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怎么的就那么轻易地退兵了呢?高丽那伙子东西,一而再再而三挟持你,我们都还没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就这样放过他们,老苗我心里头有气。”老苗蹭到孟洛旁边,一开口就是发牢骚,一步三回头地盯着那还能看得见的高丽军队,杀气腾腾!
“冤有头,债有主,该讨的债我们都已经讨回来了,没得弄得战乱四起,这样吃苦的还是老百姓。我听说你当爹了,当爹的人,可不能这么不念着孩子,一天到晚想着杀杀杀的,对孩子不好!”孟洛不算很迷信,但她确实觉得杀人不好,若不是非杀人不可,她绝不要杀。
被提到儿子,老苗一肚子的气都给散了,“是啊是啊,城主,你不在城里的时候,我夫人给我生了一个大胖的儿子,现在都会爬了,不过,城主,满月酒那会儿不在没给我们家小苗苗送礼,那什么,你得给老苗补回来啊!”说着说着,老苗是不忘强盗的德性,要礼啊!孟洛毫不犹豫地道:“行,回去我就把你家小苗苗的满月礼补上。不过,混江龙,老苗儿子都有了,倒是你什么时候成亲啊?到底你有没看中了谁家的姑娘啊,难道你真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说到老苗,那是必须的想到混江龙,可是,混江龙当没听到,指着天空大声道:“咦,那只鹰好大啊!”随后接受到一干人鄙视的眼神,这还包括了天真的童颜,童颜鄙视完了还道:“龙老大,你那什么眼神啊,那哪是鹰啊,是鸟好不好,这么一点的东西,哪里大!”
混江龙干笑着,童颜走到孟洛的面前,“阿洛,算了,别管龙老大这闲事,我看龙老大不是不干脆的人,要么他真没喜欢的人,要么就是他娶不到那个人。(混江龙神情闪烁,这小童子,从不不知道她除了打仗外也有这脑子,真相啊!)我们好久没赛马了,今天我们赛马好不好?”
“好啊!我们草原上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赛马了,不过,得有点彩头才行,王,您说是吧?”塔木几个也带着他们蒙古的勇士们过来凑热闹,孟洛点着头,“也对,比赛嘛,没有彩头怎么行呢。这样吧,我给的彩头就是,谁要是得了第一,我就许他一件事情,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不过,大明皇帝,要不要让你们那边的将军也来凑个热闹啊?人多,这才玩得有意思!”
连独漠一看孟洛就知道她是玩心大起,既然如此,让她好好玩玩又有何不可。看向作为大明的大将军萧擎苍,“朕也许个彩头,谁若赢了,朕也许他一件事。你们可想参与?”
萧擎苍毫不犹豫地抱拳道:“臣愿一比。”
有了萧擎苍打头阵,其他大明的将军当然也要一比喽。“那好喽,我们准备,开始吧。”童颜磨拳擦掌的,兴奋啊!孟洛也想参加的,可是,看了看连独漠,算了吧,她还是在一边看着就好了,一会谁赢了就给彩头。“城主城主,你不参加的哦,那,你的赤焰让我骑骑吧。”老苗厚脸皮地跑过来要求,孟洛横了他一眼,也爽快地翻身下马。“好啊,借你一会儿!”只要你能骑!
心里暗念了一句,面上一本正经的,老苗一听可是乐呵了,立刻就要翻身上马,可他屁股还没坐下,赤焰一阵长嘶,前脚抬起,立刻就把老苗给放倒在地,老苗大叫一声,捂着屁股喊痛啊,赤焰掉转头冲着老苗大口呼气,那眼神叫一个鄙视啊!
“城主,救命啊!”老苗感觉到赤焰的呼气,大声冲着孟洛嚷着,混江龙大笑着,“老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赤焰的主意,赤焰可是城主打小养大的,除了城主,也就童颜这个作为它娘的主人能碰碰它,你还想骑它,看它给你脸子看不。”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儿!
老苗要跳起来破口大骂,但是,赤焰又把一口气往他脸上喷,那意思,怎么看怎么像是警告,而作为某只无良马的无良主人,就那么看着,压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那是,童元帅这匹汗血宝马,那可是我们蒙古的镇国之宝啊,当初阿图发现这马被偷了之后,可是气得七窍生烟,本以为是大楚干的事,却没想到是童元帅。”吉仁泰瞧着童颜身下的马,还有赤焰,赤裸裸的妒忌。
童颜哈哈大笑地道:“当初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马偷到手的,虽然是我动的手,不过这主意还是阿洛给想的。”
“城主啊,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打赤焰的主意,你赶紧救救我,让赤焰把脸给拿开吧。”老苗被马欺负着,听着他们有说有笑的,那心里叫一个难受啊,孟洛哼的一声给他一记白眼,“再有下次,你就自己想办法让赤焰放过你吧。”拍拍赤焰的马背,某马不情不愿地掉转头,蹭到孟洛的面前,老苗刚松了一口气,可某狼小白又跑到了老苗的面前,一阵嘶牙咧嘴,老苗只觉得自己可怜啊,刚被一只马欺负完了,现在又来了一头狼警告他,偏偏,这两个都是他们家城主的宝贝,他就是想报仇,那也得掂量着自己会不会先被它们两个牲畜给耍了,不是有句话说,有其主必有其宠吗?
“好了好了,都不想比赛,不要彩头了是吧,那就散喽!”孟洛可不想一直听着他们耍嘴皮子,她不能参加也就算了,不能连看都看不成比赛的是吧。“不行,就算没有彩头,那也要比。我手痒呢!”童颜大声地反驳,彩头什么都是浮云,她体内的好战分子奋起才是真。
“那好,就以谁到独一城城门为终点。准备准备,我数一二三就开始喽!”作为最大的头头,孟洛话音刚落,就是刚刚在地上了的老苗也赶紧翻身而起上马,彩头是能让独一城主孟洛跟大明皇帝各许一件事哎,这是多好的彩头啊!在场的人,不心动的怕是没几个!
孟洛看着他们严阵以待,“一、二、三,开始!”一声令下,全场开跑,这感觉,真比后世的赛马场有得一比哎,连独漠看着尘烟飞扬的地方儿,孟洛冲着他眨眨眼睛道:“你说谁的胜算最大?”连独漠微笑着道:“非萧擎苍童颜莫属!”
那一脸笃定的样子,嗯,还真是自信啊!“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人都走光了,两大头目开始商量正事儿,如果可以,他们倒是不想谈这个问题,只是如今的京城危机四伏,连独漠离开京城三四个月下来,真让不少人越发的不安定了。“阿洛不跟我回京城吗?”连独漠不答反问,孟洛捏着下巴,“我现在回去好吗?你那些手下,怕是没几个能睡得好觉的。”
“呵呵,那样不是更好?”连独漠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孟洛盯着连独漠,心里腹诽一句,跟了这么一个无良的主子,那些当官的真可怜。“那理由呢?”
“独一城城主与大明皇帝同被高丽所掳,天下皆知,在高丽期间,独一城城主与大明皇后共谋高丽,独一城城主为大明皇帝救下一命,为报恩情许下一诺,不得不率独一城之众归附大明,这个理由够了吗?”连独漠淡淡地说,孟洛在想啊,自家父王是不是一早就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都被他用来,救命之事,很玄哎,可以说,除了他们两个,真没有人能知道这个是真是假。而且,自家父王还给她塑造一个不情不愿归顺大明的现象,这样一来,她跟自家父王回了京城,就可能帮上很多的忙了,谁让她不仅是独一城的城主,还是蒙古的王呢,这无论兵权民心,她都占了。
“我现在在想另一个问题,要给阿洛一个什么样的封号好呢?”连独漠为难地皱着眉头说,孟洛对于自家父王跳跃性的思维淡定地接受着,“还用之前的皇慧郡主,这个封号我挺满意的。”孟洛提着自己的意思,连独漠却不满意,“皇慧郡主是正一品的爵位,阿洛回了京城,肯定不乐意给人请安下跪什么的,我还是要给孟洛想一个超品阶的爵位才是。尊贵定国皇慧郡主如何?”
孟洛听到那超长的封号,眉头跳了跳,连独漠笑着说,“不管是谁,都不会反对我给阿洛这个封号,我这个大明皇帝啊,还得使劲儿地巴结巴结你这个独一城城主加蒙古的王才是。”
是这样的没错,可这尊贵定国皇慧郡主,名也忒长了点。孟洛想忍吧,最后还是没忍着地嘟囔了出来,连独漠闻之大笑,阿洛啊阿洛,怎么在意的重点都跟别人不一样呢,不过,这才是他的阿洛不是。最后,连独漠却敛了笑容,“阿洛好不容易才能安定些的过日子,又要你为父王卷入勾心斗角了。”
愧疚地望着孟洛,连独漠心里不好受啊!孟洛却不以为然地道:“没关系的,因为父王这世上对阿洛最好的人,所以阿洛也想对父王好。而且,难得我们可以父女联手,这也是一种福份啊!父王,其实阿洛觉得,身边可以有父王在,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其他的事,阿洛都不计较。”
连独漠想摸摸孟洛的头,可是看到后面的那么多的人马,终究没有伸出手。“呵呵,父王,你既然当了皇帝,那你就要当一个名垂千古,为后人称颂的好皇帝。”孟洛真诚地说,连独漠立刻应下了,如果这是阿洛的愿望,他会努力地实现的。
“我们也回去吧,想来,胜负定然分出来了,走喽!”孟洛说吧便策马而去,灿烂的笑脸迎着太阳而去,连独漠望着她的背影,阿洛说有他在身边是莫大的福气,而这个世上能有阿洛,何尝又不是他的福气,宁负天下人,他也绝不负他的女儿!
“阿洛,你怎么才回来啊!”孟洛刚到城门,童颜就跑过来,一张脸明显的不开心,孟洛立刻想到,这场比赛,定是她输了,那赢的人,是萧擎苍?“谁赢了?”孟洛下马才问,童颜嘟着嘴道:“镇国公萧擎苍,我就输了他半步,半步啊!气死我了!”童颜郁闷得直跳脚!
孟洛走过去点了她的头,“什么时候,你输不起了,半步,半步那也是人家赢了。”
童颜呶呶嘴,明显的不乐意,孟洛没管她,倒是温实这会儿总算能插进话了,“城主,原先生叮嘱,若是您回来了,立刻回城主府寻他,他有急事要跟您说。”
这么着急的吩咐,还真是从来没有的事儿,孟洛看向连独漠,连独漠也明显弄不明白,“嗯,我这就回去,你好好安顿贵客!”孟洛嘱咐一声,和连独漠点了头,便往城主府去,萧擎苍却一下子冒了出来,“孟城主莫不要忘了彩头,许我一件事!任何你可以做到的事。”
对于萧擎苍,孟洛一直就避而远之,似乎这一年下来,萧擎苍也变了不少,那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些阴沉。是的,阴沉!若是这样,那他定然也不再是以前那正气的镇国公了。“镇国公放心,我孟洛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这个彩头,我不会忘。”
而连独漠在听到萧擎苍的话后,突然想起萧擎苍曾提过跟孟洛事儿,难道,萧擎苍要以这个彩头达到自己的目的?微微皱了皱眉,想着萧擎苍还没有说破,既然如此,他也不会主动提及。
踏入城主府,孟洛就直奔原立本的院子,难得地看到原立本跟于皓然都沉着的脸,孟洛更加坚定事情不妙,“原师傅,于师傅!”孟洛见了礼,原立本那省有些疲惫的眼睛看着孟洛,“我的本家,也就是原家,你可记得?”
孟洛怔了怔,还是点了点头。原立本接着道:“连独漠的生母,亦是出自原家,她还算是我的堂姐。你一直没问我跟你于师傅当初为何失踪多年,你于师傅又为何被废了筋脉,武功尽失,今日,我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原立本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于皓然道:“还是我来说吧。”
看了于皓然一眼,原立本一笑,“还是我说吧,当初,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些罪。”顿了顿,这才慢慢说起那些前尘往事,“我与你于师傅自小就相识,我出身世家,你于师傅却是一个孤儿,被一个老人收养,老人乃是我原家的护卫。你于师傅识文断字皆是我教的,我们扬名天下之时日也相差无几。后来,你于师傅名气日渐增加,与我同时金榜题名,原家便开始谋算你于师傅娶原家之女,你于师傅从小就性情古怪,自然不肯接受他们的安排,原家人一气之下,便开始处处为难你于师傅,我得知这些事时,你于师傅已经厌卷为官之道,我怒极之下,与原家大吵了一家,便开始与你于师傅结伴四游。与你父王相交,是一个意外,之后他来信让我们前往诚王府收你为徒,我们两个想吧,反正我们也缺个徒弟,便答应了你父王。纵是在诚王府时,我们也未发现对方的情意,还是我们离开诚王府之后,原家人步步相逼,我们两个中了他们的埋伏,当时你于师傅中了媚药,之后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就在一起了。而原家寻了线索而来,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我父亲大怒,我不会武,你于师傅又有伤在身,自然抵不过他们,那几年失踪,皆因我们被原家囚禁。我父亲逼我娶亲,还以你于师傅威胁于我,挑断了你于师傅的筋脉,后来,我假意答应了娶亲之事,却在娶亲一夜,带着被囚的皓然逃了。当时我们的目标就是独一城,独一城是唯一一个没有原家人的城池,却没想到你是独一城城主。”
“现在,是原家又要对两位师傅动手了吗?”孟洛一听故事就猜到原立本跟于皓然的处境了,果然,原立本跟于皓然都点了点头,孟洛道:“那,他们是怎么威胁两位师傅的?要把两位师傅的恋情公布天下?引得天下人唾骂两位师傅?还是,想用我威胁两位师傅?”
原立本跟于皓然心里都一阵感叹啊,收个聪明的徒弟就是不错,他们才说完前面一段呢,后面的事她就一猜一个准。“阿洛,若是你怕两位师傅坏了你的名声,你可以不跟任何人说我们的关系。”原立本如此地说。
“原师傅,在你的心里,我孟洛是这样的人吗?名声这东西,我才不在意,况且,就我现在的身份地位,我用顾忌这玩竟吗?再者,我不认为你跟于师傅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你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要是因为你们没能生成一男一女就是错,那老天岂不是更错了,明明你们都是男儿身,却让你们相爱?”孟洛很不满意原立本那说法,冲着原立本横眉竖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