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孟洛让他假借与孟玄绮到海口散心的机会,暗中作为海军统帅,假扮海盗打海盗,组织抢劫他国货物这样的命令,混江龙连考虑都不考虑地答应了。且不说抢劫那是他的老本行,就是在京城这一年多来,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猪过日子,混江龙早闷得发慌了,能有这样跟人大拼一场的机会,混江龙是怎么也不肯放过的。
至于孟洛再三严令,不可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混江龙在听完孟洛一连的利益分析,深明此事关系重大,若是泄露出去带来的将是极其严重的后果,非常直接地答应绝不跟别人提半句多余的话,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带孟玄绮到海口散心,理由很充足啊,王家那几个小子虽然被温实教训了一顿,老实了一阵子,现在又开始每天跑过来纠缠着孟玄绮了。原因啊,自打孟玄绮宣布将以前嫁入王家的嫁妆全给三子一女后,住进郡主府,那是表明了再不管他们的事儿,而孟洛这个皇慧尊贵郡主,孟玄绮都表明了不管他们,她当然也不会再管了。至此王家三兄弟接二连三被停职查办,无人帮忙说话之下,他们也一直没有复官的机会。
官复不成了,最大的靠山孟洛也再帮着他们,王家三兄弟的地位,立刻一落千丈,首先,以前每次出门,哪个当官的不是争相巴结他们,可如今呢,别说巴结了,就是他们凑上去,那都没一个当官的肯理他们。其次,长公主府原来的奴才那真正的主子多了去了,如今一见人长公主孟玄绮都给搬出去住了,对于王家兄弟做下的事儿,多少人暗地里冲他们吐口水啊!没见过那么没良心的人。这样的奴才们干起活,那都是三个人干一个人的活,可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王家兄弟都碰到过这些个情况,二话不说要把这些人给办了,但是,竟然都没有卖身契的,卖身契,那都在孟玄绮手上呢,如此一来,他们不就没有处治这些人的权利了。最后,因他们竟然敢放任嫡妹辱骂母亲而不顾,虽然有皇帝下旨停职查办了,但在天下人的眼里,他们一个个就是不孝之徒,每回王家三兄弟一出门,那都被人指指点点,说个不停,人言可畏之下,他们想改啊,便一个劲儿地往将军府跑,想求得孟玄绮的原谅。孟玄绮却是冷了心了,一直不愿见他们任何一个。
但,虽是不见,这人天天往将军府里跑的,混江龙看得也不舒服啊!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所以混江龙一回府,跟孟玄绮说了有事要去海口办,但是皇帝说了不能直接说去办事,就让他们找个散心的借口两个人一起去海口。孟玄绮一听说是有事儿,她也不愿意天天被烦,立刻收拾东西,第二天夫妻二人就离开了京城。
孟洛得知混江龙快速地带着孟玄绮离开京城,笑笑而过,看样子这一年多来确实是把混江龙给憋坏了,心想若不是混江龙这厮打定主意要把孟玄绮给拐到手,早八百年就跟她提要回独一城了。说到这里,孟洛就想起来了,难怪当初她问谁愿意跟她进京的时候,老苗连考虑都不考虑地拒绝了,混江龙却乐呵呵地表示愿意,混江龙这厮是打从一开始就算计着她啦!一想到这个可能,孟洛的脸就绿了,好,好一个混江龙啊,等着,等你回京之后,看她怎么收拾他。骑马乐悠悠地往海口赶的混江龙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背后一阵汗毛束起,以为是感冒了,念叨着一会儿不能把感冒传染给孟玄绮了才是。悲剧的人压根没有意识到有人正盘算着怎么惩罚他。
孟玄绮随着混江龙去了海口,孟洛是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人再在她耳边一个劲儿地念叨什么妇德妇言妇容妇红,这些三从四德了。可是,她还没来及开心多一会儿,原立本拿着一大叠的纸放到她的面前,孟洛确定这不是公文,这么厚的东西,是啥玩意儿啊?
询问地看向自家师傅,原立本摆出一副想知道自己看的模样,孟洛懒洋洋地打开一看,都是京城的房契地契,还有各种各样的古董铺子。孟洛看到那么多的东西,嘴角抽搐,“师傅,这些都是什么?”
“你的嫁妆!”原立本无视孟洛是何表情,淡定无比地继续解释,“这是你的私产,跟独一城没什么关系。原来你一直交给平福打理,后来平福又交给我帮忙管着,如今你就要出嫁了,我们也给你备了一些嫁妆,再加上你父王之前就给你备下的,总共就这么多而已。”
孟洛无语,都那么一大叠了,还只是而已?孟洛看向原立本,确定自家师傅不是昏了头了吧,她向来知道自己不缺钱,但那只限于独一城,之前孟伊默给她留的产业,她卖了一些到苏州经营。和雷人鸣合作,那两年在功州她是自己亲自管理的,两年下来的利润,她全买了粮备用,到了独一城之后,她就全权交给平福打理,也就每年年结的时候对对帐,她也没细问过自己名下到底有多少产业,如今原立本交出那么多的东西给她,真是把她吓得不轻的哎。
好吧好吧,她也知道随着雷人鸣涉及的行业越多,她赚的也越多,可那些不都算是独一城的收入吗?她自己的私产就那么丰厚,饶是孟洛见惯了世面的也由抹了一把冷汗。
低下头,孟洛深吸了一口气,“原师傅,你莫不是把独一城的产业也弄到我的名下了吧?高丽和东瀛明年就得打过来了,国库没银子了,也就靠独一城的存银支撑着,你要是把产业都弄到我的名下了,这样会很麻烦的。”
“胡说八道,公归公,私归私,你原师傅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这些东西,都是雷人鸣在帮独一城赚银子的同时,平福跟我都顺便让他给你捎带上赚点的嫁妆,独一城每年跟雷人鸣赚的银子,别人不知道,你是清楚的,这分你点点皮皮的利润,这还算多?”原立本一本正经地指着孟洛教训,孟洛明白了,感情平福跟自家师傅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给她备嫁妆啦,平福的话,最迟也就是十年前就开始了,然后她家原师傅到了独一城之后,两人联手之下,也有个五年了,这样的话,这些东西真不错多啊!可是,他们是没觉得有多啦,但是任何一个人拿在手里一看,一准得吓个半死。
原立本一看孟洛完全消化了,接着道:“虽说你家大业大,不在乎那些小钱,可治家如治国,该注意的东西你可不能忽略不见,之前平福跟我只是大致的帮你看着,以后这全都握在你的手里了,你得费点心思多看着点,别不拿银子当回事。”
孟洛摊手表示,“师傅,我什么时候不拿银子当回事了?一直以来,一再强调银子重要的人,好像是我哎,况且,这些私产,我嫁人了自然不好再让师傅你管,那我还是全丢给平福吧,你看看我这忙着调粮整银子的,哪有功夫跟你说的多注意这些东西啊!”
得,倒是他自己进了死胡同了,他怎么就忘了自家徒弟跟别个嫁人的女人不一样的,她就是嫁了人,那也还住她自己家,要管的那也是国家大事,那些个夫人要管的内宅事,还有自己私产的,她是一样地没功夫去管。原立本深叹一口气,拿过那一叠纸,“好,倒是我的疏忽了,我倒是忘了你这嫁人跟不嫁人的都没什么差别,你的这些私产啊,还是你师傅我帮着看着点吧。”
他就当自己是孟洛的妈吧,原立本极无奈地想着,可一下子就发觉不对了,什么妈啊,他是男的,男的。唉,一直以来,他也拿这唯一的徒弟当女儿来疼了,也就罢了,她也不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寻常姑娘,国家大事要她烦的也不少,这种小事,他这当师傅的就自己帮她解决了吧。
原立本那么自发地揽事儿,倒是让孟洛很不好意思了,原立本要忙活的事儿也不少啊,基本上她不在独一城,原立本就是独一城的第一把手,除非重要的大事,否则都是原立本自己解决了。“师傅,要不我还是找个人来帮我管吧,你要忙的事儿也不少,别弄得到时候没空陪于师傅,于师傅跑过来杀了我,我可是打不过于师傅的。”
这几年孟洛一直让人给于皓然寻药,总算在两年前找到了让于皓然修复筋脉的药了,于皓然的筋脉一经修复,立刻就把武功练了回来,两年下来,孟洛可是自认不是于皓然这再练武功的人的对手。
“鬼丫头,就快嫁人了,还没个正经。”瞧着孟洛挤眉弄眼的,这言外之意,原立本哪还能听不出来的。孟洛正色而道:“********,天经地意,古人有云,色之,食之,性也!于师傅会因为原师傅不理他而找我算账,那证明于师傅看重原师傅你嘛,你该开心才是。”
再接再厉地调侃原立本,原立本扫了孟洛一眼,那眼神吧,看得孟洛一阵发毛,连忙收回了脸上调侃的神情,“原师傅,怎么了?我看得我直发毛。”
原立本正色而道:“虽说他是你父王,可你女孩子家家的,没出嫁之前,该守的规矩要守的规矩,你都得守,别让人占了人的便宜。”
一听这话,孟洛一阵心虚啊,可面上还是不露半点,点点头道:“嗯,师傅,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