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金小骚、朱荣琴、郑哲、陈俊死人一起去冰树家探望,本就知道是个富裕户,可也不得不感叹不见不知道。冰树住的房子是一座独立的庄园,房子是欧式城堡风格,这是什么级别的阔少。
接待他们的是河伯,正是那日朱荣琴扭伤脚时见过的,金小****以为这就是他的家了,却不曾想这只是人家在H市暂住的地方。
“你们都是少爷的同学,请里面坐,多有怠慢,阎婆上茶。”四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厅的装饰可谓极近奢华。只见一个下人打扮的老妇端着茶水进来,恭敬的给四人沏上。
“谢谢。”朱荣琴出于礼貌,那老妇人却丝毫没有回应.
“不知冰树同学这些天可好些了?我们都很是挂念。”作为班长的郑哲率先开口。
“我替少爷谢过两位好意,少爷这些天回庄上静养去了,想必过些天就该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黑色西服秘书打扮的人急急走了进来,在河伯边耳语了一番。
“几位远道而来,不妨留在寒舍吃个便饭,我已安排阎妈准备去了,大家就当做自个家不必客套,我还有些事情,晚些再来陪各位。”河伯对待他们几个孩子很是客道,想来大户人家的礼数都比较纷繁,和大家告别完才走了出去。
“好漂亮的房子,只有在电视上才看过,没想到冰树的大腿这么粗。”虽说河伯为人和蔼,但毕竟不熟,这才一走,陈俊就按耐不住东摸西蹭了起来。
“不如我们去后院看看吧,这庄园好大啊!”毕竟是按耐不住寂寞。
“这样恐怕不好吧,我们这样乱跑会不会不礼貌?”金小骚觉得有些不合适,看向朱荣琴,她到没有多少表态而是打量着房子的布局。
“去后院看看也无妨,不乱碰便是。”郑哲笑笑发话“我也很想看看。”这种时候金小骚自然不能扫兴,不过想来班长都说没事,那应该就没问题吧!
不来不知道,一看着实惊讶,后院是一个超有3000平的草地,草浓叶密、色泽如一,后院有中式的庭院楼阁小荷塘亦有欧式灯楼喷泉大风车,各种植被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私邸。”说话的是一个小正太,身着帅气的小礼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随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冰树。
“小熙,不得无礼。”冰树直直的看着金小骚,他还是先前的打扮,气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我曾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我们见面的场景,千户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舍妹正一直在等你……”
“千户大人!”这个声音由远及近的回荡在金小骚的耳眫,仿佛是来自古老的魔咒,金小骚全身一颤,心底一阵莫名的悸动,他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他曾许下一个承诺……头好疼,记不起来了。
“千户大人,好久不见!”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不真实,不再是一片绿油油的庄园,而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自己身穿一件古怪的黑色长袍,一条赤龙盘绕在背上,从腋下探出脑袋,半边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附在上面,想摘下来却做不到!又是这个梦,不,又是哪个男人的诅咒。
“大人,好久不见啊!”面前的青年温文尔雅的笑笑,金小骚发现不只是自己身着古怪的装束,面前的俊朗青年也是,晚风袅袅,吹的他秀发随风而舞,一袭白色素衣皎洁如月,裙摆飘飘,收起折扇,拱手作揖。
“大人,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胡蓝党案早已过去,如今罗织罪名牵连甚多,有违天和,枉大人三思……”
“皇权初立,人心思变,其势必天下大乱,我既已背负鹰犬之名,杀戮便不可避免。”金小骚只感觉自己是一具躯壳,言行举止都不能自己,但感觉却异常真实,男人声音冷硬、容不得半点质疑。
“大人可知这样下去自己的结局也将如这满地的枯骨一样,最终恐会折损在自己的罗网之中!”金小骚这才发现,这个被叫做千户的男人正身处在一片血红的花海上,而这艳丽的花海下面却是遍地的骸骨,各个身首异处,想必是遭受了极刑,这里简直就是个乱风岗,无数孤魂野鬼带着煞气,令人窒息,他想大声的呐喊可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我本就是背负诅咒之人,生死早已与我不相干了。”男人声音里透着一股决绝。
“天下虽由皇帝陛下决断,但若大人选择同舍妹一起远遁江湖,以大人的实力,如蛟龙入海,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奈何得了。”
“十二千户,有我这般能耐的不在少数,且天下能人诸如公子这样的恐也不在少数,我已腻烦了漂泊的日子,现在难道还要带她一起吗?”那个冷冰冰的眼神看向远方,忽然像是软化了一般,尽是百般深情,金小骚身处在他的内心世界,对这个感触最为真切。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个彩带飘飘宛若天仙的女子正倚在大树下荡着秋千,素白的花瓣在他的周围翩翩起舞,映衬的如同天上佳人。那不正是朱荣琴嘛?同那日在水底下见到的一般,身着素白古装,银色的脚链在风中叮当作响,正如同仙女般超凡脱俗,可是,这一切是未免太过真实、熟悉了。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缘叶素荣,纷其可喜兮……”金小骚听见她唱着不知名的调儿,声音愉悦的像只欢快的百灵鸟,坐在秋千上顽皮的挥舞着手,丝毫不怕会摔落下来,素色裙摆在月光下轻轻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