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的连独漠在纠结着吃不吃的问题,孟洛召集的天下才子陆续的到了京城,作为孟洛的师傅,又是大儒的原立本跟于皓然当然不可能错过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圣典。没二话,原立本跟于皓然一见了孟洛就直接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啊不错,进京才两年,一帮连独漠安定了京城;二往江南清洗一回贪官,那是缴了多少贪官的银子,充实了国库啊,虽然连独漠有孟洛后面的独一城金库的撑着,他就从来没为难过银子的事儿;三吧,轰动全国,召天下文人才子,论女子为官否!
前面两件事是其次,第三件才是最重要的,这档子事,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成与不成,孟洛都是绝对在史书上记了一笔。而若是成了,那可是要改变了往后女子的命运的事儿,女子若能出仕,那就有了和男人同样的机会,这样无形中,多少提高了一些女子的地位。
孟洛是从来没想过喊什么男女平等的口话,开玩笑,这数千年沉绽下来的东西,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经历了民国提倡平等的口号,多少人为了这四个字拼了性命,可事实呢,男人和女人那是在根子上就达不到真正的平等的,这不是喊出这样的话就可以改变的。所以打从一开始,孟洛的目的只是让女人提高一些地位,至少可以让很多的人,在生了无数的女孩后,不会把那些孩子掐死,而只是想要生一个能光宗耀祖传宗接代的儿子。
人差不多到齐了,三个月的规定日子也要到了,腊月初八啊腊月初八,论女子可为官否的辩论会,就在这一天举行。朝阳楼啊,原来不见其名的小楼,经此一事,那是流传千古。
而孟洛呢,人要到齐了,会也要开了,她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了,你问她在忙什么,她在忙着怎么安排朝阳楼四周的空地,作为资源利用,朝阳楼的会只要一开始,肯定地聚集了很多人旁听,有人在的地方,那就要有生意做了,孟洛让九门提督在朝阳楼四周开始搭棚子,搭棚子干什么,当然是租给想来这儿做生意的人了,这下,满京城的人听到这则消息,达官贵族们都囧了,这位皇慧尊贵郡主也未免太会算计了吧,这样的商贾赚钱之事,她也能想到了,不过,他们还是觉得这等银子不多,这才会说孟洛太算计,连这点小钱都不放过,莫不是独一城包了这些才子进京的路费伙食费,所以变穷了?
这样等等不入流的消息孟洛当然听得分明,不过她才懒得跟这些人计较,赚不赚银子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着实没必要把她能赚多少银子昭告天下。
然而是安全问题,她是绝对不能容忍在辩论会的时候发生任何的突发事件,所以不仅是九门提督,孟洛就是连京城里所有明的暗的侍卫,都拨了一半放在朝阳楼附近,目的只有一个,保证在辩论会期间不会发生任何不利辩论会发展的事件。安全方面的事儿,在平贵带着风清扬出现她的面前后,孟洛非常干脆地丢给了平贵,完全无视风清扬那怨恨的怨妇脸。
腊月初八很快到了,天才微微发亮,朝阳楼四处孟洛让人给做好的棚子里就点起了灯,所以有吃吃喝喝的香味飘了出来,站在朝阳楼四周等着朝阳楼开口就要往里面去的人们,在第一个人大喊来一碗阳春面后,一个个人都纷纷往棚子里,没什么,这不都要等着的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才好。一时间,每个棚子的生意都叫一个火爆,忙不过来啊!
天终于亮,“噹”的一声锣鼓声,“论女子可为官否即将开始,众大儒文人请入朝阳楼!”太监尖锐的声音快要把人的耳膜给刺穿了,不过这会儿不是跟太监计较这些事儿的时候,天下皆推崇的大儒首先入内,文人也是分级别的,堪称大儒的,那皆是饱读诗书,各有所长者。
“一楼为辩论场,所有想参加辩论会的人依次而坐,左为同意女子为官者,右为不同意女子为官者,入座!”太监介绍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左一右分开了,还有桌椅什么的,那都摆放地齐齐整整的,饶是一进门就想挑刺的人,看到这样的安排,那也挑不出刺来啊!
“二楼三楼为观众场,凡想观看辩论会的人,可上二三楼,上面备有茶水点水,诸位尽可享用,然有一条规矩,辩论会时不得喧哗,若有不听规矩者,当立刻逐出朝阳楼,再不许他走进朝阳楼一步!”太监再一次介绍,看热闹的人,立刻就往二楼三楼跑去。
很快的,一楼辩论的人是坐得满满,二楼三楼看热闹的人,也同样是满满的,就在这时,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皇慧尊贵郡主驾到。”
得,不管是啥心思的人,都齐齐站了起来,看到门口走进来的,都是黑色金丝袍的连独漠跟孟洛,恭恭敬敬地请安了,“见过皇上,皇慧尊贵郡主!”
连独漠看着满满整座楼的人,眼中冒着闪光,可是想像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激烈辩论,连独漠也没有多废话,让人都平身了,直奔主题,“今日天下文人齐聚于朝阳楼,诸位都明白所为何事,朕只想告诉诸位,论女子能为官否乃是皇慧尊贵郡主所提,皇慧尊贵郡主早年平定三不管之城,建独一城,后倡蕃薯土豆,让天下百姓得免饥饿之苦,后又于大楚欺压百姓,贪官横行之际,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其虽为女子,但其所做所为,连朕亦自愧不如。皇慧尊贵郡主对朕说,之所以提出让女子出仕为官,只是想让天下女子,都能有机会,为国为朝廷,尽绵薄之力。”
观察着那些人的神情,连独漠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好,现在朕宣布,论女子可为官否辩论会,正式开始,朕和皇慧尊贵郡主先行离开,诸位可畅所欲言,朕有言在先,凡在朝阳楼中所言,不论说了什么,朕绝不怪罪,若朕有违此事,天诛地灭!”
一松一紧,连独漠用誓言打消了这些人心里的最后一点顾忌,果然,立刻就有人山唤皇上圣明了。此行的目的既已达到,连独漠便与孟洛一同离去,孟洛从开始到结束,那是一句话都没说啊!
连独漠跟孟洛一走,主持此事的太监一敲锣鼓,扬声大喊,开始,得,两方人马立刻开始了口舌大战,一方是大力支持女子出仕,一方是坚持反对,那是完全对立的局面。
“女子之责,是为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古人去,男主外,女主内,若许了女子出仕为官,何人于家中操持家务,何人相夫人教子?无人持家,家而不宁,家不宁则国不安,国不安则江山不定,是以女子出仕之言绝不可行否!”
“尔之所言,实为不妥,试问在场诸位,所说家中之事,多由女子操持,然大家之女,不过都是发号施令,月结查账而已,诚如在下家中,家母掌管内务,却从来不曾亲力亲为。持家治国,亦有相同之道,国之者,下有黎民百姓,百姓中分为士农工商,各人各司其职,为官者,自下而上,从知府到皇上,诚如家母掌家,家中有仆人,管事,外管事内管事,治国安家,本是一定的道理,若说女子出仕而安不得家,此言差矣。”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再多的理由,那也经不起事实来说话。得,第一个回合,不让女子出仕为官一派落败,消息立刻传到朝堂之上,众人之所言,一字一句,全都记了下来。连独漠扫了下面的众臣,“诸位爱卿听了可有感触?”
孟洛咬着牙一直让自己别笑出来,连独漠还真不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技击人的机会。顽固派不同意女子出仕的一阵呲牙裂嘴,刚要张口表明坚决不许这女子出仕一事。孟洛道:“韩大人,你若是想论这女子出不出仕一事,不如去一趟朝阳楼。”
言外之意就是,皇帝只是让你说说有没有什么感触,没问你是个什么意思,要你说的你就说,不该你表达的意思,你还是收起来吧。那位韩大人吹胡子瞪眼睛地鼓得腮子直视孟洛,可惜就他那气势,那是对孟洛半点压力也没有。得罪人什么的,她没少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皇上,这才刚开始。”又有人跳出来说话了,意思也很清楚,虽然第一回合不同意女子出仕的人输了,但这还不是定局,辩论会才刚开始不是。
连独漠同意地点点头,“不错,是才刚开始,最后结果如何,唯有等结果出来再说。”
这又让人迷糊了,你说你说,皇帝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说他同意女子出仕的事儿吧,他又表现得不焦不急的,要说不同意吧,他怎么开口闭口说话的都帮着皇慧尊贵郡主呢,而且还答应了皇慧尊贵郡主弄出那么大的一件事,轰动天下啊!
一个个瞄了瞄连独漠,又看了看提出让女子出仕的孟洛气定神闲,无喜无怒,好像打从一开始这提出想法的人不是她一样。哎呀呀,他们怎么就那么蛋痛的碰上连独漠跟孟洛这两个深懂收敛情绪的顶头呢,害得他们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好。
“皇上,臣还有其他事要去准备,先行告退了。”就在这人人纠结不矣的时刻,孟洛提出了告退,这让那些反对女子出仕的人全身一个激灵,孟洛孟洛不会背着他们去做什么手脚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更是让这些人没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