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阿洛在吐血,阿洛在吐血!”吴王飞速地赶往坤宁宫,可他没有看到的是,昏迷中的孟洛竟然在不停地吐着血,听到孟凡的声音,连忙停下看,在他抱着孟洛走来的一路,到处都洒着血,“阿洛,阿洛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齐王妃冲上来,吴王死死在捉住她要碰到孟洛的手,“还请自重!”
甩开齐王妃,齐王立刻将她扶住,盯着吴王,“老六!”
吴王不客气地回瞪他,“父王,阿洛要紧!”孟睿按住吴王的蠢蠢欲动,吴王冷哼一声,管好你的女人,让她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否则最后丢脸的是你自己。再一次抱着孟洛赶往坤宁宫。还好皇帝设宴的地方离得坤宁宫很近,等他们赶到时,被皇帝下旨立刻召来的华太医也赶到了。“皇上。”几年不过,越显老态的华太医气喘吁吁地行礼。
皇帝指着被齐王抱放在床的孟洛,“快,给朕好好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华太医瞧着吐血不止的孟洛,神情变了变,连忙听命上前为孟洛号脉,只是一探,华太医整个身体一僵,那只搭在孟洛手上的手直发抖,皇帝半眯起了眼睛,“怎么回事?”华太医嘭的一声跪下了,“皇上,皇上恕罪,郡主,郡主的脉象与当年诚王爷的脉象一模一样!”
一瞬间,皇帝死死地盯着齐王,胸口一阵起伏。华太医低着头,一字一句地继续道:“臣观郡主的脉象,郡主,只怕最多只有半年的日子。”
“庸医!”吴王大骂,齐王妃当即昏倒在齐王的怀里,而其他人的神情,或是带着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喜悦吧。赤雪立刻就哭了,一遍一遍地唤着郡主。“都下去吧,今晚就让阿洛留在宫里好好休养,华爱卿,照看着阿洛,若她有半点闪失,朕唯你是问。”
吴王要抢着说要留下,皇帝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般地冷哼一声,你留在宫里做什么,阿洛朕自会让人照顾妥当。吴王就算心里再不放心皇帝,那也不能直接说出口来啊!“王爷放心,奴婢会寸步不离郡主左右,照顾好郡主的。”赤雪擦了擦眼泪如此地说,吴王更想的是自己留下,要不让他王妃留下也好,可瞧了皇帝的神情,他是打定主意了谁也不留的。脑子转了转,明的不是他来暗的!
“那父皇,儿臣等就先退下了。”想到了主意,吴王也不拖拖拉拉了,赶紧出宫安排才是。吴王走了,其他巴不得孟洛死的人当然也不会停留半步,齐王扫了一眼华太医,刚想有所动作,皇帝的利目落在他的身上,齐王全身一颤,再也不敢停留地抱着齐王妃离开。
人都走光了,皇帝让华太医立刻为孟洛治血,华太医拿出银针在孟洛身上扎啊扎的,孟洛吐血的症状慢慢缓和,华太医收回银针看,叮嘱赤雪不可移动孟洛,赤雪连忙答就下,事关孟洛的生死,没有什么比孟洛的性命更重要的。孟洛见好,皇帝立刻唤过华太医往另一端走去,赤雪看着昏迷不醒的孟洛,连忙取出一粒药丸放喂入孟洛口中,孟洛的脸色才慢慢好些。赤雪再一次擦过泪珠!
“怎么回事?”皇帝厉声地问,华太医跪下道:“皇慧郡主中毒最少已有七年,依臣所见,郡主所中之毒的份量,应该足以让郡主毙命,郡主能撑到有高人将她所中之毒的毒性压制已是奇迹。”他一生钻研医术,这样一个医术高超之人,着实让他敬佩啊!
皇帝道:“既然她体内的毒性已经被压制,为什么她会再次毒发?”
华太医道:“因为有人用了解开压制的药物,而且郡主应该曾与人动武,故而加速了毒性的发作。”
盯着华太医,皇帝冷冷地说,朕说过,你唯一能忠于的只能是朕,可是,为什么毒药会落在老四的手里?当初他要你给老五下毒,那是朕默许的不错,但是,朕没有允许他对孟洛动手。
“皇上恕罪,那毒药是在之前,臣就已经给了齐王爷的,臣也料想不到,王爷竟然会拿来对付皇慧郡主。”华太医冷汗直冒,皇帝话锋一转,你确实孟洛只有半年的命可活?华太医猜不透皇帝为何如此之问,却依然老实地回答,臣确实,此毒天下只有臣有,断然没人可以解了此毒,郡主本来在喝下毒药时就该毒发身亡,只是被压制下来,如今那份压制被解,能活半年,已是奇迹。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华太医心中一阵黯然,没想到小时候那个叫他华爷爷的可爱少女,竟然也难逃此劫。
“心软了?想给孟洛解毒?”皇帝的声音在华太医耳边响起,华太医连忙伏首,“此毒无解,皇上应该清楚。”
皇帝走到华太医的身边,“你以为,朕不知道早在多年前,你就已经偷偷的做出了毒药的解药。只不过朕想着你对朕的忠心,不与你计较而已。”华太医汗流夹背,战战兢兢,“臣,臣,臣……”皇帝挥挥手道:“好了,你也不用跟朕解释什么,朕已经说过了,不与你计较,朕现在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又对孟洛动手了。而你,日后只要每日给孟洛探脉,让她喝些养身健脾的药就行了,她只能活半年,那就让她好好地活过这半年吧。也算是朕对皇后的一种补偿。”
华太医一颤,皇帝,竟然会提起已故的皇后,明明能救孟洛却不愿救,她是诚王唯一的女儿!可是,却不是皇帝唯一的孙女不是吗?华太医恭敬地道:“臣遵旨!”
挥手让华太医退下,然后轻轻敲了三下桌面,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去,查清楚,究竟是谁对孟洛动手了?”只听到一声答应,那道黑影消失了。皇帝握着双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孟洛啊孟洛,是天要亡你,莫怪他这个当爷爷的狠心!
“哈哈哈,哈哈……”齐王府的书房内传出一阵阵愉悦的笑声,齐王坐在书桌前,愉悦的心情毫不掩饰,“孟洛啊孟洛,就算你是独一城城主,有通天的本事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你那爹一样,都要死在我的手里?当初被你逃过了一劫,可我这毒药,天下独一份,没人能解,事隔多年,你依然要死在这毒药之上。孟伊默,从小你表现得再聪明再能干又怎么样,你死了,就连你唯一的女儿也得陪着你一块死,你受的苦她一样要受,知道这个的结果,你会死不瞑目吧!我要的就是你死不瞑目。”
“王爷,这件事只怕不简单呐!为什么皇慧郡主的毒早不发迟不发,偏偏就在诸位王爷一同进京的家宴上发作起来?若说此事只是巧下,在下是半点也不信。”作为齐王的幕僚,一位瘦瘦小小的男子提醒,齐王在开心之余,还是听进了得力干将的话,“依你所言,这件事会是如何?”
幕僚抱拳道:“王爷,在下也只是有些疑虑,究竟如何,还是待王爷派人查探过后再分析。”
齐王点点头表示同意,不错,本王会派人去把这件事查清楚的。半年,只有半年的命,孟洛你就算再怎么厉害,难道你还能在半年之内,杀了本王?半年,这半年他就睁大着眼睛看看,孟洛你是如何受尽折磨而死,哈……
同样是在书房的吴王父子,孟睿道:“父王,这件事不简单,如果说当年五伯的病是因皇后娘娘为救皇爷爷而传染给了五伯,要是真的可传染的话,为何阿洛出生以来,华太医从来没有说过阿洛有病的事。阿洛在诚王府过了六年,更是从未有病发的症状。也就是说,阿洛在离开诚王府后才得的,这样一来,父王,我只怕这不是病。”
“什么!”吴王听得大惊失色,不是病,不是病那是什么?
孟睿敛了敛神情,是毒!吴王跳了起来,怎么可能?如果正如孟睿所说,孟伊默跟孟洛现在所得的都不是病,而毒,那么这毒是谁下的,怎么下的?以孟伊默的聪明谨慎,一般人想要害他是不可能,连华太医都看不出来的毒,当真是厉害之极啊!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怎么办?”孟凡听得心惊肉跳,无助地看问,孟睿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当年是谁对阿洛下的手,阿洛到底知不知道是谁?还有,为什么阿洛会突然毒发?只有这些事情弄清楚了,才能在其中找到救阿洛的办法。父王,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稳重的提成这个要求,吴王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儿子,点了点头,好,父王不如你,京城里的水很深,父王只是提醒一下你,万事都要小心,阿洛要救,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孟睿答应道:“父王放心,我会的。”
吴王一声轻叹,你五伯只有阿洛那么一个女儿,从小他就护着我,如果没有他,你父王我早就已经死了,当初我答应过他会好好地照看好阿洛,没想到却让阿洛被人掳去,失踪了几年,如今回来了,又身染剧毒,若是护不住阿洛,以后黄泉路上我也没什么脸面去见他。
孟伊默的恩情,这辈子他已经还不清,若是让孟伊默绝了后,他一生都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