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吴亚丽一番说笑,让安雅心情放松了少许,但仍不能释怀。她其实也有自己的看法,觉得李警官的针对是一种轻视,那种社会上常有的对漂亮女人的轻视,认为漂亮女人只是凭着一张脸,一副好身材,根本没什么真本事。或许在他的想法中安雅根本就不应该是一名警察,而应该是名售楼小姐、封面女郎之类的人物。
安雅要证明他是错的,要在他和他的同事之前找到那名少年,如果可以还想在他们之前抓住那个持枪抢劫的疑犯。想到这安雅将思绪转向了少年的身上。关于少年有两种可能:外地人或本地人。如果是外地人,那一定是来打工的,而通常外来务工人员都是成年人,更重要的是安雅曾与他交谈过,知道他的口音,那听起来更象是一个本地人。如果是本地人,以他的年龄最大的可能是在念书,16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念初中。安雅找出一张市区的地图,脑海中回忆着那晚追逐少年的路线,少年不是惯犯,16岁还仅仅是个孩子,当一个孩子遇到危险时,最有可能逃跑的方向就是家的方向!她在地图上沿着少年离开时的方向标注出几片居民区,又划定出几所学校,决定就从这几所学校开始找起。
安雅的思路是正确的,她所划定出的几所学校中,就有一所是少年正在就读的学校,在那里她见到了少年的班主任老师。当她向班主任老师描述少年的长相时,班主任老师马上就将他认了出来,看来他留给班主任老师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但可惜的是他今天没有来上学。班主任老师说他已经一连半个多月没来上课了,没有请假,属于旷课。
安雅向她了解少年的情况,班主任介绍说:“他叫申远。是个有些......有些叛逆的孩子,喜欢做些让自己看上去另类,却让别人不喜欢的事情,当然象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大多都有点类似的毛病,但他的叛逆却有些与众不同,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他最特别的地方还是他的学习方面,他并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这一点从他总是逃课就能看出来,但他的成绩却非常的好,我不认为那是他聪明的缘故,因为仅仅是聪明并不能诠释这一切,这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迷。你知道吗,当你站在讲台上讲课,发现他在溜号,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你叫他起来,让他回答问题,但他却能准确地回答上来,甚至比你想要的还要圆满,让你意外,让你吃惊,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很生气!”
班主任老师在介绍申远的过程中一直透着一股无奈的表情,当她介绍完时,安雅知道为什么申远留给她的印象那么深刻了,以至于自己稍加形容她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他!
最后安雅向她要了申远家的地址,班主任老师将地址写给她,叮嘱了一句:“申远的父母都不在了,他和外婆一起生活,你要找他最好晚一点去,不到睡觉的时候,他是不会回家的!”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这个念头在安雅心中闪了一下。
虽然有了班主任的叮嘱,安雅还是决定要试一下自己的运气,马上便赶往了申远的家里,但事实证明,她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那是一片稍显老旧的住宅区,环境还算整洁。申远家住在一栋楼的三层。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与外婆相依为命,在安雅的想象中他们一定生活的非常艰苦。但事实证明安雅的想法并不是每次都是正确的。
那是一间两居室,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室内家具、家电应有尽有,装修虽称不上奢华,但也已远远超出了平常的家庭。
班主任老师的话应验了,申远并不在家,他的外婆接待了安雅。外婆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很消瘦,安雅心想她一定没少为自己的外孙操心。为了不让她担心,安雅没有告诉她自己是警察,谎称是学校的一名老师。
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申远的外婆问安雅:“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看来申远学校的老师是会经常来家访。“我是个新来的老师!”安雅回答说。
“申远这个孩子是不是又逃课了?”申远外婆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安雅轻轻点了点头,安慰她说:“您不用太担心,申远虽然总是逃课,但他的成绩还是很好的,我们只是怕他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沾染上一些坏习惯!您知道他不去上课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吗?”
申远的外婆摇了摇头:“我问过他,但他不肯说,我岁数大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管他了,要是他的母亲还在的话或许情况会好一些!”
安雅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提到申远的父亲。她知道谈及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往往会勾起人们的伤心,但她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谈谈申远的母亲吗?我想这样有助于我更加了解申远!”
申远的外婆叹了口气,说:“申远的母亲是个安静而内向的孩子,这和我的外孙一点都不象。她从小就很乖很听话,从没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操心过,但你知道吗?这样的一个孩子一旦犯起错来却是让人震惊的!”
“那一年她大学毕业到一家科研机构工作,有一天她突然回家了,怪异的神情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她,她说自己从公司辞职了!我想年轻人换工作也是常有的事,便安慰她说工作的不顺心便换个环境,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却发现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她竟然怀孕了!我当时气急了,第一次对她声言色厉,甚至还动手打了她!后来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的气也消了,便问她那个男人是谁,但她怎么都不肯说。最后我甚至承诺了只要她喜欢就算是个小偷、强盗我也答应了,但他还是不肯说。我忽然想到是不是有人欺负了她,她是被迫的?更加好言相劝,可是她却回答说是她自己愿意的!一直到孩子生下来,我都没问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