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漫细细抚摸着小白虎,虽不是得偿所愿,倒也心满意足了。
蓦地有人轻轻敲打窗户,回头一望才知是入画,垂漫并不多言:“有何事?”
“老爷叫小姐去中庭。”
垂漫微微皱了皱眉,这位大boss想搞事情?
来到中庭后才发现,诸位姐妹都回来了,连带着康何。康何一见垂漫来了,便轻佻的挑了挑眉。垂漫扫视一圈,才发现有三位男子自己未曾见过。嗯,八成是要认亲了。垂漫捏紧双手,暗自斟酌,过会儿万万不得露出马脚。
“哥哥,荷儿来了。”柳璇岚说道,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合着这位大小姐恋哥?还是…垂漫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康何。后者一脸无公害的表情。切。
只见眼前的男子已朝垂漫走过来:“荷儿如今更美了,听父亲说终于背完了《女戒》,你三哥可是向我得瑟了许久。”这话说出,垂漫一下子松懈了。不用她再去猜哪个是她的哥哥,哪个是柳璇岚的哥哥。因为刚从紧张下放松,连这位男子话里的刺都懒得在挑。
可能是因为对柳璇岚的厌恶过深,连带着对她哥哥也没好脸色。垂漫没有出声,对面的两位男子朝垂漫看了看。一位眼睛和垂漫一样湿漉漉的男子开口道:“大哥就别再调笑荷儿了。荷儿怎的不喜欢哥哥了,以往都可是扑过来的啊。”他的话在垂漫心里没引起多少共鸣,不远处的康何倒是脸色又沉了沉。
垂漫走到男子身边,抱了抱他:“小妹要礼物,不然不认哥哥咯。”其实垂漫在现代就想要一个哥哥,奈何J市计划生育实施的太好,她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现在有一个哥哥,垂漫的黏黏功开始奏效了。
男子摸了摸垂漫的头发,帮着理了理垂漫的袍子:“肯定又是去哪儿野才回来。”像忽然想起什么的,把最后一位公子拉到垂漫面前:“这是行舟,他的画可是价值连城。荷儿最近想学画画可以问行舟。”话闭,还挑衅的看了看康何。
原来这个哥哥,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她。垂漫看到这一世的季行舟,还是有一丝震惊,居然和现代长的分毫不差,只有一丝更甚的文化风骨。这一点不知比她认识的季行舟好了多少,那位季行舟可是把不学无术写到额头上的人物啊。
垂漫不想再此地多做停留,拉着哥哥的手:“兄妹好久没聚了,去小妹哪里叙叙旧可好?”妹妹都开口了,哥哥都不好意思拒绝。这位哥哥也不例外。当下便跟着垂漫回了房。
季行舟看到垂漫此举有些手足无措,为什么荷儿跟没有看到自己一样?
不过也容不得他思考太久,因为留下的几个人,热切的目光都往季行舟和康何两个人身上扫。季行舟觉着衣服有些烫手。柳璇琪忍不住开口问道:“琪儿在作画上有颇多疑问,不知季公子…”
这位季公子也是闲不下来的主,柳璇琪还没说完,就匆匆答应。两人便一同去书房看画。
最后这几位,柳璇菡因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这是大哥终于开口:“康兄和妹妹一起去我那儿坐坐吧,不醉不归。”康何虽念着垂漫,又苦于没有推辞的理由,便也随大流去了。
到了垂漫这儿,垂漫牵着哥哥坐下,转身和画芙一起去倒水。低声问画芙:“为什么我在京城中没有听到我哥哥的名号,难道我哥哥不如季公子和康何?”画芙看向她家主子,看着她微恼的神情和嘟囔的小嘴唇,一下子笑了:“小姐,那是你整天身处深闺,咱们小爷的名号大着呢,谁不知道柳家有个柳海哲,仁义著四海。又有个柳海墨,诗歌文赋本朝一绝。”柳海蜇?柳楷模?这家的名字,真是绝了。
垂漫听到画芙这话,娇嗔一声,说不清的女儿家娇态。只有垂漫自己知道,名字终于是搞懂了。
垂漫对着在欣赏自己画作的男子唤道:“哥哥回来一趟,不带东西就算了,还不理垂漫。”柳海墨闻言,脸上终于是挂不住了,对着画芙使了个眼色。画芙心领神会的退下了。“你这个小贪心鬼,走的时候说只要我平安回来就好。等我回来又要礼物。”虽是指责垂漫,但也叫小厮把礼物拿进来了。
柳海墨看着妹妹还和小孩子一样,一看到礼物就放光,一下子挑了一个最大的,“这个是给你大姐的,你的是那个粉红的。”垂漫闻言,她就喜欢粉红粉红的。可看到这个粉红的比刚刚那个小了一圈之后,立马不干了:“哥哥偏心。我才是你亲妹妹。”柳海墨回答的漫不经心:“这两个分量可不同。”
垂漫不依不饶的问道:“你给柳璇岚的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大?”柳海墨尴尬的遮了遮脸:“平时学堂里发的零食,我都没吃。”果然啊,这也是个大腹黑。
“这段日子,长房那边可还安慰?”柳海墨轻声问道。
“明剑没有,一肚子坏水在暗处。”原来这个哥哥,和自己一样,都知道长房的狼子野心。垂漫思前想后没有把劫持的事情告诉柳海墨。省得节外生枝。
两人在屋里聊了点有的没的。门外画芙的通传声有起:“小姐,康公子来了。”柳海墨瞧了瞧自家妹妹的脸色,康何这个小蹄子,真是有恒心。有恒心的涉足他们兄妹的感情。
康何看到两兄妹在一块儿,也不避嫌,拿了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下来。对着她们看了看:“柳公子的恋妹情怀可是太深了?”哼,他就是不开心垂漫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哥哥也不行。
柳公子喜欢吃肉:“那也不及康兄炙手可热,长房的姐妹争相为你倾倒。”康何也不急不躁的回答道:“谁让你妹妹眼光甚好,挑的都是最优秀的。”垂漫听闻此话,不客气的辩驳:“你是我人生中的失误。”她可是还记得柳璇岚刚才一脸娇态,没什么事儿就怪了。
康何一下子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垂漫你不帮我。”当事人佯装没听到。
康何有点儿尴尬?柳海墨还想着妹妹学画的事:“不如就让季行舟教你吧。”省得让对面那个臭小子这么快把你拐走。垂漫有点犹豫,现代的事是现代的事,她知道两个人不一样。但是她没办法原谅季行舟。自然的,她也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可是,如果要她的画一出成名,就只有依靠名家。如果说柳璇荷之前和季行舟有什么恩恩怨怨,对不起,现在她不是柳璇荷,是垂漫。
当下也不在犹豫,答应了哥哥。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的。而且,垂漫也很想见识一下,有学问的季行舟是个什么模样。康何对此事没有太大意见,他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既然垂漫已经不在反感和他的接触,就足够说明对季行舟无意了。没有意见是一回事儿,心里郁闷又是一回事。康何想努力克服心中的一点小心思,偏偏那点小情绪还没完没了了。
垂漫寻思着,没有好的画作,怕季行舟只会敷衍了事,觉着自己就是想和他多接触而已,顺带着给柳海墨一个面子。言情小说都这么写,肥\皂剧也都这么演。当下便拿起毛笔:“你们两个谁愿意做我的素材,给我画一张。”
此话刚出,两个男人像打了鸡血一样,争相涌到垂漫面前。垂漫有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