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没办法回来的时候,就会用手机联系我。不过她也够小气,不是发短信给我,就是打电话回家叫我接,她总说自己是穷学生,能省一块是一块,弄得我哭笑不得。
初冬的晚上,天气已经开始凉了下来。安雨没有晚班,所以也就回来了。
吃完晚饭,安雨陪着我散步到了桥边的香樟树下。安雨戴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件她哥哥的军用大衣,肥大的大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夸张,活象个稻草人。
我觉得奇怪:“小雨,你自己是不是没有厚衣服穿啊?”
“嗯,什么?”
“你穿自己的厚衣服不是更好看?”
“呵呵,值夜班养成的习惯啦。这样是不是比较有英姿飒爽的感觉?象不象花木兰?”安雨倚在桥边的石栏杆上笑着问到。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我想当花木兰哦!要是我穿上军装,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叶子说话时眼睛透露着无限的向往和憧憬。
“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我听说当兵很辛苦的。”我有些担忧地说到。
……
“疯子,你又发什么呆啊?”安雨叫醒了我。
我回过神来。我的心又动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疯子啊!”
“为什么会叫我这个名字?”
“是你昏迷的时候,一个自称是你哥的人打电话的时候叫你的,看你不告诉我!”安雨得意地说到,“不过啊,这名字起得真好,跟你很配呢。”
死大头,出卖我……
“说到花木兰,其实花木兰的故事是假的。我的那个大头弟弟说花木兰参军其实主要不是为了她父亲,而是为了她自己。”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到。
“不是为了她父亲?那是为了谁啊?”
“你记得《木兰辞》的第一句是什么吗?”
“当然是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啦,这可难不倒我。”
“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嗯?”
“这句话开宗明义,说是花木兰成人思春了。”
“为什么这么说?”安雨有些莫名其妙。
“把‘唧’字换成小鸡的鸡,你想啊,部队里面都男的,那可不就是有无数的那个吗。”我一脸的邪笑。
安雨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伸手就是两记粉拳:“死疯子,你是只大色狼!”
我一边跑一边笑:“别打,别打,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还要听吗?”
安雨停了下来,眼睛一瞪说到:“还有什么?快说。”
我止住了发笑:“《木兰辞》也讲到了花木兰参军有着先天的优势,让一般人分别不到来她是男是女。”
“嗯?这我可真不懂了。”
“你还记得‘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这句吧?”
“当然。”
“据考证,‘木兰无长兄’的‘兄’应该是胸部的胸,这说明她的胸部太平了,别人看不出来……哎哟!”安雨下手还真狠。
过了不到五秒钟,她也“扑哧”地笑了出来。
我正了色,严肃地说到:“小雨同志,如果你不再打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花木兰的笑话。”
安雨慢慢停住了笑,说到:“好,我保证不打你了!”
“小明和小刚正在看《花木兰》,看到花木兰从军,小明说:这故事也太假了吧,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一定会被看穿的啊。小刚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明,幽幽的说……”
“说什么?”安雨问到。
我往后跳了一步,跳到她打不到我的地方。
“你跑这么远干什么呀?”安雨奇怪地问到。
“我怕你会打我!”我无辜地说到。
“我说了不打你,你说吧。”
“那好,小刚说:换了你和她睡一个铺,你会告发么?”
安雨反应过来后,象一只母狼一下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我一边跑一边喊到:“赖皮,你不是说你不打我吗?”
“我不打你,我掐死你这只大色狼!……”
……
“哎哟!”安雨突然叫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安雨摔了个大马趴。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边说边把她扶了起来。
“我的手指好象被刺到了!”
我一听急了,拖着她的胳膊赶紧把她拽回了家。
我找到缝衣针,在找了个光线适中的地方挑木刺。木刺刺在了她本来刺小就难找,之前让安雨又拨又抠的,几乎全埋到皮肉里了,肉眼很难看到。我只能小心地不断地用针在皮肉处挑来挑去,直到那根针挑破了皮,安雨身体才忍不住抽了一下。
终于找到了那根刺,把它挑了出来。
“好了。”我举着针说,抬起头就看到安雨的眼角趴着一滴含蓄的泪水。
我的心不禁一紧,别过头去问到:“红药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