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到大荒后,常小满就没见过祁夜,若是红袖的死对头,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出来给她布套下阵吗?怎么到现在连个面都没露呢?常小满不懂,本着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原则虚心向常清请教:“那个大皇子祁夜为什么我都没见过?他不在帝都吗?”
常清点点头:“就在你来这里之前的几天,云城城主发动叛乱,祁夜自请率军平叛去了。”
常小满抚着胸口,大有逃过劫难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不错,说明我短期内还是安全的。”
常清见她一副怕事的胆小模样被逗笑了,轻拍常小满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这是你的幸运?”
“难道不是吗?”死敌都不在了,不是幸运是什么?
“他是算好了你会在不久之后醒来才会自请去云城平叛的。”常清一句话击碎常小满心中的那么点侥幸。
常小满垮着脸,想了想又生出一点点希冀:“为什么?难不成是他经历了十年其实早就看开了?愿意放下恩怨和我冰释前嫌了?”
这次,常清连嘲笑都懒得了,直接翻了个白眼:“祁夜这人最擅长韬光养晦,若说这十年中他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不如说他一直在等待时机,尤其是这两三年,私底下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的,朝廷中已有一批官员归顺与他了,如今,要想扳倒他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他为什么……”
“因为他在帝都眼线众多,甚至浮屠城内,那最受陛下宠爱的玉美人就是他手下的一颗很有用的棋子。”
“什么?”常小满惊:“明玉是大皇子的人?”
“当然,否则她怎么会出现在陛下身边,还三千宠爱在一身?”常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当年做男人的时候什么用处都没有,如今做了女人,倒是比十个男人还厉害了!”
常小满窘,用她不太灵光的脑子把这一件件事串联起来终于算是有了点眉目:“所以,你的意思是,祁夜之所以这么放心是因为有明玉在,他不担心?”
常清点点头:“这是其中一点,最重要的是,可以避嫌,无论你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身在千里之外的前线,怎么都牵扯不到他的头上,顶多最后牺牲几枚棋子罢了。”
常小满听了,一阵冷风阴森森地从她后颈吹过,惹得她一阵哆嗦,不自觉地抱臂:“那我不会哪天就遭遇不幸了吧?”
“有师姐和苏澈在,要杀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你还是毫发无伤的不是吗?”
好家伙,敢情敌人早就动手了,只不过在没碰到她之前就被解决了,她竟然天真的以为她一直生活得很安全!
想到这里,常小满就觉得寒颤,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那么多人对她虎视眈眈,若是哪一天没了白素和苏澈的保护,那她……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常小满心中寒意更甚,常清看着她越来越不安的表情一下便明白她心中所想,安抚道:“不用担心,莫说祁夜不在,就算在,他也一时不能拿你怎么办。有红袖十年前的回归誓言,你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
听到这,常小满不得不佩服红袖,祭司果然是个通神之人,竟然能预料到十年后会有人成为她,可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料到,成为她的女孩子是这么笨这么无能的女孩子的?
“那祁夜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吧,”常清看着窗外的绯色飞花计算道:“两个月,祁夜倒是好耐心,不过是个小小的云城,他竟也能拖这么久!”
常小满叹口气,想起之前常清对她说的话又问:“你说他也在寻找圣灵古戒?”
“嗯,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之前我前往精灵族寻找圣灵古戒的消息时,发现竟然还有另外一方同样在寻找圣灵古戒,我有次看到那些人中有人的颈间有个血红色的水滴标志,正是祁夜的死士血滴子。”
“他为什么要找圣灵古戒?”
常青摇摇头:“这我还没有查出来,圣灵古戒乃精灵族圣物,不过早就遗失,现在看来更多的像个传说,我原本也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去寻找,不过既然连祁夜也在寻找,那么至少可以说明,这圣灵古戒不仅仅是一个传说,它不仅曾经存在过,很可能如今正遗落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地方。”
“可是现在苏澈不愿意再帮助我们,除非……”常小满一想到今日在四皇子府的那幕,苏澈俊美的脸靠自己那么近,近的她可以感到他热热的呼吸,近的她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除非什么?”常清问。
“除非……”常小满扭捏了一下,红着脸道:“我嫁给他。”
“哈哈哈……”在常小满预料中的,常清毫无节操地笑了起来,完全没体会到常小满的尴尬。
“你能不能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常小满恼怒,她就知道常清的反应肯定是这样!就应该不说的!
“好好好,我不笑了……”常清好不容易忍住笑,看着妹妹羞恼的样子还是决定不逗她了,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当然不可能!”常小满瞪眼,这还用想吗?让她嫁给苏澈,还不如她自个儿去找戒指!
常清侧头:“为什么?苏澈不好吗?他可是大荒黄金单身汉第一名,吃喝膘赌样样不沾,标准的好男人哦!”说着还竖了竖大拇指。
常小满一下子趴在桌上,无限的怅惘:“因为他不爱我,他爱的,只是红袖,不是占据了红袖身体的常小满。”
没人应声,常小满扭头,发现常清正一脸严肃地打量她,眼神深邃,常小满疑惑,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奇怪的啊,拽了拽常清的袖子示意他回神:“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常清也是一阵疑惑,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们完全不是一样的性格,风格更是天壤之别,可是,却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