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虹不知是不是了解他的话,她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泪光,缓缓地伸出她那满是黑色长毛的右手,向着袁中宇的面颊摸来。
袁中宇心中一喜,低声道:“你是不是在为我脸上变成这个样子难过?不要紧的,这只是……”
他的话来说完,室中传来一阵哄然大笑,有人说道:“你们看看他们那副亲热的样子,岂不是把人的大牙笑掉?”
冯飞虹伸出的手似是被这一阵突然而起的大笑声重重一击,很快地又缩了回去。
袁中宇侧首大叫道:“你们笑什么?我们既是好朋友,摸摸脸有什么关系?”
那些金衣武士的笑声一敛,全都诧异地望着袁中宇,不作一声,显然,他们全都被袁中宇话中悲恸沉重的语气所震慑住了。
袁中宇在话一出口之后,立刻便觉察出自己不该在悲恸之下,泄露出自己心底的情绪。
他默然地望了那些金衣武士一眼,见到他们尽管沉默无言,却没有人做出什么动作来,看来他们都还没有怀疑到他。
他心中稍定,转回头来,投有理会他们,为了证明他的痴呆,他故意伸出手去,抚摸着冯飞虹身上长长的黑毛。
那一片长毛不知道是从什么野兽身上剥下来的,触手柔软光滑,可是袁中宇的心里却是有如被一根根的尖刺所刺中,感到痛苦无比。
他暗暗地道:“我欠她的实在太多了,使她沦落成这个样子,不晓得要如何才能……”
他的思绪被一声大喝所打断,愕然侧过头去,他只见公羊群脸色发青,怒气冲冲地奔了过来。
公羊群怒喝道:“你要做什么?”
他冲到袁中宇的面前,伸出鸟爪似的右手,重重地往袁中宇的脸上捆去。
他的手掌还未触及袁中宇的面颊,已被龙中宇从后赶了上来,接住了他的右手。
公羊群怒道:“你……”
龙中宇笑着道:“公羊先生,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公羊群怒道:“他竟敢用手去碰她,老夫……”
龙中宇道:“公羊先生,你别忘了他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又何必为他这种无意义的举动生气呢?”
公羊群道:“可是……”
“好了!”龙中宇道:“反正他立刻就要下山了,我们又何必再折磨他呢?”
公羊群颇为不满,讽刺地道:“你又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了?”
龙中宇笑道:“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仁慈?只是教主要他完完整整的被押回教里,我们不能违反他老人家的命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