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中宇摇头道:“在下倒也设有这个意思,我们武人讲究的便是一诺千金,尤其像金蜈天尊那样的一派宗师,又怎会不遵守约定?不过,他既然在计划进军中原,挟着那么大的实力而来,绝不会愿意就此废然返回南疆,当他面临被家父击败的边缘时,他难道还会约束自己不施出‘罗喉血箭’与家父一拼?”
大宗师颔首道:“你问的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人性深处,如果老夫处身他那种立场,或许会不顾一切地放手一拼,我想黎火飙当时也不会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他当时心灵的冲突,已被罗刹夫人看出来,她挺身而出,宣售黎火飙已经输了,那场武林中有史以来最具决定性的决斗,就在这种情形下结束,因此,整个武林有了二十年的平静……”
龙中宇的意念,随着他的话声,回溯到二十年以前,他简直不能想象父母亲在那种场合中见面时的心情与感受,那该是何等的辛酸,何等的使人伤感……
他的心中起了一阵颤悚,替父母亲的受到命运播弄,分行西东的情形,感到非常沉痛。
他在沉默之中,大宗师长叹一声,道:“二十年来,武林中就这样平静地过去,眼见又将兴起一场大的波澜,老夫奔波江湖数十年,对于武林中的恩恩怨怨可说是已觉得疲惫了,那将来到的这场大波澜,应该由下一代的来承负……”
他侧首望着龙中宇,道:“中宇,你乃是剑神之子,这等重责落在你的身上,需要你承担了,你万万不可弱了小袁的名头。”
龙中宇沉声道:“晚辈一定尽力而为,绝不辜负老前辈的期望。”
“好!”大宗师道:“我们休息一会儿,你就跟我一起出发,我带你去见小袁……”
龙中宇摇头道:“晚辈此刻尚不想去见他老人家……”
大宗师瞪眼道:“为什么?”
龙中宇道:“晚辈此次奉家……掌门人之命,来武当参加剑会,不愿中途放弃,一定要取得此次剑主之席,然后再回山见过掌门人,将这些情形禀告过他,再去找家父……”
他解释道:“无论如何,掌门人抚养我达二十年之久,这种恩惠比天还高,晚辈不能就此离开他……”
“对!”大宗师颔首道:“虽说他井非你的父亲,抚育你二十年的恩惠你也该报答一番,就算不报答,也得见他一面,把整个情形告诉他,不过……”
他的话声略为一顿,道:“老夫认为你倒不需参加这个剑会,这是毫无意义的事。”
龙十宇问道:“为什么?晚辈不清楚。”
大宗师笑道:“这什么劳什子剑会,完全是令尊玩出来的花样,他是要从五大剑派中找一个可以传授衣钵的人,你既然是他的儿子,又是这次剑会最有希望成为剑主之人,又何必参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