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稻田刚刚收割完,田地还未干裂,土中的水分也未干涸,他这一跌进田中,半个身子都没入士里,弄得一脸一身的烂泥。
他的双肩已在青衣人一击之下受到很大的伤害,可以说是肩骨都已碎裂,这使得他根本无法从田中爬起来。
好不容易他才忍住了身上的伤痛,挣扎着站了起来,眼前人影一闪,那青衣人已站在他的面前。
任明杰心神一震,踉跄地退了两步,凝目注视着对方。
他只见那青衣人默然地站在一束稻梗之上,脸色沉肃,双唇紧抿,身上一袭青衣和颔下的一束灰髯,在风中不住地飘拂,飘飘然有如神仙一般。
任明杰一看清面前那青衣人的模样,心中更加凛骇,弄不清对方究竟是谁。
他这一生之中,遭受到如此惨败,可以说除了二十年前在死亡谷里面临金蜈天尊的雷霆一击之外,从来都没发生过的。
因此他在神智稍醒之时,马上便已想出那青衣人是谁,但是此刻当他亲眼看到那青衣人的容貌时,也不由为之大惊。
因为他所想象中的那人,与面前这个青衣人的年龄,面貌都相差不多。
那青衣人站在任明杰之前,默然片刻,沉声道:“你已想出老夫是谁了?”
任明杰道:“我已败在你的手下,你还预备怎样?”
那青衣人沉声道:“你不必害怕,老夫既已放过你一命,便不会第二次下手,老夫只想问你一件事。”
任明杰目光一转,见到小道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人,还看到袁中宇坐在桥墩之上。
他不由苦笑道:“我已经一败涂地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你问吧。”
那青衣人道:“你们的教主可是黎火飙?”
任明杰道:“我方才说过,并没见过我们教主,又如何晓得他是谁?”
那青衣人脸色一沉,道:“你到现在还要说谎话?”
任明杰惨然一笑,道:“我遭此惨败,再也无法回总坛了,又何必欺骗你,反正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绝不说什么。”
那青衣人冷哼一声道:“杀了你这种人只有污了老夫的手,姓任的,你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说是希望他能严守昔日诺言,不要再兴风作浪了。”
任明杰脸色大变,道:“你是……”
那青衣人颔首道:“老夫便是铁心孤客。”
当那青衣人一说出他便是铁心孤客时,不仅仅是任明杰为之吃了一惊,那坐在桥墩上的袁中宇更加吃惊不已……
他全身一震,差点便从桥墩上掉下小河里。
定了定神,他心中的歉疚之情更加浓了,在那份歉疚之中,他已禁不住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