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给我倒杯水。”热死她了,什么时候不好选,偏要选在这酷暑的季节结婚,还要穿得密不透风的,头上还要顶着个重得要命的破凤冠,坐在新床边缘的李可心在心里不停地抱怨。
“是,小姐。”小月倒了杯水递给坐在新床边缘的李可心。
李可心接过水,润润喉,舒服多了,李可心舒了口气。
“小姐,好多了吧!在这种气候嫁人,真是折腾死人!”小月抱怨的拿条手巾帮李可心拭拭汗后,又叽哩呱啦的叨念不休。“这姑爷果真名不虚传,小气得可以,人家骑的都是高头大马,坐的是八人大轿,而他骑的却是瘦弱的老马,后面还拖着辆车,这一路上热坏小姐不说,还沿路遭人笑话的指指点点,尤其是已出嫁的大小姐和最爱损人的三小姐更是讥笑不已,真是气死人了。没有请喜娘和吹打就算了,就连抬嫁妆的还是咱们府里的家丁,小月真的为小姐感到委屈,姑爷是江南首富,可是办起婚事来却是如此的寒酸,难不成他看我们小姐好欺负?”
“小月别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已经嫁过来,我们要想的是怎么过好今后的日子。”李可心没看到当时的情景,但现在看小月如此气愤,想来真的是很丢人的吧。
“话是没错,老爷一向最疼小姐,可是要不是三小姐,你也不必急于答应这椿婚事。”小月不平的道。
李可心叹了一口气。“并不完全是小妹的关系,反正都是要嫁人的,难得相公洁身自爱,其他的就将就些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以小姐的容貌、才情恐怕连王爷都配得起,何须如此委屈了自己?”小月还是为李可心感到委屈。
“刚才有看到相公了,怎么样?跟传言一样吗?”李可心知道小月在为自己鸣不平,可人都已经嫁过来了,再抱怨也无用了,还不如往好的方向想。
“这倒是有,论人品,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这位姑爷长得真是英俊,与小姐匹配绝对是郎才女貌,小月从小到大还没见过男人长得这般俊伟。”小月开始着迷的回想着曾守财迎亲时马上的英姿。
“娘子!”微醺的甄守财此时推门走了进来。
“姑爷。”小月一见他,立刻羞红脸行着礼。不晓得姑爷有没有听到她方才大放厥词的一番话?她有些心虚。“小姐,小月这就退下了,祝你和姑爷早生贵子。”就匆匆退下了。
待小月一离开,室内立刻安静无声响。顶了个凤冠的李可心愈来愈感到不自在。这屋子此刻只剩他俩,甄守财为什么静默不语?为何不掀开盖头,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又累又热又饿吗?李可心越想越气愤。
甄守财浅笑地看着自己新进门的妻子,脑海中想像着盖头下她的样子,她一定热坏了吧?可自己内心的激动还没平复下来,不敢贸然上前,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后,甄守财拿起桌上的称杆,向着床沿走去。
轻轻一挑,甄守财掀开了罩在李可心头上的盖头,刹那间,他双目大睁,没想到盛装打扮的她竟是如此貌美清丽。
李可心也有些被甄守财的俊逸怔住了,她虽不在乎外貌形体,但仍对他出众不凡的面貌暗自欢喜不已。
轻柔地将李可心头上的凤冠取下后,甄守财牵起李可心的素手,拉着李可心来到了桌边,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
李可心也轻轻地坐下,只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可心刚将全身重量放在凳子上,就听得‘啪’的一声响,随着凳子的散架,李可心整坐到了地上。
李可心突然摔到地板上,吓了甄守财好大一跳,立即蹲下身将李可心扶了起来“娘子,你有没有摔到哪里?快跟为夫说。”
扶着甄守财的手站稳身后,李可心摇头说“还好,就是屁股有点痛。”
“娘子好好的,你为什么会摔倒啊?”自己可是好好的,为什么娘子一坐就摔倒了呢?娘子看着也不胖啊?
甄守财探头向李可心身后一看,不得了,心痛死他了“凳子!凳子怎么会散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放开李可心,甄守财蹲下身捧起散了一地的木块。
刚刚还暖和的心,因为甄守财注意力的转移而变得透心凉,看来这个甄守财真的是个抠门的。
“相公,怎么了?”不就坐坏了张凳子,用得着一副肉疼的样子吗?李可心非常不解,怎么会有如此小气的人?
“娘子,你是不是该减肥了?”默哀完的甄守财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句,把李可心还怔愣在了当场。
“娘子,你是不是该减肥了?”甄守财加大音量重复了刚才的话。
被甄守财这么一吼,李可心立马回了神“相,相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
“我是说,娘子你该减肥了,你看把凳子都给压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好?”翻看着手中的木块,甄守财喃喃自语。
“你!”李可心气炸了,自己的可是标准身材,凳子坏了关自己什么事?以他抠门的德行,说不定这凳子本来就坏了,只是自己很不幸地坐在了上面,不仅成了受害者,还被这个小气鬼冤枉,真是气死她了。
“娘子,这凳子本来还能用个三、五年的,你看,现在已经不能用了,我又得花银子去买新的,你不知道,现在这种凳子又涨了五文钱了。”哎呦,真是愈说愈心疼,愈说愈心寒,痛唷!
一滴汉从李可心的额际滑过脸庞,李可心恨不得掐死这个男人,居然去心疼那破凳子,也不多关心关心自己,自己到摊上了个怎样的男人啊?
捡起地上的碎木,甄守财向上门口走去。
看到甄守财往外走的脚步,李可心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总不能让这些木块留下陪我们过夜吧。”将木块扔到门口的一边后,甄守财一走进来就说:“对了,你先把身上的凤冠霞帔脱下来,千万不要弄脏了,弄脏了就不值钱了。”
“为什么?”弄脏就弄脏了,这跟值不值钱有什么关系?
“这凤冠霞帔只穿戴这么一回就在要压在箱底下,实在太可惜,我想趁它还簇新时,叫人拿去街上卖个好价钱,这样还可以生利息。”他斤斤计较的说。
李可心顿时汗如雨下,气得拿起刚才脱下的凤冠往甄守财砸了过去。
“哎呀娘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砸过来了呢,这东西不以摔的。”甄守财眼明手快的接住李可心砸过来的凤冠心疼的说。
“娘子快将嫁衣脱下,早早熄灯,这蜡烛上个月才又涨了三文钱,咱们得省点用。”将凤冠重新放回桌上,甄守财急急地催道。
李可心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夫婿,张着口愣在了原地。
甄守财见李可心仍怔愣着,索性主动帮她脱起衣服来。
李可心啪地拍掉了甄守财的手,气愤不已“不要碰我。”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
甄守财很不高兴,看着自己被拍掉的手。“你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相公,为什么不能碰你?”
“你不配。”李可心气得冲口而出。
“你是不是想毁婚呀?那样也行,不过得叫你爹把我送去的聘金加上利息,全数还我,还有,这场婚礼上我所有的花费,他也得一并付清,这样我才同意退婚。”
李可心气得浑身发抖,她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抠门“我——你——”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由于天气的原因,她竟气晕了过去。
“娘子,娘子!”甄守财大惊,急忙打横将李可心抱上床“你也真是的,要昏倒也得先脱下嫁衣再说,你这样会弄皱衣服的,拿去卖的时候,可是会被杀价的。”
刚有些回神的李可心一听他所说的话,干脆晕死过去,来个眼不见为净,她真的无语了,挑上个这样的老公,不知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