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的夸奖,在下非常感动,”龙中宇也严肃地道:“只是夫人可晓得人各有志,有些人终身劳碌,但求温饱,有些人竭尽一生的力量与时间,去追求一个空虚的幻梦,也有人是没有多大理想,他只是一步步地脚踏实地去做,更有人只求拥有现实,在下对于人生没多大的奢望,只求偕同丽玉,渡过平安的一生……”
金蜈夫人霍地站了起来,颤声道:“中宇,你……你真使我失望,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没出息,只求终身沉溺在温柔乡里……”
她厉声道:“你……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对得起你那受难中的父亲吗?”
龙中宇肃然道:“夫人,在下要请你认清楚几点,第一,在下的双亲尚存,第二,夫人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剑神袁老前辈便是我父亲,而我那‘母亲’已经亡故,第三,夫人身为金蜈天尊之妻,与在下可说是处于敌对的状况,在下绝不会轻易相信敌人的话。第四,夫人这么做,若是给金蜈天尊晓得了……”
金蜈夫人大声喝道:“不要再说了,我不许你再说下去。”
龙中宇双手一摊,道:“好,在下就此闭嘴不说,可是夫人你也可以休息了吧?在下明日尚要参与剑会……”
金蜈夫人摇了摇头,道:“中宇,你会后悔的,你今后一定会后悔……”
龙中宇道:“也许吧!但在今日,区区并不会后悔。”
他站了起来,抱拳道:“多谢夫人的菜肴,以及夫人的一番盛意,在下虽与夫人处于敌对的情形,依然衷心感激。”
他这是下逐客令了,金蜈夫人怎会不知?她默然凝视着龙中宇片刻,缓声道:“中宇,尽管你对我如此无礼,我依然不会责怪你,因为你并不明白自己,当你明白自己的身世后,你的眼泪会垂落在脚背上。”
她说到这里,话声一顿,道:“你口口声声地说要证据,老身也不能给你什么证据,只想告诉你一点,当年你母亲在崆峒上清观后的小屋里生下你时,曾被她的哥哥,当时的崆峒掌门红云道长责骂,并要你母亲将你抛去,由于你的母亲不肯,于是他愤而拔剑,欲待将你杀死……”
她看到龙中宇脸色凝重,全神谛听着自己说话,苦笑了下,继续道:“那时你母亲刚刚产后,虽然全力抗拒,结果仍旧被红云道长把包在你身外的小棉被划破,剑尖在你的背上割破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流血不止……”
她的情绪似乎愈来愈激动,说到此处,已无法说下去了,喘息了一下,方始道:“你一个人好好地想想吧,老身走了。”
她说走就走,话声一了,已启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