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停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一会儿被推进了火坑,一会儿又被推进了冰窟,一会儿又感觉象冬雨下的小鸟般软弱无力……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边有人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感觉眼前有亮光,但眼皮也没有力气张开。
……我不断地找各种各样的厕所,然后在每个厕所里面都痛快地拉了一泡尿,然后又继续寻找下一个厕所……
我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
墙壁是白色的,天花板是白色的,被子是淡苹果绿色的。对面墙壁上的时钟刚好显示12点30分。
朦胧中,突然看到身边站了个人,吓了我一跳。
仔细一看,这个人侧对着我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涂满了黄色,右手掌心向上,右手和右脚上面还有排列整齐的窟窿。
我想直起身子,发现被子有些紧,仔细一看一个人趴在床边睡着了。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一脸的倦相,是安雨。
可能是我弄醒她了吧,她的眼睛也睁了开来,“你醒啦?”
“我想上洗手间。”发现自己向上穿着黑格子的白色睡衣。
她赶紧扶了我下床。
回来后把我安顿上床,安雨出去后小心地捧着个大碗进来。
“来,喝药吧。”她随后拿了张纸巾垫在我的脖子下面。
药真苦,我紧了紧眉头,强喝了下去。
好一会儿,我的神志清醒了些。
“我这是在哪里?”
“在我家啊!”安雨微笑着说,把碗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
“你家?”
“是啊,不然还想在哪里啊?”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当然是被抬来的。死疯子,跟你说了上去很危险你不听,要不是我把你救上来,你可真的就和世界说再见了。”
就她的小身板能拖得动我?“那你的力气好大哦。”
“在水里拖你还行,就是把我自己也弄得一身湿,拉到潭边后,是我请庙里的和尚把你抬到这来的,一睡就是两天。”
“谢谢。”我有气无力地说到。
“嗯,这次你是欠我一条命哦,以后你要记得报答我哦!”安雨依旧微笑着。
“那我以身相许好了。”
“切,人都这样了嘴还这么贫……”安雨起身拿碗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身边跟了个头发全白的老人,手里还拿着个盒子和小瓶子。
“这是我阿公,来帮你做针灸。”安雨介绍。
“阿公好。”老人家身高估计得有1米75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威严,最引人注意的地方是眼睛非常的亮。
“好,好。小雨,你把他衣服左袖子脱了。”老人家的声音很洪亮,但是有种不容置辩的威严。
我试着抬了抬手,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醒过来之后还真忘记了它。
安雨打开了盒子,抽出一根很长的针,用棉花蘸了瓶子里的酒精反复地擦拭后递给老人家,老人家一下就扎在我左手掌小指根附近。
奇怪,怎么不会痛呢?
“扎完了别动。”老人家说到
老人家接过安雨的针,又分别插在手腕、肘关节、上臂中间和腋窝处,插下去之后还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了一阵。边插边向安雨说着些什么,插完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针灸的感觉怎么样?”安雨坐在了床边,在几根针上轮流地轻轻捻着。
“除了第一针的地方有些酸麻外,别的地方都没感觉。诶,针灸的针插下去怎么不痛呢?”
“针灸本来就不会痛啊,全身所有的三百六十王个穴位里面,用针插下去会痛的不到十分之一!”
“那都会有什么感觉?”
“有些是酸、有些是痒、有些是麻,还有一些就没有什么感觉。”
安雨站起身,拿棉花蘸了些酒精,熟练地按在针眼上轻轻地将针拔起,“好了。”
我抬了抬胳膊,感觉确实比之前活络了些。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了。”
“你好罗嗦哦!哦对了,你的衣服和包在墙角的椅子上。”安雨指了指,“我去拿吃的。”
安雨回来时双手托着个盘子。
把盘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端起盘中的碗,用汤匙舀了一勺,轻轻地吹了几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汤匙送到我的嘴边:“来,小心烫,但要尽量趁热吃下,汗发出来病就好得快。”
我看了看,汤匙里面的东西有些象龙岩的细米粉,但更短些。试了一口,吃起来很烂很滑,有些象面线糊,几乎不需要用牙齿咬。味道还真不错,所以一会儿就被我风扫残云般地剿灭了。
安雨坐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吃完。
“谢谢你,这东西真好吃。”我由衷地赞叹。
“肚子饿了当然什么都好吃。”安雨眉开眼笑地将盘子接了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兴化米粉,我阿公自己做的。这碗米粉里面加入了姜片、葱白和豆豉粒,对驱除你体内的寒毒很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