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说话的人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跪倒在地,可怜巴巴说着:“娘娘,陛下是这么说的,奴婢想着,这圣旨今日定是也要送来了。”
说完之后,便不停的磕着头,好像苏之悠要砍了他似得。
苏之悠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下去。
一波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终于清净了之后,她躺在贵妃椅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头疼……
肯定是不能嫁的,可是她又不想拖累刘琦,依着刘琦的个性,若是知道她是被强接进宫的,肯定又要闹个不停。
今时不同往日。
秦书已经是新帝,以前再怎么好说话也只是以前。
而且,君臣,永远是君臣。况且今日她已是帝妃,当着全天下的面被接进了宫里。
她的身上已经被贴了皇帝的标签,谁还敢对她有心思。
皇后还没被接进宫里,皇上却不急不缓的先将皇贵妃迎进宫里,百官有意见也只能忍着,新帝风驰电掣对待各个藩王的手段,也是有目共睹的。
大婚前夕,苏之悠被送回了苏府,苏母一见到她便落泪了,到底是自己女儿,就算嫁给皇帝,也是舍不得的。
苏父沉默不语,可是眼中的泪光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内心阵痛。
倒是一旁的苏之茴欲言又止。
好言安抚了母亲,苏之悠回到自己的小院,一别个把月,院里倒是没有什么物是人非的感觉,几个丫头看到她就激动的落泪了。
回到屋子里,看着几个丫头殷勤的烹茶端点心,品尝的曾经爱吃极了的小东西,想到也许明天自己就要离开。
竟是打心底里生出几分不舍。
果不其然的是,在苏之悠回到院子里不久之后,苏之茴也匆匆赶来。
屏退屋内的丫头们,苏之悠好以暇昧的看着自己面前不同于往日的哥哥。
兴许是在官场上与人打交道,变得与以往比起来更加沉稳,内敛。
至少单看脸色,看不出什么来。
“……阿琦明日……”
想必自己与刘琦的事情苏之茴已经知道了。
“哥哥不必再说,妹妹身上已经盖上了帝妃的印章,什么都不用说了。”
“……”
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虚荣的人。”
苏之悠品了口花茶,忽然提了声音。
“哥,有些事有些人大概注定错过,我虚不虚荣,我说的不算,况且,妹妹可不是一个人,还有父母亲大人,还有兄长大人。”
“你大可不必……”苏之茴的声音有些急切,身子也是激动的向前探了探。“也许我可以去求情,依着以前的交情……”
“你可想过,你们早已经不是好友,而是君臣?”苏之悠同样果断的说,不仅是对苏之茴说的,也是对窗外的人说的。
刘琦不光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刘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他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任。
“哥哥,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活着。”
顿了好久,两人都没说话。
在感应到窗口没人之后,苏之悠才松了口气。刚刚那番话不仅是对窗外的刘琦说的,同样也是对秦书派来的暗卫说的。
因为——
只有这样她才能麻痹秦书,才能够顺利……离开。
第二日,苏之悠坐着迎亲轿子离开了苏府。
只不过在这一天也发生了件让朝堂哗然的事情。
本来拟好的皇贵妃圣旨的内容变成了皇后——也就是说苏之悠不是皇贵妃而是皇后。
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皇后进宫当天暴病而亡,喜事变成白事,皇上却抱着灵牌祭祖。
而早已经离开京城的苏之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中复杂闪过。
她也是没有想到秦书会这样做,那李悠悠又该如何……
早在北境雪山之行之后,苏之悠回到京城就开始为离开做准备了。
她已经托人在南方海边小镇买下院子,只等着自己入住。
那里靠近大海,四季如春,对原主的修养身体也有好处。
只是她没想到秦书竟然真的就这么放了苏家,她只是在坐上凤撵之前,交给了苏之茴一件东西,以及一封给秦书的信。
还有刘琦,自己又骗了他……
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