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黑色的狼,赫然的站在山坡上,一双幽蓝的眼睛正贪婪的望着来人。
“这是匹落单的饿狼!”肖三刀闪身让叶子良走上前,指了指饿急了的黑狼问:“子良,你打算用华山剑法还是用我的杀狼刀法?”
叶子良没有说话,双手握剑,剑尖对着黑狼,小心的,步步向黑狼逼近。
李二刀和许一刀悄悄的绕到黑狼背后,举刀封住黑狼的后路。“子良,还不动手?”许一刀低沉的问。
叶子良看着一双闪着寒光的狼眸,手中的长剑禁不住微微抖了一下,汗水从脸上流了下来。
黑狼身体一沉,盯着叶子良低号着,舌头伸出,血红的舌尖滴着口水。
嗷!黑狼一跃而起。
眼前一黑,一个黑影如遇而至。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长剑挥起,一只狼爪却向长剑扫去。狼爪被长剑砍断,但却大的蛮力却把长剑扫了出去。
巨大的狼身借着惯性,重重的撞向叶子良。一个踉跄,黑狼从地上爬起,提着血淋淋的前腿,三个脚支地,恶狠狠的盯着叶子良。
“唉!华山剑怎么连一头狼都杀不了?”肖三刀上前望着满脸是汗的叶子良,笑了笑:“你还是缺少实战经验,我还是先给你作个示范吧!”说着推开叶子良,提刀对着黑狼。
叶子良抹了一把汗,退到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肖三刀手中的刀。
“看好了,杀狼第一招,石破天惊!”肖三刀吼着,长刀径直向黑狼头上刺去。
黑狼同时跃起,高大的身躯如风的黑影,张开了的血盆大口,尖利的狼牙在黄昏的余辉下散发着逼人的寒光。
肖三刀同时应声跃起,大刀一拧,剩下的三个狼腿被齐根削去。一团黑乎乎的身躯扑倒在地,嘴里发出悲凉的声音。
“你?”叶子良皱了皱眉,不满的盯着肖三刀,说:“三兄,留点仁慈心好不好?都这样了,还不如给它个痛快?”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肖三刀抹了抹刀刃上的狼血,对叶子良说:“那你就给它个痛快吧!”
“对!你的宝剑没喂过人血,喂点狼血也好!”许一刀站在面前说。
叶子良摇摇头,摆摆手:“这个我下不了手!”
边城三刀三人不可思议的叫了起来,三人异口同声:“你怎么是这样呢?”
“叶子良,你知道凊兵鞑子是多么的凶残么?他们对妇人,孩子都不放过。”肖三刀摇头叹气:“作为杀手,我们也帮人杀过人,也罪大恶极,但我们不杀女人和孩子。你没亲眼目睹,是体会不到鞑子的凶残的!”
“算了,你怕血就不勉强你了!”许一刀缓缓的提起刀,对着倒地低号的黑狼。
叶子良听罢,热血上涌,举起剑就一剑刺入黑狼腹中,然后接着又是连刺十几剑,把黑狼刺得面目全非,完全咽气为止。
肖一刀这才有点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找了片开阔处,找来干柴,点燃一堆火。四人就坐在火堆旁,交流剑法刀法内功心法。
叶子良也毫无保留的把父亲授给他的剑法在众人面前演练了一遍,边城三刀也兴致勃勃,各自在叶子良面前用最慢的动作把杀狼刀法演练了一遍,四人互相切磋,越谈越投机。
“你说你是气宗的传人之后,那你的内功修为到了那一步了呢?打通了体内第几根血脉,达到几阶了?”许一刀饶有兴趣的问。
“对啊,无论用那种招式,没有强大的内力支配,也不堪一击啊!”肖三刀深以为然,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鄙人不才,不得其门,直到现在,才打通一条血脉,只能算一阶吧!”
“唉!我们在武学内功修为中,都是一阶,仅凭匹夫之勇,和狠毒的刀法行走江湖,和现在的武学泰斗,张三公,任天行,我们根本不入流!”李二刀摇头说。
叶子良突然又想起自己那个酒鬼老爹,也曾说过内力的重要性。“华山气宗就是以内力见长,主张修炼内力功气为主,认为刀法只是一种流于外露的形式,只要内气强大了,打通了体内十条血脉,练成无上内气,就算无招也能制敌!所以,气宗出现过一个巅峰人物,独孤求败,只用九招简单的剑式,就独步武林,打败天下无敌手!”叶子良一口气的如数家珍的将老爹告诉他的话对众人说了一遍。
“独孤求败?”边城三刀三人同时叫了起来。“独孤求败可是神一般的武学至尊呀?他老人家还好吗?”肖三刀无比崇拜的问。
叶子良摇摇头,说:“不太清楚。再说了,独孤求败是一百年前的传奇人物,有人说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去了,也有人说他骑着黄鹤向西而去了。也有人说,他是气宗后人虚构的人物,用来恐吓剑宗的,各种说法都有!”
“那你现在内气达到第几阶?”肖三刀问。
叶子良讪讪而笑,低声的回答:“我老爹早就说教我冲破第二条血脉和第三条血脉了,可我很怕痛,步入第一阶时就痛得我死去活来,我都不想练气了!惭愧,现在也是一阶!”叶子良说得一脸自责,都是那些剑宗弟子吹得让自己信以为真,练好剑招就能独步天下。想不到,内气与招式是相辅相承的!
“哈!想不到咱四个都是一阶武夫呢,这一点我们是相同的!哈!哈!”肖三刀一拍叶子良的肩:“子良兄,咱们难得相识一场,何不金兰结义?成为生死之交,来日一起痛快杀敌?
“好!”叶子良应声站了起来。
于是,四人就用三根烧燃的木根,往地上一插,朝天而拜。叶子良年龄最小,就叫四弟,边城三刀三人仍然是以前的排序,肖三刀为三哥,李一刀为大哥。
结拜后,众人仍然睡意全无,兴致勃勃。躺在草地上,谈了些对现实的看法和怎么对付清兵鞑子的想法。
四人放开心胸,畅所欲言,不知不觉,就在荒山上过了一夜。
早上,肖三刀和许一刀又把黑狼拖到泉水边宰了,架在火堆上烤熟,做了早餐。四人吃完早餐,叶子良想着不久鞑子就要杀来,又琢磨着杀狼刀法,忍不住就在山林中以剑代刀练了起来。
边城三刀要回城里与江湖朋友相聚,就先走了。叶子良送走三位大哥,又在树林里练了起剑来。
叶子良练累了,就钻入草丛中呼呼大睡。
一列火车载着重重的矿石从山脚下驰过,带着轻沉的轰鸣声驰入炼铁堡城里。庞大的炼铁堡城在阳光笼罩下,分外雄伟。
两匹俊马,在午后的阳光中,踏着长街的青石,沿着铁轨旁的石板路向大山驰来。
俊马上是一抹红色和一抹青色,走近山脚,从马上跳下一个红衣少女和一个穿青色锦衣的少年。
一男一女脚穿皮靴,腰扎红腰带,各持着一把弓,背上背着一盒箭,把马拴在树上,一蹦一跳的就往山上走去。
“杨公子,今天跟你比一下,看谁的猎物多!”红衣少女妩媚一笑,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就四处寻找猎物。
“好!那二小姐想下点什么赌注?”叫杨公子的少年用一双小眼睛笑眯眯的望着水灵灵的二小姐,不急不缓的笑着说。
“哦!让我想想,我最近最缺的是什么!”二小姐想了想,说:“近来是大姐管帐,家里的钱管得严,本小姐手头有点紧,那就赌钱吧,但看在你也没多少钱的份上,就先赌一百两吧!”
“二小姐你怕我没钱?就这点赌注?”杨公子笑了笑问:“是一百两银子么?”
“不!一百两黄金!”二小姐也跟着笑了。
“呵!”杨公子却心中抽紧,一百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不禁有点肉痛。“好吧!黄金就黄金!还不知谁赢呢!”说着,两人又定好以猎物的重量为输赢,就各自分开向山上走去。
箭头指向一草丛中,草丛中有个白色的影子在动。“莫非是个山猪?那本小姐就发大了,一头山猪几百斤,嘿,嘿,杨风这小子输定了!”二小姐提起弓,强韧的弓弦在弓臂上的滑轮作用下,被拉成满月状。
“山猪,你可别逃跑呀!乖乖!”二小姐抬起箭尖用大眼睛瞄准草丛。
突然,草丛中探出个脑袋,一张白净的脸打着哈欠,一付还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的望着面前这个红衣少女。
一支黑铁打造成的利箭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箭头正对着叶子良的脑门。叶子良一个激灵,本能的拨出背上的长剑,瞳孔一缩,望着不足五米外的红衣少女,护住脑门惊问:“姑娘,你?”
“喂!一个大男人,你躲在这里干嘛呀?”少女手一松,把弓放松,吃惊的望着从草丛里钻出的少年问。
“在下来自华山。。。。。。。。”
“我才不管你华山衡山,还是泰山,你赔我的山猪来!”二小姐气哼哼的瞪着双大眼睛冲叶子良吼。
“我是人又不是猪,你瞪我干什么?”叶子良缓缓把剑垂下。
“放肆!我堂堂炼铁堡二小姐,你都敢吼我?不想活了?”二小姐说着又吱的把弓拉起。
叶子良却望向二小姐,突然脸色一变,叫:“二小姐小心!”手中的剑一抬,径直向二小姐刺来。
二小姐牙一咬,手一松,长箭射出,直刺叶子良。“去死吧!”一声娇喝。
长箭撕裂着空气,带着一道裂痕直飞而来。箭尖正好撞向剑上,手中长剑一格,整个人凌空飞起,长箭险险的从叶子良胯下飞过。但长剑没有半点迟缓,如风般剑指前面的红衣少女。
快如电闪,这是刚刚悟出的杀狼式,第三招,横扫千军。一道白光如遇而至,避箭,刺剑,一气呵成。
二小姐唯一能做的是闭上一双水灵灵的眸子。
长剑从二小姐脖子旁刺过,正好刺入二小姐背后扑起来张开血盆大口的一头大灰狼的嘴巴里,长剑没入半截,那大灰狼头一昂,死不瞑目的缓缓倒下。
“二,小姐!你没事了!”叶子良把剑一抽,踢开硕肥的大灰狼尸体,回头对二小姐说。
“呀!狼!”二小姐一声惊叫,花容失色,一屁股的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