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也是知道艾建国心急,便略作停顿后,抚摸了一下艾溪的头,和蔼的对艾溪说:“小溪儿,你没事”。
矍铄的目光如同深邃的大海包容且睿智,滑过艾溪的眼眸。安慰道:“如果累了,睡一会就会好。”他心里到底不信艾溪这是装出来的,虽然她此刻的脉象并没有大碍。可是他也从艾溪的脉搏中探出,她正在服用一种威胁她生命的慢性药。但赵老大夫智深似海,当然不会立刻表现出来。一来怕吓到艾溪,二来也想看看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艾建国听艾溪没事大感诧异,徐莹心中一松,老赵如获大赦。赵老大夫扫过他们的表情,眼底荡起一丝的寒冷,到底是谁要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接着赵大夫掏出一个土黄色的小葫芦瓷瓶,约莫也就半个指头长,从中取出三个极小的黑药丸,带出了一股很强的麝香味。放在手心说:“溪儿张嘴,把这个吃了。睡一觉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听着怎么跟她要死了似的,艾溪被赵老大夫这句话说的还真不敢现在就睡。
不睡是不睡,可是艾溪绝对信任这个与她姥爷相交足有一甲子的赵老大夫。艾溪眼神澄清,坚定信任的表情看着赵老大夫。赵爷爷啊,我这么信你,我要是万一没抗住睡着了,你可不能拆穿我是装的啊。
艾溪缓缓张嘴,赵大夫将药送入她的嘴中,接着说:“不需要喝水,含着就可以。”
接着便吩咐艾建国说:“将艾溪放到卧室,她需要睡一觉。”赵老大夫现在就要查查是谁害艾溪了,但是这种事没必要让个5岁的小孩旁听。
可让艾溪回房间睡觉,艾建国就不放心了。现在这房子里的人除了他自己和赵老大夫,艾建国连一粒尘土都不信。想让艾溪离开他的视线,除非把今天该办的人都办干净了。
艾建国向来不是那种会给自己后悔机会的人,他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再说了,到现在为止他还糊涂着到底艾溪怎么了。赵老大夫怎么就不明说呢,艾建国的心里急的跟猫爪一样。
最后他决定,既然赵老大夫不愿意当着艾溪的面儿说,不如就在自己的面前先把艾溪哄睡着。
正在这时金劲东走了进来。
今天艾家确实已经乱作一团,金劲东此次进来竟不同于往日,没有一个人通报不说,就连进了厅门也没有一个人说让他先等等。金劲东不禁想:难不成艾溪家大裁员,人手不够?连个通风报信的都没了。
他正纳闷间,便已站在了艾氏宅邸的玄关。鞋还没换完,就看到沙发上躺着的艾溪。
金劲东一惊,这是什么状况?又定睛看了看周遭,气场最足的两个男人立时吸引了他的目光。一个是艾建国一个是金劲东从没见过的老者,艾建国面沉似水似乎集结着一堆的怨气,老者若有所思的像个世外高人。
地毯上躺着个被绑着的老赵,徐莹静立着。金劲东看这两人的气色,都有些灰败。
艾溪则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金劲东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同时眸色沉了几分,又看了一眼徐莹。按理说自己孩子身边,不都应该是母亲吗?怎么这个徐莹看起来呆的跟个木鸡似的杵在那。
饶是心中再多的猜测,金劲东仍旧礼貌的向艾氏夫妻打了招呼,又对着老者欠身示意。便将眼光落在艾溪的身上。
金劲东蓝衣白裤,快步走到艾溪的面前,届时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金劲东看着艾溪萎靡的样子,不禁声音都放柔了:“艾溪,你怎么了?”
艾溪的心咯噔一下,对于金劲东她是看一次就觉得愧疚一次。当然了她其实还是很想看到他的,如果这辈子还能有爱情,除了金劲东她已不愿意给别人。
更何况现在这个人,这么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如果她骗他,她就更觉得跟在心上泼油一样。
可是做戏向来要做全套的,那边还有徐莹老赵他们伸着脖子看着呢,她总不能跟金劲东说:‘我吐是真的,可是并不怎么难受。我就是想让徐莹他们自己下的套自己钻而已’。
她心里着急所以脸色就更加的红艳了,这下金劲东也更着急。
手不听使唤的就去抚摸艾溪的脸颊,似乎是想将艾溪脸上那些异样的红驱散开来一样。
这个人,她害他不浅。上一世,她害得他没了命。然而,这一世他虽然已经原谅了她,可艾溪却觉得心里更痛了。
艾溪的眼里毫无掩饰的流露出了悲伤地感情,金劲东以为她特别的难受呢。刚还在心里骂自己手贱呢,现在就忘得一干二净。更加重了一分的力道驱赶艳红,恨不得艾溪的脸色马上就恢复粉扑扑。
艾溪任凭金劲东轻轻的摸着她的脸,挤出了一个小孩子最纯真的笑脸说:“我没事。”
她本想说:金劲东,别着急,我真的没事。然而她不能,因为这里有徐莹,她便只能装作自己是个变态。因此她能说的最温柔的话,也不过就是一句我没事。
徐莹看到金劲东来,眼睛一转立时就有了一个让艾溪离开这里滚回屋子睡觉的办法。她可不想艾溪总是在艾建国的眼巴前,艾溪越是难受艾建国看到了就越焦心,他一焦心倒霉的肯定是老赵,吃挂落儿的肯定是她徐莹啊。
当着金劲东,徐莹又端起了主母的样子,走到艾建国的身边极温和的说:“建国,我看金劲东也是个老实孩子,再加上咱们溪儿也喜欢他,不如就让小金去陪她睡觉吧。”
艾建国猛的一回头,俊朗的脸此刻阴的让徐莹背脊发凉。徐莹正要后退,艾建国反手一巴掌扇在徐莹的脸上:“你再敢出一个馊主意,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从艾建国的语气和一字一句的语速上来看,徐莹要是不把这话当真就真是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