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将马栓在一座名为“凌宝楼”的酒楼前,两人走了进去……
显然,这属于一等一的那种奢华酒楼,他们一进门,便立即有个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住店歇息还是喝口酒水?”
夜子转头看向这个穿得像做贼一样的血之圣子,那副寒酸样,夜子叹息,唉,同样是圣子,他应该是最穷的了,遂从怀里掏出一大叠戚家给的银票,对小二说:“要一间上等包间……”
“好嘞!”
……
“两位客官,那个柜子里有些被服衣物,都是全新的,那边的台上有些好酒香茶,皆是上品,若还有什么需要,再叫小的!”小二恭敬地说,随后先为茶几上的茶壶满上一壶香茶,毕竟若是客人口渴了,是等不及自己泡茶的……
夜子点点头,小二便退下了。小二关上门后,血之圣子才把遮脸的围巾取下,露出一张颇为俊朗的脸庞,看样子比夜子大些,跟天啸差不多,二十三四的样子,但是,不像是中原人士,想必是外域之乡的人,这不奇怪,毕竟圣子传承不分国界和疆域,奇怪的是,自己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圣子气息,倒是有很强烈的血脉之力,蕴含很强的灵气,不过对方是敌是友,还不能判断!
“是不是想问我什么?”血之圣子主动伸手请夜子坐下。
“我想问的太多了,不过,我暂时只问一个好了,为什么遮着脸?”夜子坐下,很随和地为他倒茶……
“本来,江湖上只有三位圣子,加上刚刚出世的你,是第四位,但是,我是血魔的儿子,所以人人喊打,更是无家可归!空有一身武功,若不仗势欺人,就只能如这般,苟且偷生,躲避人世!”
夜子心里释然,若是别人自幼武功高人一等,却在欺压和歧视下生活成长,早就已经落草为寇,让所有出言不逊的人都死,但是,血之圣子没有用他的武力来让人臣服,而是尽数忍了下来,还遮住面容自觉避让,已能说明他不是一个坏人!
“你的武功,听说是血魔传给你的!”
“九年前,三大家族的家主联合降服了血魔,将其押在帝都的监牢,让二十位气成锋境界的高手看管,后来,我请求入牢探望父亲!毕竟他曾是光之圣子,圣君允许我前去探望,但是不会保护我的生死!我便到了牢中,父亲已经恢复了神智,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后悔不已,为了不再危害人间,他将一身功力尽传给我,随后自尽!”
“他既然恢复了神智,那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这一段,他也记不清了,不过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被什么诱惑了!”看得出,学子圣子眼中尽是不甘,不能为父报仇……
夜子听了,眼角闪过一丝失望,线索又断了,看来,想找出嗜血狼骑和血魔背后的真相,真的有点难……
“你父亲是怎么成为光之圣子的?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传承?”血魔是古今第一位光之圣子,夜子很好奇,他是从哪里的到的传承……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血之圣子喝下一杯茶,“距此西南方向一千七百里,有条山脉叫乌朗里罗山脉,其中最高的那座峰叫萨塔峰,不知夜子是否听说过?”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叫夜子?”夜子很敏感。
“这个江湖上已经传遍了!你可能不知道,圣子这两字,在江湖上属于注定成为传说的存在!”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血之圣子苦笑,“自从我父亲成为血魔以来,大家都骂我作孽畜,我自己的名字,连我自己都忘了!”
夜子也惋惜,世人习惯了父债子还,自己不能改变,便决心帮他,“那你就再起一个!反正成为圣子之后,不是应该改个名字吗?况且,你以后也该像个人一样生活了!”夜子的眼睛扫过旁边的那些遮脸的面巾……
血之圣子甚为感激地看了一眼夜子,开口道:“那就叫,血……刺!可好?”
淬血锋芒,劲透苍穹……
夜子笑着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刚才说的那个萨塔峰我听过,我在《圣子录》里看过,萨塔峰上有个隐秘的门派,叫萨普罗!好像是个有点邪门的门派!但是自从离开夜林之后,就再也没听过关于萨普罗的事!”
“《圣子录》?有这本书吗?”血刺想不起来。
“是我师傅自己编撰的!”
“如此!”血刺笑笑,遂答道:“没错!是有个萨普罗,但是,它已经被灭了!而且,灭它的正是我父亲!”
“我记得萨普罗虽然不出世,但实力强大得很,我师父说,曾经的沧海圣子就是死在他手上,他掌握了海的力量,一攻一守,犹如浪潮,而且那一战还是在海边,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竟然被萨普罗的人渐渐烧成灰烬!”夜子清楚地记得,这是整本书里死得最惨的一位圣子,因为他身上的火是渐渐烧起来的,竟然扑灭不了,最后沧海圣子跳入海中,却连海水都沸腾了,那火依然在燃烧,就这样被活活烧死……
“萨普罗的教神被称为普罗王,每当一代教神死后,就在整座乌朗里罗山脉找出所有的转世灵童,他们会被送上萨塔峰,每一位灵童会被指派一位尊教,尊教自他们小时候起逼他们参经悟境,十二岁时会一起参加萨普罗的祭祀圣典,他们会在圣典时起舞给湿婆神看,跳地最好的那位灵童,将被承认为真正的转世教神,为了不让其余的几位将来谋反,他们会被废掉全身经脉,残喘度日,生不如死……恰好,当年我父亲就是灵童之一!”血刺说道这里就停了……
“想详细知道的话,把手给我!”血刺将他的手摊开,夜子听了,一时愣在那里……
“血之圣子的能力之一,就是能与一切有血有肉的生灵相通。”血刺笑笑说道。夜子自然选择相信他,这是圣子之间近乎本能的特殊信任,“告罪!”夜子将手掌摊开,“我洗耳恭听!”
“事实上,不需要你去听!”血刺将自己的手放在夜子的手心上时说道。夜子尚未反应过来,忽然觉得眼前一晃,再度清晰下来时,眼前的场景已经由原来的茶馆包间变成了一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