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先回府,我自去取了墨玉珍珠便赶去府上,为老国公解毒,夫人不必挂心。”无悔大师站于城门前,贵夫人,哦,现在应该说是镇国公老夫人才对。镇国公老夫人冲无悔点点头,“有劳大师了。”
无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自去了,镇国公老夫人放下车帘进了马车,嬷嬷唤了一声老夫人,镇国公夫人面露一分喜色,“无悔大师愿进京来为我父医治,我夫性命无忧矣。”嬷嬷也是开心,却想孟洛来,问了句,老夫人,您说那位小姑娘会是什么人?
镇国公夫人当即敛了神情,严肃不矣,东海墨玉珍珠,便是一颗也难以寻到,更不论那小姑娘竟有足足十八颗。墨玉珍珠乃是东海的贡品,又岂会落在一般官家之女手中,你有注意到那小姑娘里面穿的衣裳吗?上面大内务府所制的记号。这小姑娘,必定是出自皇家。只是皇家小辈中的姑娘我都基本见过,没有那么小的姑娘啊!
脑海一遍一遍地过了人,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嬷嬷激动地捉住镇国公老夫人的手,有的,老夫人,有一个,皇上的嫡子,诚王家的郡主,皇上刚刚赐封的皇慧郡主。
被她这么一提,镇国公夫人也想起了,对对对,那小姑娘年岁和皇慧郡主对得上,要说各王府中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从未露面的郡主。只是,她怎么会在官道上?镇国公老夫人眼中闪过凌厉,冲着嬷嬷道:“回府后立刻让人去查查诚王府出了什么事。”
嬷嬷连问都没问就应下了,镇国公夫人倚靠在车边,大过年的,孟洛一个小女孩不可能出现在城外的官道,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件事,只怕不是一般的大。
“王爷,门外来了一个和尚,自称是无悔大师求见王爷。”一侍卫进来通报,正急得心烦意乱的孟伊默挥手说不见,侍卫刚要退出去,平贵却拦下,王爷,无悔大师,医术高明,未卜先知的无悔大师,他既求见王爷,莫不是有郡主的消息。孟伊默整个直坐起来,“快请。”
侍卫得令而出,再进来时后面就多了一个无悔大师。“阿弥陀佛。”无悔大师行了一个出家人的礼,孟伊默道:“大师不必多礼,我与大师素未相交,不知大师到此,有何贵干?”无悔大师道:“府上的皇慧郡主正于我大明寺中。”
此言一出,众人皆喜,孟伊默喜问,我家阿洛有可损伤?
“皇慧郡主聪慧,逃出刺客之手,又于客道之上恰逢镇国公老夫人前往大明寺寻找老纳,镇国公老夫人善心,便载了慧郡主一程,至大明寺,身上并无受损,诚王大可放心。”无悔将事情经明简明说白,孟伊默心中一颗大石总算是放下了,如此多谢大师,大师救女之恩,本王铭感五内,定答重谢大师。
“出家人讲究机缘,于皇慧郡主相遇,不过是因缘际会。反倒是镇国公老夫人,老镇国公身中剧毒一年有余,但于今为止,都无良药可救,反倒是皇慧郡主手上有救人之良药。”无悔说的很直接,孟伊默听得很明白,对于救了女儿的人,孟伊默自然是不会吝啬回报,大师不妨直说阿洛手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救得老国公。
无悔福了福身,乃是东海十八颗墨玉珍珠也。
孟伊默一听,连想不想,唤人去孟洛房中,将那墨玉珍珠取来。无悔拿着手中十八颗大小相近的墨玉珍珠,再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孟伊默便问,阿洛可有什么话要大师带于本王?无悔微笑着,父女俩都是极聪明的人呐,皇慧郡主让老纳转告王爷,刺客共余十人,分散于各城门中,守株待兔。
一丝杀气闪过。无悔劝道:“阿弥陀佛,请王爷听老纳一言。”
孟伊默尊敬地道:“大师不妨直言。”
王爷贵为皇子,富贵之极,然,老纳观王爷面相,只怕王爷剩下不足三年之寿。一语惊座,平贵怒而斥,放肆,我们尊你为客,你为何如此诅咒我们王爷。孟伊默却阻止他,反而望向无悔,大师所言可是真?无悔直回,出家人不打狂言。王爷命贵尊贵,但无福寿,断然是活不过三十的。
孟伊默面色沉静,无悔道:“所以老纳想劝王爷的是,王爷命不久矣,理当为皇慧郡主多积善业,少造杀戮。”
没人知道孟伊默是否听进无悔之言,他只是平静地送走无悔大师,并言道待京中事毕,他再去大明寺接回孟洛,这期间,还请无悔大师多加照顾。无悔自无不应,只是出了诚王府,一声轻叹,本是帝王之命,奈何天不予寿,早夭之相,实乃天下苍生之不幸。
“十个刺客,还想守株待兔,本王就让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去,传话给府尹,命他四处张扬,前夜刺杀本王的刺客将于午门行刑,千刀万剐。”孟伊默平静地吩咐,没有一个人能够随意伤害他的女儿,不是想要守株待兔吗?那他就引蛇出洞好了,不仅要引蛇出洞,还要一网打尽,而后杀一儆百,他在告诉所有人,敢杀他的人,这些刺客就是他们的下场。孟伊默握在手中的茶杯随着孟伊默眼中闪过的厉色,化为粉碎。
“噹噹,大消息,特大消息,前夜于诚王府中刺杀诚王被捉的刺客要于午门行刑,还是千刀万剐之刑。”
同样的话不停地重覆,很快就传遍整个京城。事不关己的小老百姓议论纷纷,“大过年的,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刺杀诚王啊,搞得我们大过年的也要见血。”
谁知道呢,不过看来这些刺客是惹恼了诚王了,要不然诚王也不会要在这过年的日子动刀杀人,还是千刀万剐。
城门口带着草帽掩盖着半张脸的两名男子也听到了消息,两人都紧攥着拳头。其中一个年纪比较轻的道:“大哥,怎么办,他们就要杀四哥跟五哥了,我们得去救他们啊!”
脸上有条刀疤的男子捉住他,“别冲动,那诚王肯定是想用引蛇出动之计,只要我们等到那个死丫头,有那死丫头在手上,诚王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年轻男子急说,可是那个死丫头已经跑了,我们去哪里找她啊!大哥,你说会不会那个丫头已经回了诚王府,所以诚王才那么大张旗鼓的要杀四哥跟五哥?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年轻男子更激动了,刀疤男当机立断,走,我们去一趟诚王府,打探打探消息。
孟伊默咳嗽着拿过一份公文打开,脸色刹时变得极其阴沉,是他啊!还真不知死活,他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点燃了那份公文,看着它化为灰烬,孟伊默淡淡地问,事情进行得怎么样?黑暗中出现一个人,主子放心,已经有两个人混进了王府。
点点头,孟伊默道:“那还有其他八个,本王让你找来假扮阿洛的人找到了吗?”
“一共找到六个与郡主身形相似的女孩,请主子吩咐。”
“嗯,分别让她们换上本王让人准备好的衣服,然后让她们从城外走进来,每个城门都安排一个,你们派人跟着,一但有人要对她们动手,立刻将来人杀了。确定八个人都死了之后,把他们的尸首割下悬挂于城门三日。连同其他四个也一样。”那人听完孟伊默的吩咐,便消失了,“阿默。”
孟玄绮推开门走了进来,孟伊默起身,“皇姐。”孟玄绮让他坐下歇着,“什么时候去接阿洛回来?”孟玄绮也在一边坐下,孟伊默道:“明天就去。”孟玄绮点点头,再看他全无血色的脸,“你受了伤,还是在家歇着吧,明天我去接阿洛就是了。”孟伊默摇摇头,阿洛被捉,皇姐都操劳两天了,现在又是大过年的,皇姐还是陪姐夫回一趟王府,别姐夫夹在中间难做。我去接阿洛没事。
弟弟决定的事,孟玄绮自知自己是没办法改变,但还是叮嘱,你要多注意身体,阿洛还小,以后还等着你给她挑夫婿呢。
被孟玄绮这么一提,孟伊默沉默了一下,皇姐,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我想给阿洛订下一门亲事。孟玄绮听得一愣,你这是怎么回事,阿洛才三岁,谁家孩子订亲订那么早的。孟伊默没有作声,孟玄绮再问他,你是说真的?孟伊默点点头,但孟玄绮却不认同,阿默,你再急也不必如此,阿洛才三岁,如果就此订亲,男方家的孩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将来要是成了纨绔子弟,岂不是要毁了阿洛一生?
“我想让阿洛承爵。”孟伊默又说了一句,孟玄绮一愣,随之平静地说,他会同意吗?孟伊默坚定地说,我会让他同意的。所以,将来阿洛的夫婿,是要入赘的。
孟玄绮哑然,“我看你还是跟阿洛说说吧,我看阿洛是个有主张的,这种事情还是得阿洛说了算,嫁个不如意的丈夫,那还不如出家当姑子算了。”
孟伊默被孟玄绮的话逗得笑了,“皇姐,阿洛才多大,嫁人的事她怎么懂?这让我如何同她说。”孟玄绮撇撇嘴,她都忘了自己侄女的真实年龄了,总觉得孟洛像个大人。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该为她订亲了,若不然等她大些了,有了喜欢的人,到时候难道让阿洛退亲啊!那还不让那些人说长道短个没完,于阿洛的名声也不好。这方面孟伊默倒是没想到,好吧,反正他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既然皇姐都如此的不赞同,那他也就不说了。好,订亲的事我自不再说,只是以后,阿洛的亲事就交给皇姐了。
总觉得孟伊默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孟玄绮也没推辞,放心,我肯定会帮阿洛找个如意郎君的。
人来人往的各城门,同一时间出现了一个同样穿着红色大棉祅的小姑娘,就在小姑娘出现的一刻,守在城门一直等的人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分别两个男子冲出来,就要过去将小姑娘捉住,却在同一刻,只见剑光闪闪,“啊!那一个抱着小姑娘的男人的手被砍了下来,周围的百姓看到血光四溅,纷纷尖叫逃开。
四五个穿着常服的男人分别抱过小姑娘放在旁边,然后围攻起要捉小姑娘的人来。没费多大力气,人就被捉下了,而后各城门分被悬挂了几个人头,旁边还注明着一句话,刺杀诚王者,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