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捡拾猎物的侍卫纵然没见过这猎狗,但是皇家养的东西总有些不一样标识,脖子里那颗白玉琢成的精致狗形配饰,和太子常年带在身边的是同一块,可见太子对这只狗的爱护程度。
李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事情不妙,慌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几步冲到猎物面前,顿时也面色大变。
那只箭刚好射在那只猎狗的肚子上,殷红的鲜血从箭端冒出来,染红了黑亮的鬃毛。
“来人,御医”陈铭真下马后摸了摸了伤口,忽然朝着随行李洽的太医大叫。
“快治疗,一定要治好”陈铭真下着死命令,以他对伤口的把握,箭神有三寸有余,如果没有伤到重要的脾脏,说不定还有救。
太医又不是兽医,从来都是给人治病,没想到竟然要给一只狗治病,虽然不满,但是鉴于李洽随后的命令,只好蹲下来仔细瞧。
玉矜黛因为胆子大,又由于见到陈铭真无来由的觉得不一般的熟悉,也跟着走上前去。
虽然猎狗不是姜叮儿射伤的,但是毕竟因为她的一声叫喊,李洽才放的箭,于是也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箭上有毒?”太医回过头来,像李洽求证。他不认为皇子出门狩猎会在箭上放毒的,他的求证其实是对自己诊断结果的怀疑。
李洽并没有怪他的直言,倒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
“我在箭上放了毒,但是不是猛药,不至于瞬间毙命,如果能救尽力救治”
陈铭真诧异八皇子李洽的回复,但是没说什么,八皇子李洽不过十几岁的孩子,顽童点倒似可以理解,却不知这样闯了大祸,伤了自己皇兄金贵的猎狗。
几个男人全神贯注的看向猎狗,完全没有意识到玉矜黛和姜叮儿已经悄悄的临近。
玉矜黛因为个子小实在看不清这个猎狗的伤势,只好移动到狗头的位置。
而那狗此时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似的,闭着的眼睛不仅睁开,里面的眼珠子还翻腾了一圈,但是几个男人都只瞧着那太医给狗拔剑包扎等的动作,却没有注意到猎狗已经起了反应。
在太医把伤口包扎完毕就要吐口气的时候,忽然面前黑色的皮毛动了一起,那狗忽然爬起身子朝着离自己最近的玉矜黛扑了上去。
玉矜黛哪想到这种万一,慌乱之下抬起手臂挡住,刚好挡住猎狗的牙齿肯在自己的手臂上,当即有一种入骨的疼痛从手臂向身体的周围散去。
忽然狗的身体被人托起,那块被狗含住的连衣带肉的部位在巨疼一阵后就突然轻松下来。玉矜黛睁眼一看,陈铭真已经把那只狗拖到了一边,
“谢谢”玉矜黛忍着巨疼朝着陈铭真道了一声谢。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恐怕连这块肉都没有了,猎狗的狠度自己刚才体会的尤其深切,那冰凉的牙齿已经咬透衣服深入到表层的皮肤里。
陈铭真看着她痛白了脸色,把猎狗交给李洽看好,一弯身把玉矜黛拉到怀里。这只猎狗中了毒,即便能治好了,但未必会会恢复正常,传染到人身上会不会发生变异就很难说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铭真脱掉了玉矜黛身上的装甲外套,又扯开了紧束在玉矜黛手臂上的一层薄面内衬,露出雪白的皮肤时,半刻也没停留的亲吻了上去。
众人侧目之余,万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陈铭真会有如此举动,但事情紧急,有什么话还是要等陈铭真为玉矜黛吸毒结束后再说。
“驾,驾”忽然从背后奔来狂乱的马蹄声,太子李漼的带队人马在顺手拿下一直狮子后,直奔陈铭真而来。
他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群人,更没想到皇弟李洽的正双手控制着他的爱犬。
身体的一侧还重重的被白布包扎着。
众人皆散开。
太子跳下马就径直把他的爱犬抱在了怀中,查看了伤口以及狗狗的状态后,确认没有生命危险,才想起什么似得忽然站起来喝问。
“这是谁的过错?”若不是有同为皇上儿子的李洽在,说不定众人全拿出去问斩了。
既然出来狩猎,放箭的一定是李洽,这种明知故问明显是有意针对。
他一方便是爱狗心切,一方便是最近这个八皇子李洽跟宁妃走的有点近,再加上他跟自己类似的万事争个完好美满的性格,生怕蒋来躲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早有防备之心。
“皇兄,是我不小心”李洽很谦卑,生怕得罪了自己这个皇兄似的,他违背圣令私自把在这次狩猎活动中把猎犬带进来,如果皇上知道了定然会引起皇上的不愉悦,但是李洽不想争执,只想尽量大事化小。
“若不是你心急立功,能会认不出我的爱犬吗”李漼有意刁难,但也知道无法拿自己的弟弟怎样,只得在口头上泼泼冷水。
但这件事也不能这么简单的了了。
“谁先发现我的爱犬的”李漼扫视了旁边三女一眼,不紧不慢。虽然个个美的若水中盛开正旺的娇花,但是美女满皇宫都是,从小看到大,再说她们刚又差点害死自己的爱犬,自然没什么怜香惜玉感。
众人皆默然,李洽若非要为四个女子顶罪硬说是自己强出手也不是不可,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对太子撒谎也不是易事,况且,四名女子都是秀女,蒋来都有做娘娘的可能,自己无缘无故替她们拦下她们应该承担的罪过,那岂不是越矩。
李洽虽然心底仁慈,但想想还是没有做声。
他也确信,即便是这爱犬不幸被自己射死,对皇上的秀女,太子还是不敢随便怎么样的,忍不住不过是撒撒气。
整个过程中,玉矜黛一直都又疼又麻酥的半躺在陈铭真的一条膝盖上,春草太硬,被拖了外甲的玉矜黛恐怕受不住风寒,这点简单的道理陈铭真很明白,所以冒男女之大不韪的把玉矜黛揽在一边的腿上,好在玉矜黛是来自现代的女子,倒也没怎么脸红耳燥。
此时陈铭真刚好借用太医递过来的布条帮她包扎了伤口,玉矜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种熟悉感让她无端心里一跳,说了一声谢谢后赶忙从地上支起身子,
“禀告殿下,是我不小心”她不想自称奴婢,在现代的时候她就讨厌古代压抑感强烈的阶层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