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一切准备后,陈卫东踏上了归途。
菲尔和琳娜两人因为临时接到任务,暂时不能跟他一起去东国,不过陈卫东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因为得知二人不能同自己一起去东国的时候,他并没显露出沮丧的模样。
“猎人党“的活动虽然在欧洲,但像中东这种富的流油的地方,他们根本不可能放过,在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卫东又从毒狼的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猎人党内部发生了严重的分歧,社长吴罗兵在全球发布了“惩戒令”,这是其内部的一个特殊号令,只要接到此令的成员,必须响应号召,对全球一些涉事的目标人物展开报复。
尼德尔地区没有直通东国的航班,长久的战争,让这个原本拥有灿烂文明的国度遍体鳞伤,身心疲惫,再加上宗教势力的斗争,已经将这个国家拉入了完全的混乱当中,连百姓都没有安全可言,更不用说坐飞机了。
陈卫东需要乘坐当地牛车,顺着碎石铺成的马路一路奔袭,而后才能在战火较少的另一个地区赶汽车。
但从尼德尔地区去往另一个地区,中途要经历一个被誉为“死亡之路”的路段,那里曾经是恐怖分子的控制区,后来被政府军收复,但后者无力驻守此地,又被恐怖分子趁机夺回,为了防止政府军的反攻,恐怖分子在这里掩埋了诸多的地雷,可这里又是一些老百姓贸易的必经之路,因此每天,都会有一些平民命丧于此,或者被炸得缺胳膊少腿。
远处,太阳缓缓的从光秃秃的山峦升起,绚烂的光芒照射在金黄色的大地上,犹如披上了一层华丽的衣裳。
陈卫东坐在一个板车上,板车的主人是个青年人,为了生计,他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每天往返于这条“死亡之路”,听他说,他的妻子便是被此处的地雷炸伤,后来因为救治不及时,失血过多而死。
可能不愿意提起伤心事,这个年纪比陈卫东大了十几岁的老大哥产生了蓦然的忧伤,一心赶着牛车,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路上的碎石凹凸不平,牛车摇晃的厉害,突然,陈卫东看到前方有一块标识物,大体意识就是说这段路程危险,小心行驶。
陈卫东观察了四周的地形,左侧是一个荒凉的戈壁滩,没有什么大坑,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右侧则是一个高耸的崖壁,光秃秃的没有一棵小草,毫无生气。
陈卫东警惕的抽出一把手枪,这一路走来,陈卫东并没有将手枪丢掉,毕竟自身还处于危险当中,身上带着枪,相当于多买了一份保险。
这位老大哥是个老实人,虽然经历过战争,也看到过死人,但却对这枪一无所知,在他的认知里,凡是带枪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以至于陈卫东虽然带着枪,却要将它隐藏起来,生怕吓着他。
在颠簸中,陈卫东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地雷的碎片,还有暴露在阳光下,让人头皮发麻的尸骨,据说这里的地雷威力巨大,能将人炸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运气好一点的,顶多留个全尸,而在这个地方,有的被炸者根本就没有亲人,哪怕被炸死,也无人收尸,再加上这本就是雷区,善心之人,有这个心,却没这个力,于是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就只能暴露在阳光下,任其自然腐烂。
转眼间,牛车就要驶出了雷区,来到一片拥有上千年历史的古迹遗址旁。
牛车正好从这片古迹边上经过,所以陈卫东很荣幸,也很庆幸能看到这些历史传承下来的东西。
可有的东西,在古人的手里保存的完好,一旦到了现代人的手里,瞬间就变了。
千百年的风雨并未让其露出疲态,但战火却让其陷入了生死存亡,以至于很多国家的政府站出来,批判这种毁灭人类文明的行径。
“蹲下!”正在沉思的陈卫东,眼睛被炙热的光芒刺了一下,本能的反应,让他一下子就知道这是来自狙击镜的反光。
就在他将老大哥按倒在地的一刹那,一颗子弹击中了他所在位置的木板上,子弹直接射穿木板,钻进了碎石中。
“别动!”陈卫东叮嘱道,掏出手枪,匍匐接近这低矮的古墙,依托古墙做掩体,小心翼翼的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突然,一个像极了脑袋的东西探出了一角,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急忙开枪,击穿了这个东西。
陈卫东枪管上打着一块弧形的纱布,望着纱布上被击穿的孔,陈卫东推测出了那名狙击手的位置。
为了更好的还击,陈卫东顺着低矮的古墙,换了一个方位,之后趁狙击手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其所在的位置连开了数枪。
陈卫东的这把枪可不是普通的手枪,内部都经过了他精心的改造,枪的整体也比原来大了一圈,这样的好处不言而喻,枪的射击力道增强了不少,子弹也就射的更远了。
他这枪的有效射程,足以媲美一把轻型的狙击步枪。
连开数枪后,陈卫东沉静了良久,才缓缓探出脑袋,只见一个身穿沙漠迷彩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近一米的狙击枪,另一只手则血流不止,狼狈的逃跑了。
陈卫东追上去,那个狙击手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个老大哥抱头趴在地上,全身冒着冷汗,陈卫东走到他跟前,安慰了几句,这才答应继续上路。
一路上,陈卫东警惕敌情的同时,心里却犯了嘀咕,难道这“猎人党”的人这么厉害,前脚才刚刚下“惩戒令”,后脚就有成员开始展开报复了,这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牛车很快到达了集镇上,这地方虽然称作集镇,人口却是出奇的少,前前后后不足三四十个人,大多还是老幼妇孺,极少看到身强力壮的男子。
在进镇的路口,停着一辆快要散架的轻卡,露天的车背上,挤满了要出镇的人,陈卫东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加入其中。
没等很久,轻卡就发动了。
这轻卡不像是买的,倒像是在废物中捡的,发动机已经超负荷运行,发出“吱吱“的声响,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大家的乘坐热情,反倒是陈卫东这张东方面孔,引起了车上人的注意。
好在陈卫东见多识广,又会当地的土著语言,和他们交流起来没有障碍,否则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