,那他是怎么从祖兽陵被鱼勾勾住的?〞
〝难道,是因为…………贪吃?〞
想到这,老乞丐一脸古怪,不过,随即,他便释然了,因为他想到自己的几株神药与几陶罐宝液了。
想到这,老乞丐顿时捶胸大嚎,怪自己干吗把空间宝器里的宝物主倒出来。
老乞丐再次抬头时,婴孩已经爬在草堆里熟睡,老乞丐轻轻走到婴孩面前,缓缓抱起婴孩弱小的身躯。
老乞丐抚摸着婴孩不着寸缕的小屁股,感慨的说了一句:〝年轻真好啊。〞抱着婴孩缓缓走向草屋。那一老一小的身影在天空下格外高大。
这一刻,老乞丐已不他,不是上天入地的大神通者,而是像抱着一个小孙儿回家的老人。
老乞丐盘腿坐在破蒲上,婴孩在他的怀中睡着,老乞丐似乎觉得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不过,时光之轮一圈又一圈的碾过红尘,身在红尘中他已经遗忘了太多太多了。
不再想那么多,老乞丐又拿出空间宝器,小心翼冀的从里面找出一件破灰衣,十指一划,划出一块较干净的灰布。
又从一杆破青铜战戈截下一块青铜块,双掌一握,道火灼烧青铜块,缓缓练成一枚小针,从剩于的灰布中抽出几根线,穿在青铜小针中开始缝衣。
这一刻,天地于吾我方外,这一幕,时间是静止的,静止的烙印下这一幕,与亘古之前那一老一小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天外晨曦之光升起,老乞丐正在缝衣服时,婴孩已经醒来,睁着大眼,看了看乞丐,又看了看,嗯,老乞丐怀里的破碗,婴孩大眼睛眨了眨,而后,伸出了小手…………。
老乞丐快将衣服缝好之时,突来一阵香味。
〝什么东西,这么香,这山上还有其它东西?〞
〝嗯?!!!!!!啊!!!!〞老乞丐低头一瞬,似见了很可怕的事情,婴孩左手宝液陶罐,右手霞光闪闪神药。
老乞丐目瞪口呆看着婴孩左一口宝液,右一口神药,吃旳满嘴霞光四散。
而后,再用一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看着自己,老乞丐脸色一黑,忿忿不已。
〝这是什么道源身?太黑了,视道禁根本不存在。道则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这根本是在作弊!妈了个巴子!天地间还有这种道源身?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老乞丐黑着一张老脸,胡子一动一动的,轻轻拉起婴孩,〝抬起左手!〞
〝右手!〞慢慢给婴孩穿上灰衣,却不知道婴孩根本听你不懂。
而后,指了指婴孩鼻子,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我被天下诸道称为大贼,你比我还牛,我是大贼,你就是小盗。〞
说完,便黑着一张老脸找一个角落清点自己的宝物去了,还伴随着阵阵干嚎。只余婴孩瞪着大眼不明所以。
……
新春的草,灼夏的雨,凉秋的风,冷冬的雪。天地在这周而复始里转了几转,天地不曾有丝毫的改变,变的只有红尘中的人与事。
凉秋的风,吹不动草屋的爷孙情。
〝小屁孩,啊!!!!!又偷我的宝贝。〞
〝你说,你总共偷了多少了?〞
〝连我的好酒琼浆液你也不放过。〞草屋中一阵鸡飞狗路,虽然即没鸡,也没狗。
〝咯咯,抠门的爷爷,不就几葫芦酒嘛,等我天下无敌了,天天让人给你送。〞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一条小小的身影快速从草屋窜出,跑在一个石头上回头对屋内的人大声说到。
小小的身影四五岁的样子,白白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正是祖兽陵中的婴孩。
这几年来,他不在像祖兽陵中那样长不大,心智蒙昧,祖兽陵里时间仿佛是停止的。
在外面已经可以像正常孩子生长了。
〝那也要等你无敌天下才行。〞老人的话语从草屋中传来。
似乎怕老乞丐算帐,婴孩回了一声。
〝爷爷,我去掏个大鸟蛋,等下烤来吃。〞
说完,不等老乞丐回答,便双足一顿,冲天而起,掀风起尘,跳向远方深林,只余足下寸寸断裂的巨石。
〝小心点,那些鸟不弱,你的三位还没有圆灵。当然如果可以,顺便抓几只印灵鸟回来烤着吃,那味道不错。〞
老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不曾听见婴孩的回应,也不知听没听到老人的话语。
不,应该是小道儿,自从老乞丐给婴孩取了个名字,小盗儿。当婴孩渐渐长大,知道自己原先名字的意义,打死不同意,无奈,老乞丐只得改为现在的小道儿。
老乞丐从门内走出,几年的岁月,老乞丐似乎不曾衰老。他望着小道儿飞跃去的方向,静静的看着。
老乞丐几年前偷空去找了一下老梆子,但已不见人影。无奈,他只得返回,与小道儿天天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仔细想想,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
小道儿从天而落,砸在一颗巨树上,从天而落的力量将巨树碎成漫天木屑。
小道儿拍天灰衣上的尘土,抬头看了看方向,迈步向深林中走去,小道儿迈步在这边疆荒林中,犹如自家后花园,轻松愜意。
这几年来,周围的小荒兽已经被小道儿扫荡了好几遍,有危险的凶煞荒兽已被老乞丐暗中赶跑了。基本没几个荒兽敢惹这位小祖宗。
小道儿边走边嘀咕,〝爷爷也太抠了,酒也不要我喝,不过那琼浆液的味道好极了。〞
想到爷爷的酒,小道儿大眼睛直冒金光。
定了定神,小道儿看了看周围环境,日光洒照荒林,古鳞鸟窝在一株枯古巨木之上。
周围大大小的粪便落在地上,且鸟窝今日却是格外宁静。
以往,小道儿刚到古鳞鸟边,便被古鳞鸟几爪抓的抱头鼠窜,今日,小道儿都可以看到古鳞鸟巨大的窝了,古鳞鸟也不见出来。
小道儿大眼睛一转,〝难道大鸟现在不在,出去找吃的了,那我岂不是可以偷到蛋了!〞
想到终于可以偷到好吃的大鸟蛋了,小道儿兴奋不已。
小道儿抬起脚根,浑身纳力于内,轻轻的走,〝吧唧〞一声,小道踩到一团大鸟屎。
小道儿内心忿忿不已,心里直念叨古鳞鸟不讲卫生。
小道儿轻轻走在枯古巨木之下,双手握住小枯枝干,双足蹬在主干,一跃再跃,身影似猿灵敏,几千丈的巨木不一会儿便爬上顶峰。
小道儿爬在大鸟巢中,古鳞鸟不在,只有三只大蛋放在里面,小道看见大蛋,一双大眼直冒光,扑向一个大蛋。
小道儿双手环抱一个大蛋,想把另外两个也抱住,试了几次,他终于确定,他的手太小了。
小道儿不甘心的抱起其中最大一只蛋,准备走时,发现大蛋下有一截兽骨,其上裂痕满布,交理的复杂难慬,但却洁白无暇,给小道儿一种熟悉的感觉。
小道儿盯了一会儿,用小手抓起来,用尽浑身力量去捏,发现兽骨竟毫无反应,要知道小道儿这几年在老乞丐教导下,力量已超越诸多人了。
小道儿又盯了盯手里的兽骨,随手放入怀中,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剩余的两颗蛋,暗暗发誓,握了握小手,过几天一定把剩下的两个蛋也偷回去。
小道儿走在鸟巢边,向深不可测的枯木树干看了看,皱了皱小额头,而后双手举起大蛋,向下跳了下去。
小道儿的身影在空中坠向大地,越来越快,在快接近地面时,小道儿双腿一弯,稳稳的立在地上。
不过,地上出现一个大坑,大坑周围裂缝密布,一大阵灰尘让小道儿白白的小脸成灰灰的。最重要的是,小道儿又踩了一大块鸟粪,小脸一阵纠结。
小道儿双手举起大蛋,往回跑去,路过一处红叶树林时,想起爷爷叫他抓几只印灵鸟去解馋,又屁颠屁颠的举着巨蛋向红叶树林内跑去。
红叶树林内有印灵鸟最喜欢吃的小花虫,所以红叶树林内印灵鸟很多。
不过印灵鸟个小却拥有幻速,不但速度快,而且变向飞行梦幻,极不好抓。
小道儿这几年倒是抓住几个,不过那是用小花虫做的圈套。
小道儿小脸一阵纠结,现在没有工具,怎么去引诱印灵鸟上勾。
小道儿小脸纠结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将大蛋放在一棵树下,拔了些干草遮盖住大蛋。然后在树上画了一个鬼脸。
然后向几处小花虫最多的红叶树下跑去,在红叶树下,看见许多小花虫正欢快的啃着红叶。
小道儿见印灵鸟还没有吃到这棵树,立马爬上树,将自己小小的身体隐藏在红叶后面,静等印灵鸟捕食前来。
不一会儿,印灵鸟来到这棵树上,不过很机警,边吃小花虫边抬起鸟头观看四周。
小道儿见时机刚好,一双小手向几只印灵鸟抓去,机警的几只印灵鸟扑腾从小手下四飞,小道儿不甘示弱,双足一蹬红叶树。
扑向远处正在惊慌乱飞的印灵鸟,小道儿一足之力将红叶树踩的暴裂,惊爆的声音惊起红叶林内万千印灵鸟惊慌而逃。
一只只印灵鸟从小道儿身后飞过,小道儿空中跳跃,只盯住前方几只印灵鸟。
双手一掠,右手抓住两只印灵鸟,印灵鸟在小手中挣扎,小道儿却快速又伸出左手,抓向头顶几只印灵鸟。
几只印灵鸟见已有同伴被抓,更加惊慌,奋力向天空儿去,小道儿见印灵鸟快溜了。
身躯空中强行侧翻,面朝上,一把抓住一只印灵鸟翅膀,而后,力道减弱,向地方落去,小道儿背向下落地,无处借力,只得重重砸落地下。
〝砰〞的一声
小道儿感觉有点痛,却是砸地时身体遭地面一震,震疼了。
右手两只印灵鸟其中一只奋力挣扎中,在震落中,挣断自身尾巴,歪歪扭扭冲天际飞去。
小道儿见一只鸟飞走,双手紧握剩余的两只。
爬起来,小脸一脸不高兴的找着藤蔓将两只印灵鸟绑在腰间,垂头丧气的去找鬼脸记号处。挖出大蛋,抱起大蛋就往回跑。
而在远方,巨型古鳞鸟捕食回来,见蛋少了一个,还有树下巨坑。
愤怒的啼鸣于空中,双翅一扇,向偷蛋贼所在之处极速掠来它可以感觉到蛋的气味在慢慢移动,身后双翅巨风掀起枯叶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