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青驴既没有加鞍,也没有用缰绳辔口,袁中宇一身武功既失,骑在光滑的驴背上,根本无法挽紧驴身,若非是铁心孤客扶住,早就悼了下去。
铁心孤客那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公羊先生,小弟不是夸口吧,青儿的脚力比起一般的千里马尤要快速,我曾经一日之间赶过八百余里路……”
袁中宇被强风所逼,口鼻都难张开,如何能够回答?只有不住地点头。
没有多久的工夫,青驴已经截着他们驰进了一个小镇,急骤的蹄声渐渐缓了下来。
袁中宇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把胸中的那份难过压了下去。
他抬起头来,但见青驴所停的地方是一个客栈之前,那高高挑起的帘儿,正随着阵阵微风不住地飘拂着,可以见到帘上的四个字“再兴老店”。
铁心孤客跃下驴背,扶着袁中宇下了驴,道:“公羊先生,你认为这个店名取得怎么样?”
袁中宇颔首道:“嗯!非常有意义!”
铁心孤客道:“这家客店本来叫做长兴老店,后来因为前任主人嗜赌成性,把整个店铺都输在一副牌九之下,他无颜去见妻儿,逼得跳河自尽,当时他的儿子才只十岁,可是他非常有志气,从做苦工开始,不到十五年的工夫,就又把当年由他父亲手里输出去的客栈买了回来,那时我正好经过此处,非常感动,于是替他取名作‘再兴老店’,以表示这家客栈是再度兴起的……”
他说到这里,仰首望了飘拂的帘子一跟,轻轻叹了口气,道:“看到人家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我怎不羡慕,但是我们两个却是注定一辈子的孤苦,想起昔年……”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不再继续说将下去.显然是想起年轻时的那一段伤心往事而难过。
袁中宇听着听着,眼中不觉已经湿润,心中的情绪激动无比,咽头哽咽,连话都说不出来。
铁心孤客看到他的神情,歉然一笑,道:“公羊先生,小弟又惹你难过了,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袁中宇摇了摇头,还未说话,已见到一个身穿灰色短衫,伙计打扮的年轻人自客店里走了出来。
他满脸堆着笑容,道:“袁老爷子,您老怎么又回来了?”
袁中宇心中一跳,暗道:“果然爹爹像我所想的一样,他虽然口门声声地说是铁心孤客,其实他并没有忘掉他还是昔日的剑神袁君达……”
这里面有着很重大的意义,剑神袁君达遭受到昔日的大变,身份、地位、爱情都遭到重大的伤害。
他被各派的掌门逼得服下毒药,跳下金顶,若非是运气好的话,早就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