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徒儿又学会一个新的决术,我用给你看。”墨池寂一副十一二岁的样子,面纱因为修行不便,依旧带着金色面具。她成熟的像个老大人。
她站在一名白发老人面前,双手指尖灵活变换,光华流转,然后周身散发白雾,身形在其中消失不见,立即,在花园的另一边显现出来。
“师傅,这就是你教给我的一个决术——同尘,我已经将距离拉到了数十尺了。”墨池寂一头黑发依旧长至小腿,白衣临身,没有得道后的深沉仙骨,却有绝世佳人的风华气质。
“嗯,墨儿,你做的很好,同尘这个决术就算是决师里,也很难掌握,你果然天资卓越。”那白发老人摸摸墨池寂的黑发,面色如常的夸奖道。
墨池寂脸上扬起得道后再没有的明显笑意,摸摸自己的鼻子。
“那,师傅,我什么时候能得道升仙呢。”犹有些稚嫩的女声问道。
“你悟性很高,内心淡然,除却一些杂事,按照你的天资,想必你升仙应该极快。”白发老人顿了顿,“只是…”
“只是什么?师傅?”墨池寂疑惑问道。
“你虽聪明,内心无欲,但这是世事不通的无欲,不是经过沧海桑田的无欲,你涉世未深,若就此升仙,恐你内心有执念啊。”白发老人有些忧虑的开口。
墨池寂有些不服的撇撇嘴。
“我家世代大家,自然是阴谋不断,我既然能在此脱颖而出,且不被算计,这就是我的本事,什么叫做涉世未深嘛!”墨池寂开口抗议。
“这个和那些自然不同,你经历过黑暗,但这大部分与你的心态无关,我想说的是,你没有真正看到过这个两面的世界,你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没有深刻的恨过一个人,没有成功的做过一些事,你没有体会过那些战乱百姓的辛酸,没有经历过真正视生命如草芥的阴谋,没有卷入过一个朝代的兴衰,你什么都没有深刻体会过,你唯独…”
“就是差两个字——体会。”白发老人依旧慈爱的看着墨池寂,说出这一番令墨池寂沉思的话语。
“你天生六欲寡淡,自身很难体会,这是你的难关,需要靠你自己自行解决,这是你的戒。”
墨池寂点点头,沉默离去。白发老人慈爱的看着她的背影,不做别言。
是夜,墨池寂一人静坐屋顶,那夜夜色很美,没有乌云遮月,但是月色浅淡,而星星却意外茂密繁盛,就像某个诗人无意间泼墨挥洒,洋洋洒洒的洒了她肉眼可及的所有范围,有微风轻拂,风铃准确的捕捉风的痕迹,有疏影横斜,院内一颗高大的榕树斑斑驳驳的射下阴影,有暗香弥散,院中荷花开的正好。
“真是一个完美的夜晚。”
墨池寂一双仍然是一双漆黑无底的墨眸,却没有之后那些冷漠淡然的神情,她昂着小脑袋,不管因自己坐下而披散在房顶的黑发,双手轻轻支在身后。
她有些诗意的摇摇脑袋,吸吸鼻子,但当她准备大发诗兴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最后不知怎的,却只能干巴巴的说出一句:
“真…真美啊!”说罢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