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去情人漈哦!”仙游秋夜的凉风拂过,空气中仿佛又飘来了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心口不由一阵剧痛,感觉清冷了许多,不禁用右手将左臂抱得更紧些。
……
“醒了,醒了!”感觉好象是冤家的声音,但听得很不真切,好象耳朵中塞了棉花球。
我无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灯实在刺眼,只能又把眼睛闭上,神智清醒了些,只是身体沉沉的,全身没有什么力气。
“快醒醒,疯子,快醒醒。”大头不停地拍着我的脸,摇着我的头。
再次慢慢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三张脸庞,一张凝重,一张紧张,还有一张是冤家的圆脸,看上去还算镇静。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大头就是大头,紧张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发抖,这兄弟真不是盖的。
“别摇啦,再摇我的头就和你一样大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着,想坐起来却被大头一把按了下去,“别动,还有一点就挂完瓶了!”果然,病床左侧上方挂的药瓶在吐气泡。
看来手痛还是有好处,挂起瓶来不会觉得疼。
“我怎么啦?”我用右手使劲地搓了搓脸,“怎么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什么睡过去啊,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从来没见过你说倒就倒,吱一声都不会,我还以为你over了……哎哟”大头突然做痛苦状,嘴巴咧得有些夸张。
“喝口牛奶吧。”冤家将吸管递到嘴边。
好久没有被人这样伺候,特别是被冤家这样一个看上去相当顺眼的美女,我的心里面还是很受用的,虽然是我的弟妹。
瓶挂完了,护士拔出针头,把棉签交给我嘱咐我按在上面。大头扶我下了床,来到许神医的办公桌边坐下。
许神医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水笔不断地摇晃,脸上显示出复杂的表情。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你得的是心理疾病,病因就是因为潜意识受意识的压抑太久,产生了畸变;畸变的潜意识依然逃脱不了意识的监管而作用在神经上面,这就是你会感到疼痛的原因。”许神医的眼镜后放出胜利的光芒。
“能再具体些吗?”
许神医迟疑了一下,说:“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守株待兔情结。”
“守株待兔情结?”
“有些事情你的意识告诉你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希望了,但你的潜意识里面却一直希望会有峰回路转的一天。这种情况又很象小孩子撒娇哭闹着想要某种东西,这就是所谓的守株待兔情结。”
“潜意识?”
“嗯。弗洛伊德认为潜意识,是一种与理性相对立存在的本能,是人类固有的一种动力,他冰山认为,人类又一种本能,也就是追求满足的、享受的、幸福的生活潜意识。这种潜意识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一直在不知不觉中控制着人类的言语行动。”
我和大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太深奥了。
“表哥,你能说些我们听得懂的吗?”大头忍不住了。
许神医看到讲话被打断,似乎有些不高兴。拿起桌上的老板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
“瑞士有个精神病学家名叫荣格,他认为梦的功能有两个。一个是补偿的功能。在梦中最常见的是,做梦者对梦中某一具体情境不作任何评论,就表明这是一种对意识状态的肯定,有的梦是通过对做梦者意识态度加以夸大进行补偿的,还有一些梦则与意识情境有一点不太一致的方面,因此只提议做少量变动,还有些梦表达的观点与意识态度相反,这类梦一般受意识态度不适当或出现错误的情况下才会发生。梦的另一个功能是预示未来,代表着预先安排好的个人未来地位的种种发展,象征标示出人的命运,以及他心灵未来进化的轨迹。梦往往走在做梦者意识前面。”
许神医说得唾沫纷飞,真是高屋建瓴,而我是云遮雾罩一头雾水。
“再来说说你的手臂疼痛问题。功能性是目前的检查设备检查不出有明显病变,但不能说大脑是完全正常的,比如精神分裂症,还有抑郁症,他的脑内神经递质是有问题的,但你ct查不到。它们都属于功能性精神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