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把孟洛给朕拿下,押入天牢!”皇帝又是一声令下,混江龙要护着孟洛,孟洛却将他推开了,盯着皇帝问,“你确定你不会为了你今天的举动后悔?”
皇帝站了起来大声地道:“如果朕由着你一再放肆,让你忘了你的身份,朕才会真正的后悔。”
“父皇,皇爷爷。”吴王跟孟睿都跪下大呼,皇帝指着他们道:“敢为孟洛求情,朕连你们也一块儿捉了。不,朕是该连你们也一起捉了,孟洛心心念念的都是让朕立你为太子,你在外面,一样可以帮孟洛做其他的事儿。把吴王,还有吴王世子全都捉入天牢。”
得,这下是真要一网打尽了,混江龙要开打,孟洛道:“省着点力气,皇宫有那么多的守卫,我们就两个人,想要冲出宫门,那是连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那怎么办呐小城主。”混江龙看着吴王跟孟睿都让皇帝使人给绑了,心里急啊,在不,我再去捉了皇帝,让他护着我们出宫。孟洛摇摇头,这可不行,现在的时局跟当时可不一样,万一要是有人弄出个混江龙为护她杀了皇帝这档子事儿,那可真是帮了人大忙了。混江龙瞪大着眼睛再问,那怎么办才好啊,难道就那么束手就擒,让皇帝把他们捉进天牢?
孟洛拍拍他的肩膀,怕什么,不就去天牢吗?天牢也没什么可怕的,他现在也没让人弄死我们,就去天牢那儿住几天玩玩就好,收起你的架势吧。混江龙是完全没想到自家小城主竟然会这么说,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听孟洛的话,既然小城主说去天牢住住,那她肯定有别的打算。听小城主的话,那是没错的。
侍卫上来要捉孟洛,孟洛道:“不用动手,我跟你们走。”走就走吧,反正也有伴,混江龙瞅了一眼吴王跟孟睿,摸摸鼻子如此不厚道地想着。
进了天牢,走快了一步的庆王看到孟洛他们四个时,乐得他哈哈大笑,指着孟洛大声地道:“孟洛,你也有今天,本王就说过,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都要死了还不安份,就算本王要死了,你也一定会死在本王的面前。”
孟洛无所谓他怎么说,混江龙可受不了,走到庆王面前猛拍着庆王的牢门,“笑笑笑,笑你妈的头,你就是死上个十次八次,我们家小城主也会活得好好的。你这种人啊,活了一辈子就是一个笑话,除了祸害百姓,仗着你那皇帝爹的名头吃香的喝辣的,别的什么事你都做不了,你就一个废物,长得是人模人样,做的却是连畜牲都不如的事,不死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我要是活成你这样,早八百年前就一头撞死了。就算你死了,下了地狱阎罗王也不会放过你。凭你那样儿要跟我们小城主比,你连我们小城主的指甲尖都比不上。有多远给我们滚多远。”
全场震憾无比啊,混江龙也太强悍了,庆王被气得一副快昏过去的模样,孟洛抿着嘴笑,能被人这样地维护着,她何其有幸啊。
“你,你们都是聋子吗?没听到这个狗奴才在骂本王吗?快把他给本王捉住,本王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哎哟!”庆王话刚喊完,混江龙已经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用尽力气一扯牢门的锁,嘭的一声,那铁锁硬是让他给扯断了,“妈的,老子本来不想打人的,可你小子实在是太欠揍,老子要是不打你一顿,你都不知道什么叫拳头硬的才是道理。进了天牢你还想跟我装王爷,妈的,从小到大,你吃那些老百姓种的,喝那些老百姓做的,你抢不到一个女人,你竟然把人家九族都给灭了。”
一拳一拳地落在庆王的身上,“奶奶的,老子打人吃不饱穿不暖,愣是被你们这些贪官弄得在这京城呆不下去,只能跑到三不管城当强盗,丫丫的,就算当强盗,要不是你们这些贪官奸商的银子,老子也没抢。你小子积了几辈子的德,才当上了皇帝的儿子,你没想为老百姓做一点实事,竟然还做得那么禽兽不如的事儿,你皇帝老子不管你是吧,我帮他好好地教教你。”
混江龙按着庆王动也不动不得的打着,庆王这会儿已经受不了地大声唤道:“饶命,龙将军,龙将军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还没打你几下呢,这就跟我求饶了,真是个脓包。老子懒得揍你了!”最后一脚踢在庆王的小腹,庆王直吐血,混江龙擦了擦拳头这才走了出来,瞧着孟洛背后那些直发抖的牢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家小城主安排一间最好的牢房去,你们也想让我揍你啊?”
挥舞着拳头,另说,他发觉这京城里,拳手在大多时候还是挺管用的,不过之前小城主一直严禁他跟人随便动手,这一会儿没说,那就是默许了,既然是默许了的话,他不用,那是傻子。
“是是是,龙将军,皇慧郡主,吴王,世子爷,您们随小的来。”牢头绝对是怕死了混江龙的拳手,全身直抖地带着他们往前走,混江龙哼哼地一笑,突然看到一个很眼熟,连忙喊着孟洛,“小城主小城主,你看这几个人是谁啊,我没记住他们的名字。”
孟洛本来是目不歪视地直往前走,听到混江龙的话,立刻掉转头一看,都是熟人呐。“大楚第一猛将莫将军,镇国公萧擎苍,原来皇帝把你们关一块儿了。”孟洛一看就报出他们的名字,瞧着莫世宁一身的狼狈,萧擎苍嘛,看起来比他好得多了。
混江龙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们,莫世宁道:“独一城城主,亦是我朝皇慧郡主,你为何执意不肯归顺大楚,大楚,不是你的家吗?”
“家?在莫将军看来,家是什么?”一开口就咄咄逼人吗?她接着,可若是不还回去,她就不是孟洛了。“对我而言,我的家就是大楚,大楚就是我的家。”莫世宁正面地回答了孟洛的问题,孟洛耸耸肩道:“对于莫将家而言,你的家是大楚,大楚就是你的家,那是因为,这里有你的父母,妻儿,更有对你有知遇之恩的皇帝。但是,对于我而言,大楚算不上我的家,因为我的父王是被人杀害的,而那个人,更是他的兄弟还有亲生父亲。”
别人直接,孟洛更直接,“既然镇国公也进来了,我可不相信,莫将军会不知道现在的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天下百姓对于皇帝还有他的儿子庆王瑾王润王,以及齐王都已心如死灰,大楚,如果没有新一任足以安抚天下的皇帝登基,是安定不了了。”
“可以的,只要皇慧郡主愿意出手。”莫世宁抢过话大声地说。
浅浅一笑,孟洛问,我为什么要出手,还请莫将军给我一个出手的理由。
莫世宁想了半响,道:“你是皇慧郡主,你姓孟。”孟洛摇摇头,“就算我不是皇慧郡主,我一样是独一城的城主,无论是谁最后成为新一任的皇帝,统一天下,都只想会想尽办法地拉拢我独一城,没有皇慧郡主那个称号,我同样可以好好地活着。至于我的姓氏,皇帝在杀我的时候,可没有念及我姓孟,还是他嫡嫡亲亲的孙女,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记着?”
不打算再说下去,孟洛走进牢头已经打开的牢房,牢头刚准备锁上,混江龙吼道:“就你那狗屁锁,老子用力一扯就会断了,你还锁个头啊!还怕我们逃走吗?”
牢头立刻把钥匙放回去,连忙摇着头,莫世宁突然大声地喊道:“皇慧郡主,纵然你对皇上有恨,亦不可视天下百姓性命无无物啊,百姓何其无辜,他们不该为了你跟皇上之间的恩怨而受尽苦难。皇慧郡主,请你看在天下百姓的孤苦的份上,放过大楚的百姓们吧。”
“莫将军是觉得,如今天下各地的起义,是我弄出来的是吗?”孟洛轻轻地问,莫世宁一呆,不用他回答,只是看着他的神情,孟洛就已经知道他的想法,“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纵然我是女子也是懂得的,况且,我若是真有如此的念头,我直接派兵攻打大楚即可,凭我独一城的能力,要攻了大楚直奔京城虽说要废些功夫,但也并无不可。何必多此一举?”
“倘若不是皇慧郡主,那又是谁?如此大规模的起义,若不是有人策划,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有如此的成效?”莫世宁不信地问,孟洛冷哼一声,“皇帝昏庸无道,他究竟惹了多少人的恨,多少人的怨,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还想着,是不是有人一直都注意着我,所以寻机起义,为的就是借此夺了这大楚的江山。呵呵,皇帝啊,这一次,要你命的人,可又多一个,而这个对手,绝不是寻常之人,你想对付,要费的功夫,可要多得多了。”
眼中闪烁的尽是嘲讽,孟洛随意地躺在草堆上,表现得心情很愉悦,倒是吴王跟孟睿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是担忧,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意欲何为,连孟洛都从来没有察觉到那个人的身份,这个人,藏得好深,而这样的人,正如孟洛所说的,是最难对付的,大楚的江山,只怕是真的要亡了吧。偏偏,他们都没有能力来挽救这个局面。
“阿洛,你可以想想办法吗?大楚,不能亡啊!”吴王深吸一口气,最张说出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孟洛摇摇头,如今的局面,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大楚亡与不亡,那就得看那暗中之人的手段了,这样的一个对手,我还真想早点看看是谁呢。六叔,你别担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跟姑姑,绝不会让你们受到半点的伤害的。
吴王道:“阿洛,我们不是担心安全的问题,只是,大楚的江山,若真要因此而亡了,确实太……”语气中尽是懊恼,孟洛看了看吴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六叔也对皇位有了心思,是啊,当初父王将逝,已经把朝中的力量都给了他,现在再加上她的运作,如果没有那个人,六叔绝对会成为新一任的大楚皇帝,但是,她本来就觉得六叔并不适合当那个皇帝,虽然不知道那个暗中的人是谁,然那人的隐藏得如此之深,足见他的本事不小,而她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到现在为止都没能查出半点的蛛丝马迹,这样看不到摸不着的敌人最可怕,所以为了六叔的安全起见,她现在,也不能让六叔当新一任的皇帝了。
“阿洛,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吴王的眼中尽是祈盼,那个眼神,让孟洛的心里一阵很不是滋味,看向孟睿,孟洛道:“睿哥哥,你可还得那****毒发从皇宫回来问你的那个问题,到现在,你可想到答案了?”
“你是说那个,天下是何人的天下这个问题?”孟睿不确定地问。
孟洛点了点头,孟睿回答,“天下,自然是大楚的天下。”
听到这句话,孟洛最终摇了摇头,“六叔,如果你或是睿哥哥其中有一个适合当皇帝的话,我也会选择为你们用尽一切一搏,但是,大楚经历如此风波,早已不是原来的大楚,民心大乱,非有德有能之君,绝无可能安定天下。就算我帮你登了上位,只怕你们也坐不稳那个位子。”
吴王和孟睿都面面相觑,再一次问,为什么?
“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在暗中操作的人,但是,他能在这短短的日子里,让各地纷纷起义,这其中,是有多年的运作,又何尝不是深懂民心,并将民心掌握于手中,运用自如的人。得民心者得天下,天下,不是谁的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若不懂民心,便不会顺应民心,给百姓想要的。若没有各地起义之事,我一定帮六叔登上皇位,因为纵然六叔非帝王之才,要守成,却是无妨。”孟洛无可奈何地说出了事实,至于他们听不听得进去,已经不是她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