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看女子的衣物,在阳光照射下,才发觉它的不平凡处,若是有布料商人在此,一定能认出,这布料是南海鲛人用其地所产珍珠和一种特别的水草搅合捏成的银线所织成,一匹万金难求,此布柔软轻薄,却及其坚韧,遇火不燃,遇水不湿,光下还有微光闪烁,若常人得来也只是做成手帕或者扇子之类的小巧玩物,却从没人这么奢华的做成衣物。
女子面容被一薄纱覆盖,极长的黑发被一根古朴的白玉簪轻巧的绾在一起,露出小巧莹白的耳部,耳部仅右耳有一淡蓝耳钉,女子面纱上左眼角边有一极小却及其耀眼的血玉,配上女子那双静默的墨眸,透着让人心悸的魅惑。可就是身上衣物和饰品如此低调而奢华,却仍掩盖不了她那一双美丽深沉的墨眸。
这双眼眸极美,轮廓深刻,眼角极长,且微微上扬,带来一种魅惑,深处却尽显压迫,像黑洞,寂无一物,能吸尽一切光芒,变幻万千,使人见之忘俗。
她缓缓坐下,身后丫鬟也急忙将自己的斗篷解下,动作粗暴,不似对女子般轻柔,丫鬟笑眯眯的讨好道:“王爷,是想干什么呢?喝茶?解暑?还是小憩一会呢?”女子淡淡看她一眼,那丫鬟立马低头道:“知道了,喝茶。”
她便立即去着手准备茶具。但嘴里还是不知死活的嘟囔着,“果然瑕疵必报,我还没说什么呢…”听得自己主子发出一声咳嗽,她急忙向那道阁楼奔去,片刻,她拿出一套白瓷的瓷器走来,规规矩矩的摆好,烧起碳火,不发一言。
女子看着丫鬟的举动,眼中似有笑意闪过,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她启唇说道:“玉茗,事情忙完之后就出去逛逛吧,只记得要早些回来。”玉茗听完,眼中充满喜色,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回了句“是”。
玉茗做完事后,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有事王爷叫我”之后边一溜烟跑了。女子看着玉茗的背影,摇头,开始烹茶,缓缓动作着。
许久,一丝茶香飘来,给自己倒一杯,抿了一口,看着对面虚无的空气,开口说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亭边的一颗正开花开的美艳绝伦的凤凰木后,走出一个人,此人黑布覆面,步履无声,一看就知是位绝顶高手,此人走进亭边,微微低头恭声说道:“墨王爷,陛下有请。”
那女子似早就猜到会有此事一般,点头应道:“请问暗卫统领,不知陛下所唤何事?”
“请墨王爷恕罪,下官一暗卫,恕无法奉告。”暗卫说罢,看着墨王眼中闪过悲哀。
“我知道了,片刻动身。”墨王并没有深究,只答了一句,便不做声了。
那暗卫看了看她,躬身说道:“若无别事,下官告退。”墨王嗯了一声,他便转身使用轻功,片刻不见踪影。
墨王默默的喝完手中茶杯中的茶水,便起身向阁楼走去,对空气说了句“收拾了”,阴影处边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低了低头,便将茶具收拾干净,又重新回到阴影中,无人发觉。
墨王慢慢走进阁楼,那座阁楼依水而建,两层建筑,横卧三间厅室,雕梁画柱,彩雀飞舞,竟不像一处房屋,倒像是一位绝顶的手艺人做出来的一件美妙的艺术品了。阁楼也挂着一道匾,上书“观月阁”。
阁中,墨王走向东边的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房间极大,是一整个二楼所组成,又分为数个隔间,她走向衣柜,取出一件白色衣物,也是如身上的衣料一般,但却简单大方,适合户外运动,她拿起衣物走向屏风后,屏风隐隐透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片刻,换好衣物,走下二楼,来到一楼一处书柜处,扭动柜上一个白底青花的花瓶,书柜从中分开,露出仅余一人通过的暗道,墨王走进暗道,关上暗门,拿出暗道上一枚发光的夜明珠,直直的向前走去,走了大抵几百米,面前又出现一道暗门,她又在黑暗中摁了一处机关,暗门徐徐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
一张笑和菊花似一样的大脸,墨王习以为常的伸出一根手指,将这张脸推开,然后将手指在脸的主人身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便走出暗门,关闭通道,走向房间的正椅,悠悠坐下。
“主子!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您对得起坚守你的指导,呆在没一个女人,全是男人的营地里,苦苦挣扎了五年的属下我嘛!啊……主子……”
那张脸的主人在被推开后,又开始了他在自己主子面前每次的耍宝,墨王看了他一眼,有些揶揄的说道,“要不要我大发慈悲的送你进寺庙,让你看看真正的清心寡欲的人是怎样生活的?如果你觉得自己比他们惨的话,我就送你当和尚,让你过的比现在好些,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他们惨的话,就继续乖乖的呆在这里,怎么样?”
男子的悲惨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半晌,才似从这番话里回过神,又扮出一副讨好的样子,说道“啊啊,主子,我觉得咱们营地的日子过得太好了,没有一个女人,也就代表没有一个男人会身在曹营心在汉,您当初的决策真是太英明了,真的!”
墨王不理会这男子的讨好,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出房门,放眼望去便是一片空旷的场地,场地边围绕了一圈坚固的帐篷,场地中,数万兵士在其中操练,呼声呐喊,好一幅热血豪情的场面。
墨王眼中带着丝丝欣慰与骄傲,这是属于她的军队,这是她的骄傲——墨阳军!(也就是墨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