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求宁王绕命,宁王要阿曼尼怎么做,阿曼尼都会照做。”阿曼纪伏在地上,抖擞着答应了。
于是,宁王在阿曼尼的耳边说了一段很久的话,阿曼尼虽然双目中全是惊恐,但却不停地点头答应。虽然她忠于公主,但能活命的话,她也不想死啊。
皇上的御书房内。
皇上南宫漠正在御书房一叠堆得象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前,打开一本红色的奏折,抬头,将一本奏折刚刚放下,又要拿起一本时,高公公躬身抱着拂尘走了进来道:“禀皇上,兵部侍郎秦茂坚求见皇上。”
南宫漠听了,眉心间轻轻一蹙,摆了摆手道:“宣!”
秦茂坚进来,叩见皇上后,汇报了一些有关军机处的事情,之后提出一事道:“禀皇上,微臣刚刚收到一个有关墨家军的不好传言。有人在京中放出有污墨大将军清誉的谣言。微臣请求皇上下旨查办,严惩不贷。”
皇上抬起头来问道:“墨大将军正领兵为朕平定辽西国,居然有人胆敢放恶言有污墨大将军的清誉?查清楚之后必斩首示众。秦侍郎,是何谣言?说来朕听一下。”
“是!今早有人在京城的茶坊中,居然听到有谣传说,墨将军墨素卿不是墨大将军墨靖的亲生儿子,说墨素卿墨将军是墨大将军墨靖捡回来的养子,却一直对处称是自己夫人所出。这也就罢了,更有甚者,居然说什么,墨大将军墨素卿是东陵国失散多年的太子。”
“岂有此理!一派胡言!墨将军是我们汉商国的大将军,军功赫赫,为朕的江山立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谁如大胆?马上给朕查出来,斩首示众!”皇上被气得龙颜大怒,拍案而起。
秦茂坚竟然悄悄地抹了一把冷汗。果然啊!想要置墨将军于死地的人,只怕要先提自己的头来见皇上。
正在这时,李公公又进来禀报道:“禀皇上,赫连公主求见!”
皇上面色滞了一滞,这才想起,因为辽西进侵一事,他竟然将赫连公主和亲之事给忘了。所以,皇上问道:“秦侍郎,你刚才说,有人传墨将军是东陵国的太子?那岂非是赫连公主的哥哥吗?”
秦茂坚道:“是。微臣听了这个谣传就觉得太可恶了!这怎么可能?但那传言还真是言之凿凿。”
皇上摆手道:“宣赫连令丹公主进来。”
稍顷,一身宫装的赫连令丹公主缓缓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双脚打着颤儿的假公主阿曼尼其实心惊胆颤。但是,为了活命,她也只能低头进来,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赫连令丹公主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朕许你起来说话。”
“是。”
“公主有事?还是,公主已经选好了心中的夫婿?朕连日来为边境的战事所忧,将公主的事宜给耽搁了下来。公主若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大可说出,朕会依公主的意思,成全公主的心愿。”皇上想的是,公主来和亲就行,她要嫁他的哪一个儿子并不重要。
赫连公主正要说出一个人选来时,秦茂坚道:“皇上,微臣能请求皇上许可微臣问赫连公主一个问题吗?”
皇上道:“问吧!”
于是,秦茂坚转向赫连公主拱手问道:“请问公主殿下,你可是有一个哥哥叫做赫连令政?”
赫连令丹似乎呆了半天,才回答:“是的。但我哥他自小就和父王失散了多年,你……是怎么知道?”
“他是不是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
“是。”
“你们……找到了他吗?”
“没……没……没有……”
“微臣只是问一下,你为何说话吞吞吐吐?难道公主病了吗?公主说我们汉商国的话可是流利得很啊!此刻为何突然战战兢兢?”
“本公主……没……没病,也没有战战兢兢。”
阿曼尼说自己没有战战兢兢,但她不但说话吞吞吐吐,连一双脚也在发颤了。
秦茂坚忽地转向皇上,皇上此刻也同样和秦茂坚一样,心中起了疑,不知赫连公主这是怎么回事?这象赫连公主吗?
皇上就是皇上,只要是关乎他的江山问题,他必追究得清清楚楚。
“皇上,这个公主是假的!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秦茂坚突然惊呼起来,指着赫连公主。
皇上也是龙眸凌厉一扫,吓得阿曼尼“通扑!”地一声跪下,嘴里大叫道:“皇上绕命啊!皇上绕命!本……本公主是……是真的啊。”
皇上面色也是微微一惊地问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冒允公主到朕的面前来?抬起头来,你为何冒允公主来见朕?”
阿曼尼道:“皇上绕命!奴婢是……是阿曼尼,是跟在赫连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我是想来替公主求皇上赐……赐婚的。”
皇上龙颜大怒道:“公主呢?揭了她脸上的面具!”
阿曼尼自己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颤颤伪伪地回道:“回皇帝陛下,公主她……她女扮男装跟随着墨将军出征去了。”
南宫耀答应阿曼尼,如果她这样说的话,南宫耀不但放她一马,还答应保她一命。而公主殿下要她说的是,公主死了。公主一不是死了,二也不是跟墨大将军出征。无论如何说,反正没有暴露公主真正的行程也就不错了,这是阿曼尼的想法。
但是,阿曼尼如此一说,却一语惊天!恰如南宫耀所料,皇上听到公主居然会女扮男装跟随墨素卿去出征,这焉能不疑心顿起?
刚才秦茂坚进来向皇上禀报有关于墨素卿的事情,皇上原本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但是,此刻,皇上听了这个阿曼尼的话之后,却不但是疑云顿起,而且非常惊心。
这时侯,秦茂坚更是有意紧张地断喝一声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赫连公主怎么可能跟着墨将军出征!你在皇上的面前胡诌,可知死罪?”
皇上袖手一摆,脸上已是阴霾多云道:“让她说下去。说吧!为何公主要跟墨将军一起出征?你要是说真话,朕可绕你不死。要是敢说半个字的假话,朕就让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阿曼尼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所说的话自然是照着南宫耀的要求版本道:“是。奴婢不敢说谎。公主确是跟着墨将军出征去了。公主说,她不放心哥哥,要跟去和哥哥一起并肩作战。她只是让阿曼尼冒允一段时间,直到她回来就行。”
“什么哥哥?谁是公主的哥哥?公主孤身一人来和亲,只是带来了一些护卫和小侍从,何来的哥哥?”秦茂坚代替皇上问了话。
“墨将军就是公主失散了多年的哥哥。”
“公主凭什么认定墨将军是她哥哥?”皇上龙眸凝上了一层冰天的寒霜。墨将军这次挂帅出征,挂的可是主帅。皇上甚至将墨靖留了下来。皇上知道墨素卿不是墨靖的亲生儿子,是一个孤儿。这更是皇上想要重用墨素卿的原因。
但是,墨素卿倘若不是一个孤儿,还是一个邻邦国的皇子,那就大大地不同了。这世上可不会有皇帝会冒险地让一个邻邦国的皇子来为他挂帅出征。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墨将军的长相和我们东陵国的皇帝陛下非常地相似。只要是见过我们东陵国的皇帝陛下,再看墨将军,那就不用怀疑了。奴婢不知道公主殿下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认定墨将军是哥哥,但公主说了,当年收养太子殿下的人是一位将军。”
秦茂坚气愤地拱手插嘴道:“皇上,这女子不知有何居心,冒允赫连公主也就算了,还敢在此胡说八道,实在是该死!墨少将军是我们汉商国的英雄,他是墨大将军的亲生儿子,你竟敢说出这种荒唐的话来。皇上只要传墨将军来对质一下,就能戳破你的谎言。”
“奴婢句句属实啊!请皇上绕过奴婢一命。奴婢……奴婢岂敢欺瞒皇上?奴婢不过就是不得不听从主子的命令,暂时冒允一下公主。奴婢也不想啊。”
皇上顿了一下又问道:“你既然答应了你的主子要冒允她,不好好地呆在皇宫里,为何到朕的面前来?这也是你主子的意思,还是你自己有胆子到这里来?”
“啊!不是……是……不是我要来,是……主子的意思。公主说了,她随征之后,让奴婢到皇上面前说,公主要嫁……嫁给皇上。”
“拉出去,先押进天牢。”皇上眯起了龙眸,眸眸里大大地写着震惊二字。显然地,皇上虽然不相信秦茂坚,却相信了这个阿曼尼的话。
“是。”有人出来将阿曼尼挟了出去。
秦茂坚知道,宁王的这一出戏成功了!他拱手低头说道:“皇上,墨将军怎么可能是赫连公主的哥哥?东陵国的皇帝赫连安东两度为帝,
第一次是在少年时,当年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东宫皇后完颜燕珍。据说,完颜皇后确是曾诞下一子,出生即被立为太子,取名赫连令政。只是,不久后赫连安东帝位被其弟赫连安定所夺,赫连令政就一直失踪……难道真有那么巧合吗?东陵国的皇帝赫连安东少年时帝位被夺,逃命入赘女真国当时的大公主纳兰萍,十年后借女真国之力重夺帝位,改号东陵。这个赫连安东最喜欢的就是掠夺,但他也确是一位了不起的袅雄人物。各国帝君的后宫都只有一位皇后,唯有他立了两位皇后,分为东宫皇后和西宫皇后,一个是他第一次为帝时的原皇后完颜燕珍;一个就是后来帮他重夺帝位的女真国大公主纳兰萍。倘若墨将军当真是他的后裔子嗣,也难怪墨将军是天生的将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