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郭紫苏回想着阮程临别的神情,轻轻说道:“梁实,我有些担心阮程和李珍之间的矛盾还会恶化,今晚我和阮程告别时,感觉她心里弥漫着杀气。”
梁实说道:“她应当不会干出出格的事情来,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经历了生与死的挣扎,会看淡很多东西。”
郭紫苏说道:“我觉得她不会就此罢休的。”
梁实叹了口气,“随她们吧,我们只能做我们能做的。就算她以后要报复,那被报复的人也是自讨的,谁让她们对别人如此过份。”
说着,梁实又带着郭紫苏去医院职工家属区。
他说“我们还去看一下李珍,她只是脸上有伤痕,在家里养,我把消疤痕的药也给她一些。”梁实拉着郭紫苏的手边往前走边说道。
郭紫苏看他一眼,低下头说道:“你又给阮程送药,又给李珍送药,她俩现在成了死对头。到时你会不会两边都不落好?”
梁实望着夜色下的前方,说道:“应该不会,医者仁心,我有这个药方,能同时帮到她们两个,肯定是都帮。假如她俩是别家单位的,打了架,同时送到我们医院来,我们肯定得同时医治。”
郭紫苏点点头,明眸闪烁着赞许的光芒,靠近了梁实说道:“你做得对,我支持你。”
梁实望着郭紫苏比月光还皎洁的柔美脸庞,轻轻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和我一条心,所以才拉了你来。”
李珍见到他俩,有些意外,但又非常高兴地招呼家人热情地接待他们。
梁实拿出药包,对她说道:“这是我在山村扶贫时,一位老中医教的方子,他用这个方子帮许多不慎伤了脸庞的乡下人治好了伤,而且没有留下疤痕。你信我的话可以试试。”
李珍开心地说道:“我怎么不信,肯定相信,一会就按你说的用上。真是谢谢你了,梁医生。没想到你会帮我。”
梁实笑着说:“别叫我梁医生,我还只是个学徒。”
李珍笑着说:“你其实已经是个很合格的医生了,只是有些东西,得走那个流程,没办法。不过,很快啦,我相信你能顺利地拿到执业证书。”
李珍不断地招呼着梁实和郭紫苏吃东西。郭紫苏盛情难却,拿起一只老婆饼吃了起来。
李珍看着她温柔美丽的模样,忍不住夸道:“小梁真是好命,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人也这么好,大半夜的陪着你来看我。”
她问郭紫苏:“那包鸡翅,你没帮她带,我就觉得你挺靠谱的,听说她自己寄过去后,那边的女孩子也找你麻烦。”
郭紫苏笑笑,说:“没有,她就是找我问问。我跟她说了,人家正在考托福,准备出国。”
梁实接着说道:“阮医生可能是觉得快要出国了,寄点东西表达一下同学情,其实也没什么。呵呵,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她准备出国?”李珍淡淡地问道。
“是的。”梁实说,“她是有这个打算。”
李珍轻轻说道:“现在她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肯定恨死我了。说实话,原来我是有些看不惯她,但也不至于要她死。那天看她跳了下去,我心里还是蛮难过的。”
梁实点点头,“我们知道的,同事之间难免有些小摩擦。她也是一时想不开,不过,老天总算让她捡回一条命,我想她经过这一次,也会更爱惜生命的。”
李珍点点头,说道:“但愿是这样。”
梁实看时间不早,就和郭紫苏告辞出来。李珍将他俩送到门外,说道:“小梁,你和小郭都挺善良的,容易受欺负。你俩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要强硬,该提防的还是提防着好。”
梁实说道:“谢谢你提醒,我们会的。你也多保重身体,回去休息吧。”
郭紫苏挽紧了梁实的手臂,挥手和李珍告别。
他俩快走出家属区时,后面传来李珍的呼唤,“小梁,等一等,等一等。”
梁实和郭紫苏转身迎了上去,问道:“李医生,怎么了?”
李珍看看他俩,欲言又止。
梁实和郭紫苏飞快地对望一眼,说道:“李医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和紫苏不是外人。”
李珍点点头,然后缓缓地说道:“小梁,我今天听来看我的主任说,宁城那个女孩子还在寄明信片来辱骂阮程,他们把信交给阮妈收起来了。现在大家也不知她还会不会再寄。如果你们和那个女孩子熟,就劝劝她吧,这事差点闹出人命来了,就不要再折腾了。”
梁实说道:“既然主任他们知道了这事,应当会嘱咐收发室注意这方面的寄件,不可能再落入阮程手中。”
李珍道:“主任是和阮程的妈妈商议了一下,叮嘱了收发室,凡有寄给阮程的东西,先送到他手里。然后由他交给阮妈妈,阮妈妈决定是否交给阮程。不过,我觉得如果你们和宁城的女孩说说,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
郭紫苏缓缓地说道:“我们和她也不是很熟,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劝劝她。不过。那女孩其实自己掌管着一家私立医院,我想她应当没有时间和精力继续折腾这事。”
李珍点点头,说道:“那就好,我就怕她继续闹,到时把阮程逼死了,阮家的人不可能那么远去找她,会将所有的怨恨记在我身上。我有好好的家庭,不想出什么事情。”
梁实安慰她道:“李医生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阮医生的家人还是明事理的,你们离的近,那冰释前嫌的机会也多。”
李珍叹了口气,说道:“冰释不太可能。我伤好后准备调到别的科室去。”
梁实道:“这样也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珍点点头,说道:“如果你们有机会,还是和那女的说一声吧,别闹了,别把人逼上绝路。”
看着李珍远去的背影,梁实说道:“紫苏,你说我们要不要找小米说说?”
郭紫苏沉默着往前走,快到家门口时,她心事重重地说道:“梁实,要不我们给陈雁鸣打个电话吧,让他多安抚小米,不要再搞出事情来了。”
梁实摆摆手,道:“算了。我想了想,你说的对,小米应当没有时间和精力继续闹,我们打电话过去,她反倒要误会我们站在阮程一边。以她的心性,本来不闹了的说不定又要闹。”
然而,梁实和郭紫苏都没有料到,并不知晓阮程发生重大变故的小米,在百般的怨恨中,还陆续寄了几十封辱骂阮程的明信片。这些明信片全部由阮妈妈收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