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黑亮的星目一闪,立即看到那座叫太白居的酒楼临窗处,坐着两个身背大刀,劲装打扮的魁梧汉子。
他们俩人全都喝得脸孔通红,那原先坐在右首的疤面大汉,此刻正站了起来,指着另一堆酒客大骂。
那一堆在哄闹中的酒客,看来都是武昌城里的土著,他们虽然衣衫不整,面目猥琐,有似混混之类的人物,见到那疤面的凶狠模样,却也不敢吭声。
那个疤面大汉见到自己大声一喝,便将人家镇定,不禁洋洋得意地坐了下去。
谁知他刚坐下,那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虬髯大汉已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另一桌中的酒客,破口大骂道:“******,老子们说话,你在瞪什么眼?”
他根本不容那个酒客有分辩的机会,挥手便是两掌,只打得那个酒客跟杀猪样地大叫起来,叫声之中鲜血和着牙齿吐得满身都是。
那个虬髯大汉见到自己火气已有了发泄的机会,不再过分地折磨那酒客,将之往地上一摔,道:“老子今天酒兴正浓,不想宰了你这条狗娘养的,就此放过你一次,别让我下次再碰到你,可有你好瞧的了!”
他在身上擦了擦手,意气扬扬地在酒楼里扫了一眼,本想就此走回座位去,哪知他目光一闪,却看到酒楼中有大半客人在朝他瞪眼,愤怒之色浮现于脸上。
这虬髯大汉浓眉一扬,霍地拔出背后大刀,往面前的那张酒桌砍下,只听咔嚓一声,酒桌一分为二,桌上的酒菜落在地上,坐在附近的酒客纷纷走避。
那虬髯大汉喝道:“不许走!哪个敢走的,吃老子一刀!”
他有如铁塔似地站着,手里持着大刀,一副凶厉的模样,果然那几个站了起来的酒客被他的凶势所慑,重新坐了下去。
酒楼中顿时一片肃静,那个从楼下行过的银衫年轻人剑眉微皱,嘴角泛过一丝不屑之色,没有理会楼上闹事,继续往前走去。
可是跟在他身旁的童子却满面愤慨之色,急走了几步,道:“公子,你看楼上那两个家伙多混账,仗着酒意装疯,竟敢在这酒楼里闹事,公子你……”
那银衫年轻人摇头道:“砚童,不要管这份闲事。”
砚童道:“可是公子,他们这样跋扈,你……”
银衫年轻人淡然一笑道:“像这种混入,也不值得我出手,随他去吧!”
砚童道:“公子,这两个家伙当然用不着你亲自出手,可否让小的去教训他们一顿?”
那银衫年轻人摇头道:“砚童,我们是来赴宴的,不要多管闲事。”
砚童满脸不情愿之色,道:“可是,公子……”
那银衫年轻人道:“这是宫北斗的地方,他也不会容许别人在此闹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