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亲”字,让李月玲目光一凝,目光狐疑的在苏之悠脸上晃了一圈,只是苏之悠的演技高了一筹,李月玲看了几眼之后。无奈发现苏之悠好像真的只是无心只语,但是听到李悠悠跳舞的事,心里难免不舒服了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任谁家里的庶女比嫡女出风头都不会有好脸色。
果然,看到李月玲变脸,苏之悠就知道李悠悠跳舞这件事事先肯定没有跟李月玲通过气。苏之悠眼睛微眯起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快步走向湖心亭。
“瞧,我哥哥又在这里下棋。”声音中多少夹杂了些娇憨,看起来与常年娇惯在家爱发脾气的小姐无疑。
早就看到李悠悠也在湖心亭中,端着几碟糕点茶水,似是在侍茶。
国公府小姐在侍茶,说她没有意图估计李月玲都不信,这可就有趣了。
“怎的看到悠悠姐姐也在?”说着走近湖心亭,果然看到身旁的李月玲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便不再多说,步入亭中。
刘琦一见到苏之悠就想跳到她面前,奈何在苏之茴危险的眼神中讪讪的收回脚。
苏之悠行了一个同辈礼,没打算多说话,便将目光投向棋局中。
都说棋如其人。
棋之道,千变万化,一着生,一着死,生死变幻莫测,都说棋盘如战场,下棋如打杖。只见黑白二子,旗鼓相当,互不相让,眼下便陷入了僵局。
秦书执黑子,守为重攻为次,仔细看去看似重守,实则已经深入敌中,可看出此人能攻能忍,是个做大事的,怪不得,怪不得。
而苏之茴手执白子,则以守为主,颇为保守,黑白交错在一起,已是僵局,这样下去倒是到晚上也下不完。
苏之悠看到苏之茴的眉心已经高高皱起,旁观的几人也是陷入了僵局,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奈何几个旁观者也迷入了思路中。
素手纤纤,横空一子。
“啪。”众人猛然惊醒的时候,棋盘上的局势悄然变换,白子转守为攻,黑子深入敌中的局势则变成了瓮中捉鳖。
妙极,妙极!
“嘻嘻,再这么下去,今天都回不了家了哥哥。”少女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一抬头只见她莹莹而立,宛如夏日初荷,脸上带着点点笑意,一脸无辜的模样,仿佛刚刚出手的不是自己。
可众人都清楚,这少女刚刚一手扭转乾坤。
众人从复杂的棋局中醒过来。
苏之茴一脸宠溺,回头向秦书行了一礼,赔罪。
“舍妹失礼,侥幸赢了棋局。”
秦书一脸深意,目光悠长,定定的看着苏之悠,摄人心魂的气势猛然迸发,却见苏之茴眉心一动,身子却不动声色的移步挡在苏之悠身前,少女一点影响都没有,倒是一旁的李月玲,李悠悠脸色有些不好。
在哥哥身后露出一个脑袋,苏之悠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副小女儿姿态,让人生不出恶感,纯真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是那晚出手抢了暗卫的人。
可是秦书一点也不敢轻敌,毕竟藏得越深,实力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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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玲珑剔透之心。”
刘琦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戏谑的看着秦书道:“怎的,看上了?”
秦书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缓缓起身,顺着刚刚苏家兄妹离开的方向走去,出亭子时似是丢下一句话。
“有何不可。”
刘琦心神一阵,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李家姐妹,发现她们似乎并没有听见秦书的话,心里暗骂了一声。微眯起桃花眼,一股纨绔之气流出,脑海中忽然就闪现适才少女巧言盼兮的模样,目光幽深几分,匆匆向李妗告别离开。
徒留下亭子里几个人心中风卷云涌。
闲庭看晚,不知不觉,又是一周过去了,京里倒是安静的紧,苏之悠也是不紧不慢度着日。
夜里,跟爹娘一块儿用过晚膳,苏之悠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刚踏进屋子,就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一股血腥味儿?
——屋里有人!
不动声色的吩咐丫头妈妈们退出房间,自己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散了这血腥味,这才缓缓走进里屋。
定定的坐在屋内的梳妆镜前,拿起了桌子上的白玉簪子握在手中。
“噗嗤,苏妹妹果然聪慧。”
有些气虚却强撑着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声音有些熟悉,苏之悠危险的迷起了双眼,像只伺机而动的狐狸,紧紧盯着屏风。
准确的说是屏风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