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中宇大声叱道:“没有你的事,滚开点!”
刘二惊诧地道:“龙相公……”
龙中宇心烦意乱,再经过刘二这一打扰,只觉无名之火跃起数丈,怒吼一声道:“你鬼叫什么?”
他的叫声在屋内回荡着,好一会儿方始静止,过了一下也没听到刘二的声音了,想必他知道龙中宇在发火,不敢再在门外逗留,悄悄地溜走了。
龙中宇吼完了,只觉心中更加地烦乱,他望了望床上的何素月。伸出手想要以真气冲穴之法,使她醒过来,可是回心一想,何素月就算醒来了,他又将怎样劝她哩?
何素月已经坦白地向他说出她对他的情意,若是龙中宇能够接受这份情意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可是他偏偏又不能够接受她的那份情意,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出来劝她呢?
他苦恼地在屋里背着手直打转,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住了脚步,自言自语道:“她的自尊心已受到伤害,我该如何劝说她?最好还是我先走,免得她醒来后更加难堪……”
此刻,他已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能够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也就不错了,因而,他不再多想,取下了挂在帐上的玉龙剑,然后找到了郝泉留下的一个箱箧。
打长箱箧,他意外地发现里面除了几锭金子,几袭银色的长衫之外,自己从峨嵋携来的文房四宝都在里面。
看到那熟悉的文房四宝,他不禁想起随自己一起下山的砚童来:“不晓得砚童此刻又在何处?”
他知道自己所要做的事太多了,此刻已无法顾及砚童的安全,所以这个意念仅是一掠而过脑际。
脱下身上的灰袍,他取出一件自己喜爱穿的银色长袍换上,然后理了理发髻,背上玉龙剑。
就在他要阖上箧盖时,他突然浮起一个意念:“有些话虽然不好明着告诉何素月,但是我可以留一书信给她,将这经过的情形详细说清楚,这样一来,岂不避免了面对面的难堪?双方都不会觉得尴尬,而事情也弄清楚了……”
他想了想,觉得这件事确实还是留下书信说明的好,于是取出笔砚纸张铺在桌上,飞快地将郝泉如何化装成自己,如何欲以卑鄙手段暗害何素月,后来自己又如何适时赶到,阻止了郝泉的行恶等经过情形写出……
他落笔飞快,将大概的情形全都写在纸上,当然他明白天心教的秘密十分重要,此刻绝不能够对何素月揭发的,因此他只隐瞒了郝泉和柴天冀的来历和企图。
套好了笔,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拿起这封信摆在何素月的枕边,然后将地上的两具尸体都搬到床底下去摆着。因为他出身峨嵋,不像一般黑道人物,身上都带着蚀灭尸体的药,为了避免这两具尸体被刘二发现,他才将之堆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