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嫁!”
话音刚落,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这道靓影年约十七,身材高挑,一身红色的紧身衣衫,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淋尽致。肤若凝脂,貌似娇媚。美貌冷艳的妆容搭配魅惑的丹凤媚睛。
如果说薛钰儿是种清纯的美,那么,此女一定属于娇媚之美。
而此女,不是薛梦琪,又是谁呢?
话音虽然清澈动听,但这话语却让薛震天与江雨松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薛震天阴沉着脸,眼角向江雨松扫了一眼,旋即,语气微沉的说道,
“琪儿,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嫁废物!”薛梦琪脑袋扬得很高,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江亦辰闻言,脑袋嗡的响了一声,身子微微颤抖,紧咬着唇。
“废物?”是在说我吗?原来,在她眼里,我也是个废物。他这般想着,不禁有种心碎的感觉。
小时候的三人玩伴,因为一张婚约的关系,男孩对一个比他年龄稍长但仍时时要他保护的女孩格外的注意。
次次的接触相伴,她的娇容妩音,她的一颦一笑。渐渐地,男孩对她产生了些许情愫。然而,最近的几年内,女孩躲避着他,似乎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逐渐的长大,少女的躲避,少年又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可是,当他真正的听到少女的拒绝时,心,还是忍不住的疼!
大厅静的可怕,主座身旁的薛麟浩突然开口道,
“爹,二姐说的对,您干嘛要逼二姐嫁一个窝囊……”
“混账,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薛震天不知何故,脸上竟露出几分愤怒来,张口斥道。
薛麟浩脸露不甘,但对自己的父亲,他还是有几分惧怕的,于是,不敢说话了。
见薛麟浩不再多嘴,薛震天带着几分赔笑的对江雨松道,
“呵呵,江老,小辈们不懂事,我看这事就按你我说的定吧,成人仪式结束后,就举办订婚宴。琪儿想必是没有心理准备,相信过几天就会回心转意的。”
“爹,我不……”
“住口!”
不等薛梦琪把话说完,薛震天怒目喝道,这一喝是真把薛梦琪吓了一跳,一时怔住了。
众人对此都吃了一惊,长辈们都还好说,但那些小辈们,心里都打起鼓来,家主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里是很少动怒的。这废物有什么好的?值得他去这般维护?
江雨松此时面上不喜不怒,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没有说话。沉思片刻,那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忽然移到大厅正中央,那道少年身上。
少年脑袋低着,颤抖的身子已经定住,沉默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微微抬起头,轻轻呼出一口压抑在心里许久的闷气,对主座上的人认真的说道,
“家主,刚才您不是问我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想说的是,订婚宴不需要举办了,因为,我也不想娶她!”
说罢,不去理会任何人的目光,霍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在路过薛梦琪时,仿佛遇到空气一般,无视掉了。
江亦辰走了很快,也很突然,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之后,众人才回过神来。
薛震天伸出手来,想在叫他已经晚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垂下,大厅一时,又静了下来。
“哼,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吗,窝囊废。”薛梦琪娇哼了一声,细声喃道。
在座几人何等听力,自然都听了进去,薛震天黑着脸,狠狠的盯了薛梦琪一眼,后者缩了下脖子,闭口不言。
不管如何,这婚想必是要作废了。薛梦琪这般窃喜道。
江雨松依旧是心平气静,善目慈眉,轻轻将手中茶杯放回桌上,笑道,
“薛家主,既然两个小辈都无意与此,那咱们就不要多掺和了。小辈的事就让小辈去处理,那纸婚约就此作罢吧!”
“江老……”
不待前者还有何话,只见江雨松右手一挥,在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正堂之上那张墨字白纸竟凭空燃了起来,小会儿,正堂之上只剩下了点点黑色灰烬,静静的散在那里。
当年,薛震天有拉拢江雨松的意思,而江雨松,自知自己的逐般难言之事,为了给怀中男婴图条后路,这才许下了这桩婚事。
不过,现在看来,当年的自己是瞎操心了。
淡淡的纸烟味弥漫在空气中,凭空自燃,这该要有多强的火属性控制力啊。在座的不少长辈心中咋舌,这位江雨松江老,确实不敢低估啊。
“薛家主,老头我身体欠恙,就先告辞了。”
略一抱拳,江雨松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大厅。
薛震天望着那几许青烟,怔怔出神,心里仿佛丢了什么一样。
……
星宇城外的一条小湖,清波碧水,煦日的阳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宛如夜空繁星般耀眼。
少年席地坐在湖畔,手里把玩着一根青草,望着湖里那张稚嫩的面孔,发着呆,或许,他还在想刚才的事吧。
半响,在他身后传出几声轻微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在湖里,映出一个慈祥的面容,斑白的头发似乎在述说这个老人曾经不平凡的岁月。
“师父,你来了!”少年没有抬头,手里依然在把玩着那根青草。
“恩!”
江雨松嗯了一声,沉默如旧。
过了许久,少年轻轻一扯,手中的青草断成两片,
“师父,难道我要一辈子做废物了吗?”
清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似水晶,似碎镜。
“你恨她吗?”江雨松没有直接回答,蓦然间问道。
“恨?”
江亦辰摇了摇头,望着那如碎玻璃般的湖面,若有所思道,
“不恨!这个世界很现实,有谁会嫁给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男人?”
少年轻吐了口气,仿佛浑身都轻松了,接着,又道,
“现在,我感觉轻松很多了,几年来在心里的一个芥蒂,今天,终于释怀了。薛梦琪,她有她的生活。而我,也有我自己要走的路!
至于她对我的侮辱,这四年来,侮辱过我的人还少吗?与其去计较那些侮辱过自己的人,倒不如努力提高自己。
因为,只有强者,才有尊严!”
注视着这个四年来宠辱压身而心不催的徒弟,江雨松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道,
“四年你没有白废啊……亦辰,知道这三个月为师出去干什么咧?”
“嗯?”
江亦辰讶然抬头,望着自己的师父,脸上写满了不解。
“嘿嘿,为师给你找寻了一件至宝一一冰蓝之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