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狗是山下杨家村的无赖,晌午他上山摸鸟蛋,没想到远远望见一个窈窕的身影。
他悄悄靠了过去,藏在树后,近乎贪婪地盯着那绿衣少女。视线从她姣好的面容移到颇见规模的胸部,再移到被腰带勾勒出来的纤腰,只几眼,就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杨二狗就察觉到异样,那个少女神色忧伤,似乎沉浸在不好的回忆里,可是,一个人再专注,也不可能长时间保持一动不动吧?
一个不注意,脚下踩在干枯的树枝上,发出突兀的脆响。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散发着冷意的美眸。
杨二狗莫名的心里一寒,但他并没有离开。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想,这个匪夷所思的猜想让他浑身火热。
寻欢意识到不妙,那人开始还老实一些,后来就专门盯着她的敏感部位。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训斥时,那人竟然朝前迈了一步。
一步,两步……转眼就来到了身前,与她相隔十步时停了下来。
寻欢压下心头的不安,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他这样靠近她都不躲开,杨二狗已经十分确定寻欢不能动了,大着胆子问:“不知道姑娘芳名?”他学着镇上学子那样微微躬身,眼睛却毫不掩饰地盯着寻欢胸前。
哪怕寻欢是个傻子,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冷声威胁道:“我劝你不要动歪念头,否则我饶不了你!”
她是魔修柳孽的爱女,纵然资质平平修为低微,府中那些被抓来的男修依然对她十分恭敬,何曾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看她?
杨二狗盯着寻欢的娇嫩唇瓣,喉头滚动,嘿嘿笑道:“姑娘都不能动了,还敢说如此大话,你放心,我一会儿定会好好疼你!”迅速扫视一周,确定没人,一把将寻欢拦腰抱起,朝印象中的那处山洞奔去。
寻欢并不担心自己会失身。
她身上穿着柳孽亲手为她炼制的翠烟裙,滴血认主之后,只要她不愿意,没有人能把它从她身上脱下来!如今被人浑水摸鱼,她心中只有愤恨,恨那些害她落得如此地步的修士,怒眼前这个卑鄙小人。
事到临头,着急也没用,寻欢想到他畏首畏尾的样子,似乎是怕被人发现,难道这山里还有别人?
再不敢浪费时间,她放声大喊:“救命,来人……”
杨二狗腾不出手去捂她的嘴,便换了个姿势,用自己的胸膛牢牢抵住寻欢的脸,边跑边喘气道:“不用喊,没人会来救你的,你要是放乖点,事后我就娶了你,否则我直接杀了你!”话虽如此,他怎么舍得杀了这样仙女似的美人呢,如果可以,他打算先占了她的身子,然后拘在家里当媳妇。
一股刺鼻的汗臭味扑面而来,寻欢闻之欲呕,奈何她现在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盼着有人听到了她的求救。
两旁树木纷纷后退,杨二狗累得呼哧呼哧地,可他心里高兴,等到迈入熟悉的山洞后,迫不及待地就把寻欢放在地上,跨坐在她腰间,急切地脱衣服。
寻欢趁机大喊救命,恐怕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有如此歇斯底里地尖叫过。
杨二狗吓了一跳,忙用自己的粗布腰带缠住她的嘴,喘着粗气撕扯她的衣裙。
寻欢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但她也怕这人扯不开腰带,使出其他猥琐手段来。
正恶心的时候,洞口忽然一黑,下一刻,寻欢便看见杨二狗被一双大手抓住,如一团烂泥般甩了出去,露出,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
来人额头方正,凤眼狭长,面沉如水。身着粗衣短衫,肩上背着箭囊,似乎是个猎人。
薛肃见寻欢衣裙完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她是被吓傻了,肃容替她松开口上腰带,回头就将东西甩在杨二狗身上,额上青筋暴露:“还不快穿好衣服过来赔罪!”幸好他在附近,听到声响就寻了过来,要不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就要被无赖祸害了。
薛肃性子沉闷,不苟言笑,与村人来往不多,因他生的高大健壮,常常从山上带下凶猛的猎物,村子里就有了他武艺高强的传言。杨二狗向来不敢惹他,哆嗦着穿好衣服,连滚带爬来到寻欢身前,砰砰直磕头。
寻欢恨不得立马跳起来,狠狠朝此人刺上两剑!
可现实是,她只能无奈地躺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滚!”
现在她没有办法,等她恢复了,肯定给他好看!
杨二狗没有动,心中暗暗思忖,这女的身子都被他摸了,他若是以她的名声要挟,说不定能将她娶回去……
薛肃站在一旁,见杨二狗眼睛乱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沉声喝道:“让你滚就滚,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但看这姑娘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她必是大家之女,事后不算账就万幸了,怎会下嫁村户?
杨二狗被他吼得一哆嗦,踉跄着跑出了山洞,临走前又不甘心地回头:“她是我的,你不要自己偷……”话未说完,瞥见薛肃张弓搭箭,箭头正是对着他,立即吓得魂飞魄散,夺路而逃。
寻欢胸口的闷气散了许多,偷偷打量这个救了她的男人,心下打起了小盘算。
柳孽渡天劫时遭到正派人士围攻,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给她施了定身术和禁灵术,用来威胁柳孽。柳孽勉力将她救出来时,恰好降下最后一道天劫……等她再次恢复意识,人就站在这片山林中,浑浑噩噩过了七日。如果不是之前服用了一颗辟谷丹,她早就饿死了!
身上的法术最快也要后天才能破解,这期间她根本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眼前这人似乎为人正派,不如先赖上他一些时日?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双双打住。
一阵沉默之后,薛肃望着洞口道:“你一个女子出门不安全,稍后我送你下山,你家住哪里?”
寻欢想摇头,然后意识到自己不能动,遂眨着眼睛道:“我家在大周国祁山脚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里,身子也不能动了。”柳孽的洞府就在祁山之上,她想确定此处是否还是那个修真界。
薛肃诧异地回头,见寻欢果然未曾有所动作,只拿一双黑亮的杏眼略带委屈地看着他。
直到不经意掠过那娇嫩的红唇,他心里一惊,迅速移开视线,沉声道:“这里是天昭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周国和祁山,姑娘是不是记错了?”说话时,他眼角余光落在了寻欢脸上,却见她目光呆愣,心神恍惚。
他心里一沉,看来她说的是真的。他听闻过点穴功夫,难不成她是被高手带到这里的?
听到那个陌生的朝代,寻欢已经肯定自己再次穿越了,又见薛肃眉头紧锁,连忙略带哀求地道:“这位壮士,能不能劳烦你照顾我几日?否则,我现在这个样子留在山里,说不定……”
两串晶莹的泪珠透过她浓密的睫毛涌了出来,恍如梨花带雨。
薛肃别开视线,沉思片刻后才道:“实不相瞒,我家中目前只有我一人,怕对姑娘的名声不好,不如我替你另寻一户人家?”
泪光中见他刀刻似的脸庞柔和了一些,寻欢心中一喜,嘟着嘴道:“我只相信你一人,如果是担心名声的问题,你放心,我不甚在意。”她又不是古代女子,才不在乎那些虚名。
哪有女子不在乎名誉?薛肃疑惑地抬眼看她,正好瞧见她杏眼含泪嘟嘴撒娇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一突,忙垂下眼帘。转念想到杨二狗,他还真不放心把她留在这里,“既然如此,我先背你下山,得罪了!”
他觉得,背着总比抱着要少尴尬一些,哪想寻欢身体僵硬,根本不适合背在肩上,只好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有淡淡的清香萦绕鼻端,薛肃忽然有些发慌,双手好像被烫了一样,却不敢挪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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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村有百十来户人,薛肃担心被人撞见,趁天黑时抱着寻欢溜进了自家小院。
篱笆围成的小院挡不住视线,他快速走进屋里,将寻欢放在只铺着一张半新凉席的大木床上。夏天天热,他一直睡在挨着北墙根的床上。
家中只有三间房,东屋是他的房间,中间进门处是灶房,西屋地上用来放粮食和杂物,前日出了远门的杨叔住在炕上。
见寻欢打量自家的小屋,薛肃有些微的不自在,“小地方,委屈姑娘了。”
寻欢看着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他将自己放在床上后,就立即退到了那里。说实话,她还是对他有些好感的,他抱着自己走了一路,腰间的大手越来越烫,却没有移动半分,始终规规矩矩的。
“不用唤我姑娘了,我叫寻欢,你呢?”
薛肃在心里默念,只觉得十分不妥,寻欢作乐,一个大家闺秀怎会起如此名字?口上却道:“我叫薛肃,不敢直呼姑娘芳名。”
寻欢没有漏掉他皱眉的瞬间,她却想到了柳孽当年给自己取名时说的话:“人活着,最大的幸福莫过于随心所欲,寻欢作乐,我儿定要过这样的生活……”
薛肃见她眼里一片黯然,隐含泪光,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拒绝伤心了,可他也说不出来挽回的话,便打算先出去:“我去准备晚饭……”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寻姑娘在山中立了几日?”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也不知道在山上站了多久!
寻欢本想说她不吃饭的,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若回答自己在山中立了七日,不吃不喝,还不把他吓死?
“实不相瞒,我整整饿了两日,要不是遇见你……你们,恐怕也撑不到明天了。”
“那好,你等着,我马上去做饭。”薛肃有些不敢直视她,大步去了灶房。
寻欢没有多想,等他离开后,发起呆来。
重生修真界的十五年,娘亲柳孽,对她真的很好。
她修炼资质奇差,乃是最废柴的五灵根,八岁开始修炼,十五岁时才进阶练气期第三层,照这种修炼速度,这辈子也别想筑基!成仙的美梦被现实击的粉碎,寻欢开始消极怠工。
于是,柳孽就让她修炼《媚色》,就像是那些望子成龙的现代母亲给孩子报培训班一样,盼着她日后能靠吸收炉鼎提升修为,盼着将来母女可以在仙界相聚。
《媚色》也算是一种五行功法,女子修炼之后,言行举止都会流露出一种诱人的媚态。
“你要是一本正经,哪个男修会主动来找你?媚色媚色,姿色便是诱饵!把人收拾妥帖了,就可以恣意吸纳炉鼎灵力……”
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虫鸣,驱散了脑海中熟悉的声音。
寻欢叹了口气,她早就对成仙不抱希望了,更不想吸收什么炉鼎。如今来到这个陌生的古代,她只想知道柳孽是否也在这里。她当时深受重创,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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