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种种,陈铭真曾经请问过自己的父亲陈静云,试图打探其中的来龙去脉,然而陈静云不仅没有告诉他,还要他自此不再过问此事,不管是陈思柳的生还是死,否则又会引起一场朝廷的风波。陈铭真无奈之下只得暗暗关注陈思柳的在宫中的生活,直到不久前陈思柳突然在宫中猝死,而她的女儿李凰儿被一个宫女带着逃出了宫,才开始安奈不住不再听从父亲的劝告,而四处寻找李凰儿。
青楼的老鸨葛妈妈葛文艺是十年前差点死在宫中的一个歌姬,正得陈铭真父亲陈静云得救才得以出宫。出宫后凭着在宫中的聪慧和自己年轻时的貌美和不可多得才艺,开了一家青楼,但葛文艺却始终记的陈静云的恩情,但陈静云因为她是妓子而把她拒之门外,但这并不阻碍葛文艺处处为陈静云着想,自然而然的把在李凰儿身上发现宫中御用刀品的事情报告给了他的儿子陈铭真。
陈铭真早就查出李凰儿身上的特征,当日带着一个丫鬟前去青楼检查玉矜黛的身体,确信她是陈思柳的女儿也是自己的表妹后便想着营救,但是又怕引起父亲的疑虑便安排在云水楼照顾着,没想到再次找到她,却已经被送到了宫里。
“对了少爷,听宫中管事的康嬷嬷称呼,公主现在在宫中的名字叫玉矜黛”朴临突然想到康嬷嬷把玉矜黛押解到自己身边时大声把罪名加在玉矜黛身上的话。
“玉矜黛,玉润,矜持,墨黛,这三个词刚好像她母亲,好名字”陈铭真不自然的言道。
“她好像失去了记忆”朴临回想种种,自己曾经偷偷溜入过冷宫一次去看望陈思柳,当时李凰儿因为没有见过男人,还好奇的观望并与他攀谈外面的世界好久,但刚刚在宫中见面,玉矜黛却似乎从来没见过他一般。
“嗯,我知道了”想李凰儿十二三岁的年纪青灯黄卷后又孤苦丁玲,生活的落差致使她忘记过去有很大的可能,但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行动起来更加方便。陈铭真便把刀子收在了衣袖里,让朴临继续想办法去盯梢。
玉矜黛一路摸索加上打听,终归是在中午之前回到了听香院,那里果然有康离香在等着她,玉矜黛现在身上没有她们所谓的“罪证”,也不用害怕了。
深宫再是是非之地,但也不是畏畏缩缩的过日子能改变的,倒不如坦坦荡荡些。
康离香很远看到玉矜黛走过来,看着满身的泥衣和满脸的淤青的玉矜黛,心中觉得解气,转头忙把其他的姑娘的召集到一起,
“刚才我跟你们说的都记好了,玉姑娘今天好运,全得因与娘娘今天高兴,才得到赦免,以后的小主可未必有这个福气。”摸约着玉矜黛已经走到跟前,转头说,
“既然那刀是太子的,姑娘也受了惩罚,娘娘就不追问了,只是告诫老奴日后这听香院的姑娘个个要守好规矩,严格按照规矩做事,万不可再发生偷盗的事情”
玉矜黛早知道没有事情了,否则进来时康嬷嬷可没有时间跟姑娘们训话,早已小太监上来把他五花大绑了。
“事儿过去就过去了,都去吃饭吧”康离香没忘上下检查了下玉矜黛的身体,发现那短刀确实不在了她身上,便驱着围观的众姑娘作罢。
“唉,玉矜黛是吗,我是李子清。听说那个跑调的姑娘已经抓住了,耍性子不愿意吃饭,正在你房间里呢”秀女李子清端着一个汤碗她身边挤了挤。
“真的?”玉矜黛嘴里刚吃下半口米饭却被哽住。
“嗯,长的很漂亮,几乎能跟你有的一比了,怪不得娘娘对她器重,听说从是从樱妃那边冷过来的”
玉矜黛心头一惊,刚刚想能清静下,又出事儿了。那日亲自听宫公公说自己花了重金把她从街上买到皇宫,就是想着能把她直接谨献给宫中的宁妃。结果自己的装楞装傻让宫公公放弃了原本对自己的打算改为一个从街上抓来的女子。
想必李子清说的那姑娘就是那个从街上抓来的女子,原不是要送去给宁妃么,怎么又变成樱妃。恐怕之后又一场不为人知的争夺了,即便不是争夺,这恩怨也是结下了。人在自己的房中,这日后少不了好日子过。
都想着培养可人漂亮的小姑娘以求保住自己年老色衰后的地位,这宫中的女人,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些把戏。
“谢谢”玉矜黛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就朝着房间走去,开门后果然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娇弱秀丽,只这伏在被子上小声啜泣的背影让人看着也不免感觉叹为天人。
女子明显听见了开门声,从床上扶起身子转过头来。
四目相望。玉矜黛急关房门走到女子身边,
“叮儿,怎么是你”
被宫公公的下手抓到这皇宫里来的正是玉矜黛在江上交识的姜叮儿。那****明明看见她和自己的父亲姜赋把她送到了岸边时安全转回的样子,即便自己被坏人绑到船中并卖到皇宫,但这些她确信都是在姜叮儿和姜赋离开之后。
这么仓促的时间竟然姜叮儿也被抓到宫中,想必发生了什么大事。
姜叮儿本来是想死的都有了,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上玉矜黛,伏在玉矜黛怀里,不争气的眼泪又哗哗流了一阵才开始说话。
哭哭滴滴中,玉矜黛知道了自己被点了穴道运上小船后,姜叮儿和姜赋并没有逃过劫难回头还没有走多远,就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武功了不得的人把自己父女两人围住,幸好姜赋有些武功,才用命与二人搏斗保护姜叮儿从一条小路逃脱。
无路可去的姜叮儿在陌生的白云镇无处落身,只好带着身上全部家当父亲积蓄了几十年的几十两银子回到长安城,目的即是要自己能讨个生活,更重要是找到仇人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她在父亲的掩护下逃命后,并没有逃多远,而是躲在一个小胡同里,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全身是血的被两个武夫捶死在地,并在找了她一阵没有发现踪影后,乘着小船到了江对岸。
如此大仇,若是不报,怎能为人女,尤其是自己看着父亲为了保护自己命丧他人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