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军已经在忠碑城外集结完毕,夜子正在对夜愿做最后的嘱咐,“夜愿,我把信放进这个竹筒里,你乖乖含着,不要一喷火把信烧了!”夜子将一个竹筒放在夜愿嘴边,夜愿便轻轻含住了,点了点头,脖子上的铃铛轻响……
两手捧着夜愿的脑袋,额头轻轻蹭了蹭夜愿的鼻梁,“去吧!早点回来!”夜子说道,夜愿便起步走了,但没走两步,它忽然放下了口中的竹筒,蹦回到夜子身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夜子一口,随后才回身重新叼起地上的竹筒,化作一道红色的影子,绝尘而去……
夜子站在原地,轻轻擦了擦脸上夜愿舔过的印记,跃上一匹高头白马,一扯缰绳,看了一眼一旁马上一身戎装的黛儿,此时的她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你穿得真好看!”夜子笑着说。
凡是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马上的黛儿浅浅一笑,“你为什么不穿戴甲胄?”
“没有必要!”夜子说道,随后驾马而去。
的确,甲胄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必要,能跟夜子交上手的都是凡夫俗子,而高手之间的战斗,区区一副盔甲,起不了多大作用,况且夜子只喜欢白色,索性就不披盔戴甲了……
夜子驱马到了天啸和血刺之间,三位先锋将近就位,他们前方的戚家主抬手一挥,战车上战鼓响起,印有“戚”字的大旗纷纷立起,黑乎乎的一片在缓缓移动,戚家大军出发了……
有一辆战车在路上比较颠簸地行驶着,战车里传来一阵声音,“奶奶的,老子早就想跟那些远笃蛮子打一场了!老道,先说好,你别跟我抢啊!”身为护国天师的了刃大师坐在战车上,摩拳擦掌……
“秃驴,你是左护卫,我是右护卫,我怎么跟你抢?这么想打去就跟夜子那小子换个位置,你当中先锋,有本事你一个人把整个远笃大军给灭了吧!”悟归大师闭着眼睛说道。
“乌龟,就要开战了,你就不能热血一点吗?老衲就纳闷了,你修道是不是修得走火入魔了,脸色苍白也就罢了,表情还总是一副死了妈的样子……”
“秃驴你再说一次试试!”
……
“轰”一声巨响,一辆战车爆裂开来,两道人影从中窜起,一边在空中起落一边打,顿时气劲四射,好在他们是越打越远,几个呼吸之间便远离了大部队……
“两位护国天师就这么好斗吗?”血刺没有见过两位护国天师,看着两人越打越远的身影问道,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夜子正在低着头想问题……
“天啸,你知道这次远笃大军是谁指挥吗?”夜子抬头问道一旁的天啸,知己知彼,才有赢的希望。
“好像……是真神后主!”
“真神后主是什么人?”夜子又追问道,见天啸摇了摇头,他又将脸面向了血刺,毕竟血刺流浪这么多年,奇闻异事听说的是最多的,后者见夜子这样看着自己,只好解释道,“真神后主,原本也是中原人士,百多年前,有一个门派,名为天门,以剑术著称,真神后主就是拜在天门下,不但尽得真传,还娶了门主的女儿,可是后来,他背叛了天门,不但杀了门主,还想杀自己的妻子……”说到这里,血刺就不再继续讲了……
性急的天啸追问道,“你这小子,别只讲一半啊,那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后来他没死,然后投奔了远笃教!”血刺无奈地耸耸肩,自己只知道这么多了……
夜子皱了皱眉头,记得自己听过的故事里,九百年前,玲珑公子与夜霜在边疆最后一次与远笃大战,两人自爆丹田,与几千将士同归于尽,但真神后主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去,连威力这么大的天地同寿都没有死去,说明身为真神后主,修为并不是一般的高,夜子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报!”一个戚家士兵翻身下马,跪在戚家主面前,“报,远笃大军攻城了!我军损失惨重!”
戚家主命令停下了战车,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么快?怎么回事?”
“十年前安霞将五州十八郡割让给远笃,如今远笃以那些郡民作挡箭牌,缓慢向城门靠近,我们不敢射杀,很是被动……”那个探报的士兵说道,安霞守军不敢朝城门下射箭,就是丧失了主动权。
戚家主咬牙切齿,狠狠拔出腰间的宝剑,“可恶,传我命令,全军急行,一日之内务必到达边疆……”
“不可!”一道声音打断了命令,不知何时,夜子已经下马站在了戚家主身边,“戚伯伯不可,远笃就是抓准了时机,在我们刚刚出发的时候攻城,料到我们一收到这消息,必定会急行军赶去支援,到时候人累马乏,这近三十万大军根本不是远笃一合之敌!”
“可是……”戚家主不敢不听夜子的,但是很担心边疆局势。
“我们几位圣子先去看看吧!即便远笃攻势再紧,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攻破边疆!”夜子迅速给出了对策。
“报!”远方又是一个戚家士兵快马来报,这一个似乎更狼狈,跳下马后,站立不稳,看来是兼程赶路来的,他喘着粗气道:“报,戚统领,边疆失守了!”
夜子猛地看向了边疆的方向,他仿佛看见了边疆忽然熊起的烈烈烽烟,他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