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寂推开男子,随手卸了一个准备咬舌自尽的杀手的下巴,皱眉看着面前倒着的一堆人,思量一番,挥袖,冰凌刺出,十几个杀手,顿时只剩下四个活口,她卸了其中两个的下巴,对着男子说:“追你的。”
然后看着剩下两个眼神透着惊恐的男子,嘴角笑意愈来愈深,“这两个嘛,是我的。”
男子并没有提出质疑,点头,墨池寂摸摸下巴,掐了个决,将自己的两人飘了起来,飘向茂密的林间,飘起来的两人和躺在地上的两人眼神更加恐惧,墨池寂才不管他们,将死之人,又有何妨。
朝着男子点头,便走向茂密的林间,没一会,茂密的林子传来让人闻之丧胆的惨叫声,一刻钟后,墨池寂神清气爽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便看到靠在树上的男子,绿衣翩然,硬朗却有着柔软笑意的男子,就像是林间游荡的精灵,若是没有身边两具被一剑封喉的尸体就更好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同离去,墨池寂看着透着阴沉的云层,想起那桌还没来得及吃的饭菜,有些遗憾,男子却很是及时的说道:“姑娘方才还未吃饭?某的饭菜还没上来就被毁了。”
见墨池寂不明所以的看过来,“所以,若姑娘不嫌弃,某愿请姑娘去酒馆一坐,如何?”嘴角弧度又恢复成固定的角度。
“如此甚好。”申时刚过,也不算迟,墨池寂点头。
又回到原来的客栈,还是原来那个伙计,看着伙计面带惊恐的表情,墨池寂眼中闪过笑意,男子却面色不变,扔下一锭金子,“这银子可够赔偿贵店的损失?”见伙计看着手里的金子,惊恐变成艳羡,忙不迭的点头。
男子满意点头:“嗯,再上一桌酒菜,茶还是老规矩,要快。”将金子扔到伙计手中。
伙计接过,利索的请二人上了二楼,坐到了方才墨池寂坐着的地方,看着对面那方还没被来得及修葺的窗户,墨池寂端起茶水心中情绪不明。
“今日你我也算患难与共,也算是朋友了,便冒犯的请教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男子看着对面眸光浅淡的女子,笑问。
墨池寂喝口茶,抬眸看着对面赏心悦目的一张俊脸,“池寂。”
“池寂?呵呵,好名字,那某可否喊姑娘芳名。”见墨池寂不语点头,呵呵一笑,“池寂,呵。”嘴角笑意依然不深不浅。
墨池寂实在是有点烦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表情虽然装白坑骗小女孩还行,可对于墨池寂来说确实很假,话不经脑,脱口而出:
“你若是真把我当朋友,就别在我面前笑成这样,假的很。”
男子嘴角笑意顿时僵住,看着墨池寂直视他的一双墨眸,深沉却又仿佛一探到底,心中一震,收起嘴角笑意,露出他认为的真实的他自己。
笑意尽敛,棱角分明的五官露出他本该出现的淡漠和无情,一双平静的,深邃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墨池寂,薄唇微启。
“池寂,我是江辞笙。”
语气带着他天生的高傲和讥讽。
墨池寂墨眸似乎有了些许波动,转瞬即逝,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出声,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毫不介意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在她身上打量,她歪歪脑袋,清亮带着丝兴味的声音随口而出:
“江辞笙?”三个字在舌尖上打了个旋。
江辞笙面色冰冷,像一只健壮狠辣的黑猫在暗处随时准备出击。
“呵呵,明明是一只野猫,却非要伪装成乖巧的家猫,可是。”墨池寂看着江辞笙,眸中笑意流转。
“猫就是猫,天生就是慵懒散漫的,你又何必时时准备把爪子露出来呢。”江辞笙闻言,冰冷的眸子更加深沉的看着墨池寂,眼中冰封的屏障被四分五裂,只是一瞬,便恢复平静,但墨池寂看到他露出内心的一角,里面藏着深深地脆弱和寂寞。
眸光一闪,没有再多说什么,所处的环境和熟识度决定了他们不可能谈及太深,而且,江辞笙,她似乎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墨池寂右手拇指慢慢摩擦着食指上的戒指,似笑非笑。
江辞笙见二楼来人,立即装上伪装,收起冰寒的气息,嘴角却没有挂着固定的弧度,确是真正低沉的笑出声来:“池寂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兴趣谈不上,生存的环境造就性格,这没什么好说的。”随意的坐在檀木靠椅上,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
“池寂所言甚是,看来池寂是一个很心善的人呢。”江辞笙依然直视着墨池寂,眼神酝酿着谁都不知道的风暴。
墨池寂听到这话,就知道他是在说刚才岔路口两人的选择,捋了一下思绪,墨眸难得透着坚定和澄澈:
“老师一直教导我,强者生来就是要保护弱者的,就像寄生一般,弱者提供变强必要的生活所需,而强者负责保护弱者不受到伤害,若是还没达到能够保护弱者的地步,那也至少要做到不波及无辜,方才若是如你一般的行径,那在我心里我就不认为我是一个强者。”
她喝口茶润喉,墨眸转到阴沉苍茫的天空,眼神透着坚忍和固执。
“人的一生总要有那么一两件要坚持的事情,生命纵然宝贵,可若为此变成一个毫无底线的人,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不是么?”随即朝着沉思的江辞笙灿然一笑,面纱下的表情虽不清楚,可江辞笙从她眉眼弯弯的笑意就知道,她此刻一定内心喜悦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