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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让责任释放天性

陈卫东在刚加入雇佣兵组织的时候,曾获得过乌拉老人的帮助,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组织里面一名寂寂无名的新手,但他不甘于现状,最终靠着实力和那股不要命的冲劲儿,终于在组织里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刘志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一五一十的告诉陈卫东,这样可以减少陈卫东的猜疑,毕竟二人现在并不是一类人。

漆黑的屋子里,乌拉老人坐在门口抽着旱烟,浓浓的烟雾被微凉的清风吹到屋子里,使得屋子里看起来气氛十分诡异。

陈卫东看着门外的乌拉老人,又转视看着那些刚刚从死亡边缘回来,天真无邪的孩童们,在他们阳光灿烂的笑容下,仿佛笼罩着一团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是酬金。”

刘志峰将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斑驳颓废的木桌上,这张木桌如同这里的人一样,经过战争的洗礼而年久失修,已经失去了承载能力,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能立刻散架。

“好吧。”陈卫东思考一下,决定接下这桩生意。

这完全出乎刘志峰的预料,他之前设想陈卫东或许会拒绝这次合作,毕竟他非常了解陈卫东,一个冰冷孤傲,视金钱而不屑的人,但看到门外那些孩子,以及已经年迈憔悴的乌拉老人后,刘志峰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需要什么资料吗,或者是帮助之类的?”

刘志峰多么希望他会说“会”,因为在他的心里,眼前这个昔日的战友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善于交际,变得沉默寡言,此刻在他身上,刘志峰感受不到战友重聚后的那种慷慨激昂,反而是多了一丝泯灭无情的气味,这让刘志峰非常难过。

“不用。”

陈卫东简单的两个字,彻底击碎了刘志峰满怀的期待,他拍了拍陈卫东的肩膀,咬着嘴唇,犹豫片刻,而后叹息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找我,因为我们是兄弟。”

陈卫东望着放在一旁的狙击枪,他不敢看刘志峰离去的背影,这样会让他想起更多的往事。

陈卫东感到一阵鼻酸,将钢铁一般的拳头挥打在身侧的水泥墙上,他试图用疼痛来麻痹自己,不让自己轻易掉出眼泪,受到震动,楼顶落下细碎的小石子和无数的灰尘,将他乌黑的头发染成了土灰色。

“卫东?”一个无力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陈卫东饱含泪花的眼眶,突然闪现出一丝光明。

他朝这个声音飞来的地方扫了一眼,一个年轻貌美,穿着花边色长裙的女生站在他面前。

“妮兰!”看着这个被他称做“妮兰”的女生,烂漫纯情的微笑,陈卫东久久不能释怀。

“你不要压抑最初的想法,你要做回真实的自己。”妮兰理了理他凌乱的鬓角,她的动作很娴熟,很优雅,仿佛这样的动作,不知做了多少回。

“真的可以吗?”陈卫东问道。

“嗯!”妮兰嘟着小嘴点头道:“这世上没有卫东做不到的事情,别人都叫你死神,但你并不残忍,你是个好人,好人就应该做好事,尽管不被人理解。”

“妮兰,谢谢你。”陈卫东语气低沉道,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脸色也愈加的难看,整个人就像被催眠了一样。

“卫东?卫东?”他的耳畔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但不是妮兰,而是乌拉老人。

陈卫东重新提起精神来,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身影,之前妮兰所站的位置此刻变成了乌拉老人。

“你又看到妮兰了?”乌拉老人猜测道。

“恩,刚才她跟我说了很多。”陈卫东毫不隐瞒道。

“这证明你应该去完成你的使命,不要被过去所牵绊。”乌拉老人语重心长道。

陈卫东看了看鲜血直流的拳头,痛楚似乎让他找回了在特种部队时的回忆,那种回忆刻骨铭心,虽然已经过去,却让人难以忘怀。

陈卫东将被闲置在一旁的狙击枪重新拿在手里,此时的他感觉到来自这把枪身上的热度,因为之前他所握的枪都是冰冷的,有如冰锥一般刺骨,只有子弹从枪管划过的那一瞬间有一丝残蕴,可现在他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而且愈加热烈。

“去吧孩子,让责任释放你的天性。”乌拉老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望着夺门而出的陈卫东,由衷的说道。

炎热充斥着尼德尔地区,漫漫黄沙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但这种金光并不像黄金那么诱惑人,反而令人恐惧,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陈卫东背着那把被沙漠迷彩包裹的狙击枪,残忍的战斗里,只有这把枪是他唯一可以托付生命的战友。

他翻越了五座高耸的沙丘,趟过一条已经枯涸千年的古老河床,当他再一次站到如龙脊般蜿蜒曲折,茫茫无尽的沙丘上之后,他来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他的视线前方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一面该国现任政权的国旗,在一个小山坡上朝展飞扬,两个穿着本民族传统服饰的老百姓,正在旗帜下的水泥台上坐膝长谈,他们的旁边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持枪者,他们来回走动,四处张望,警惕性非常高,看起来像是由百姓组成的民兵。

小山坡的后面,一个简朴却充满异域风情的小集镇赫然在目。

陈卫东大步迈下沙丘,由于沙丘松散的特性,陈卫东看起来健步如飞。

陈卫东所在的这片沙丘四面黄沙,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所以穿着一身暗灰色衣物的他异常显眼。

“喂!站住!”一个巡查的民兵,发现了移动中的陈卫东,他正在向这面小山坡走来。

陈卫东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那个举着突击步枪的民兵。

“埃里克长官?”民兵跑到山坡上的一个小营房汇报发现,半晌,从营房内走出一个满脸胡渣,不修边幅的上校,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埃里克。

埃里克看起来刚睡醒的样子,走到瞭望台前,伸直了脖子,看了一眼那民兵手指所指的方向,而后有点诧异的念道:“陈卫东,这家伙怎么来了?”

顿了顿,整理一下衣角又道。“让他上来吧。”

“唉,我亲爱的陈教练,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看到陈卫东走来,埃里克迎头上前道。

“埃里克。”

陈卫东问候的方式显然没有埃里克这么热情,但埃里克已经适应了陈卫东这样的问候方式,如果让他改变,埃里克或者还有些不自然。

“今天好像不是你来授课吧?”埃里克不确定道。

“当然,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我来找菲尔和琳娜的。”陈卫东将自己此行的目的直接道明。

“哦,好的,我咨询一下。”埃里克用军用内部电话打了一个未知的号码,而后挂掉电话,对陈卫东道:“他们在射击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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