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握住了。
“嗡嗡嗡……”吹风机的声音充斥着楚泽的耳朵,但是良久的沉默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玉笙想要说什么?
楚泽直觉不妙。
“阿泽,你喜欢曲晓茵。”这么突兀的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楚泽的耳边炸响。
“怎么可……”
“阿泽,先不要下意识的否定。”韩玉笙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敢说自己对她没有一丝动心吗?你敢说自己对她一点都不在乎吗?”
楚泽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玉笙的问题。
每当韩玉笙和自己谈起曲晓清的时候,楚泽就下意识的去否定。
就算他再迟钝,也不会发现不了韩玉笙对于曲晓清的特殊和重视。
韩玉笙是个怎么样的人楚泽很清楚,他虽然表情看起来温文尔雅,礼貌亲切,但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冷淡,因为身体薄弱而又是韩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的关系,他从小就被迫经历着各种各样被绑架事件,这也使得他原本就常人要脆弱的心理更加敏感起来。
如果不是楚泽的话,韩玉笙在小时候就承受不住身体和心理两大压力而夭折了!
对于楚泽来说,韩玉笙不仅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更是亲如手足的兄弟!
对于韩玉笙来说,楚泽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人生中最为重要而不可缺少的人!
当两个都把对方当成重要之人的人遇上了心动的人,而且两人动心的对象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他们的心理就会产生动摇。
不是变得不再信任,而是变得更加敏感,他不想伤害他所以不接近她,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他压抑自己的感情,这并不是三角恋的关系,而是兄弟之间太为对方着想而产生的死结。
“阿泽,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韩玉笙将楚泽的头发一点一点吹干净,“我也喜欢曲晓茵。”
楚泽垂下眸子,拳头紧了紧。
他早就知道了……
在韩玉笙还未发觉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他的目光放在了曲晓清的身上了。
“阿泽,我知道你重视我,但是如果你真的当我是好兄弟的话,就别让着我。小时候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你都会让给我,但是唯独感情你是让不起,也不能让的。”
韩玉笙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有一股揪人心肺的感伤在里面,让楚泽找不到反驳的机会,“如果这一次你让着我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因为那样我会不幸福!”
楚泽一震。
“玉笙,我……”
韩玉笙突然蒙住了楚泽的眼睛,飘渺而略带感伤的声音吹拂过他的耳边,“阿泽,公平竞争是你给我的尊严!这是一个公平的对决,在爱情面前我不是体弱多病的病人,也不是韩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而是一个普通男人,一个想要获得幸福而努力去争取的普通人!”
楚泽心脏一缩,心脏似乎因为难受而纠结成了一团。
“好了,已经吹干了。”韩玉笙将吹风机放下,看向楚泽的时候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刚才的一番话似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去找晓茵呢?”
楚泽眼神复杂的看着韩玉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却蕴含着某种决定,“你的挑战,我接受了。”
韩玉笙心脏一跳,在感到未来情敌棘手的同时,又忍不住开心的思绪。
阿泽终于把他当成是相当的对手了呢!
等到楚泽和韩玉笙到了‘静雪’的时候,曲晓清和乔林羽正在厨房里被甜点师傅指挥得团团转。
“你们来干什么?”曲晓清一转头就看见了楚泽和韩玉笙站在厨房门口,不由多看了韩玉笙一眼,“玉笙也是这里的服务员吗?”
韩玉笙也穿了一套欧式的黑色西装制服。
韩玉笙微微一笑,温雅的笑意从弯弯的眼角泻了出来,“安娜说有多余衣服,所以可以给我穿一套。”
曲晓清“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不是工作时间的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呢?”楚泽一脸“我都没管你为什么跑进来,你还敢跑来问我”的高高在上表情曲晓清立马郁闷了,赌气的撅起嘴,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就是不告诉你!”
韩玉笙眸光一暗。
“咦?你们也来了啊?”乔林羽帮甜点师傅进冰库搬了个东西出来就看见了楚泽和韩玉笙,忍不住惊喜,“难不成你们也有想讨好的对象,所以才齐齐来这里学习做甜点?”
楚泽和韩玉笙一怔,齐刷刷的看向曲晓清。
曲晓清简直想把乔林羽的嘴巴给封起来!
圆圆眼睛一瞪,咬牙切齿的低吼:“乔、林、羽!”
乔林羽一愣,想起曲晓清一开始就跟他说要他保密来着……顿时懊悔不已,看向曲晓清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求饶,“那个,小茵茵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手指对啊对,乔林羽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曲晓清生气的话,后果也是挺严重的。
比如利用辅导员的职权加重他的课业什么的,这样简直比他在‘静雪’蹲一整天的厨房都要让他崩溃!
“你想讨好谁啊?”楚泽眯了眯眼睛,如同黑曜石般深邃而漆黑的眸子似乎有一两道冷冷的凛光闪过,看得人小心肝忍不住抖啊抖。
见事情都败露了,曲晓清也不怕告诉别人了,干脆直接的说道:“讨好罗洋呗!”
楚泽和韩玉笙都是一愣。
“她让你给她做甜点?”楚泽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悦。
韩玉笙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
“不是的不是的!”曲晓清汗个,“上次诬陷我的那个不就是罗洋吗?在有仇的情况下住在一起挺尴尬的,知道她喜欢吃甜食,所以我就想……”
“想来这里学甜点然后回去下毒毒死她?”楚泽忽然就插嘴了。
曲晓清眉觉一抽,强忍住不把手上的夹子给砸到他头上去,胸膛一上一下的,深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她觉得自己郁闷的气似乎忍下来了。
“要不然就是想办法做到好吃的相反极致,让罗洋吃的口吐白沫?”楚泽见曲晓清的脸色变来变去顿感有趣,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