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瞒这件事,依旧对着他一如既往的痴狂,若是想回头,也是不可能了。
她想在玉簪兰开盛时期摘下别在他侧卧时,他三千墨发,然后静静帮他打理着繁琐纠缠的事件,她只要帮他一件忙,她就会觉得心里充实了不少。
她想在青梅时候亲自采来青梅,待到手捧洗净的青梅,他却不喜欢吃酸。
她就下令,天界青梅树顿时减了大半,唯有月神宫和天玦殿才有这么一片阴凉之地。
她喜吃青梅,却让天界青梅树永不结果,自个儿也不曾在凡间贡献时候偷吃过。
她一直坚信自己的偏执会换来一丈方圆,他的一眼回首,一句情 话,一个动作,还有承诺。
哪怕,那是骗她,也是无所谓的。
她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他要谋反。
她愣住,再次望向司命神,司命神冰凉的眸子看着她,不容置疑,他不说谎话,他只对一个人说。
司命神依旧简短的重复那句话:“杀了他!”
她再次摇头,道:“他喜欢就拿去,……我的命也是他的!”
司命神拧了拧眉,刚想说什么,她插口道:“我是偏执,我不容许你伤害他!那件事切莫散出!”看着她不容置喙的表情,司命神只能唯命。
她将扶摇神凰封印在菩提下,她也出奇的冷静,她知道,但她就是不想要他死。
可,回首凝望,皆是苍凉。事态何苦,唯有刻痕。
她在记载,深深的在记,一刀一刻画,在她心中划下血淋淋痕迹,她甚至将结局写得也是那么轻易,只是在抚摸时候,她摸到了喜字,昙莲的雨珠把她湿透,她愣了,放下刻刀抱膝痛哭出声。
那个白发少年,并未躲在一旁轻轻凝视她,帮她挡住露珠。
曾经那个时候的故事,不过是他和她一手策划,她一厢情愿,他甚不在意,唯命从事。
她在想恐怕在她荡秋千时候,他也是如此,一手策划出,可是谁能解释了?
她在那本婆娑根制成的书刻下恨恨恨。
恨天命无情,恨红颜薄命,恨心爱之人无心无情!
他太薄情,又如何呢?
明日一早,就晓得了策反一事,她也是佯装愤怒生气。
对他说:“我待你不薄!何苦如此!”
他也是淡淡的,手上的剑攥紧了,硬声开口:“你乃是神魔混血,天地不容!”
那时,一句话,将她打入地狱,她狂笑冷笑笑出眼泪,“好一个!好一个神魔混血!我竟不知这心竟是如此痛!”她手搭在左胸上道:“我的心好痛!你为何不来安慰我?!”
“放下刀剑,我留你一命。”
“又如何呢?!你是希望我死还来不及!我活的生不如死,如困鸟走兽!你却高坐殿堂,美酒歌姬!华念啊华念,你真真把我当什么了?随手就扔,随手又让我自个回来么!”
他又是一愣,眼神有些呆滞。
她却是策马不停蹄,一时间弑尽无数!
最后,他手持诛魔神剑,她却扔下神剑飞蛾扑火,一寸寸插进心脏,寸寸致命。
她吻了他,带血的吻,如玫瑰般渐渐凋落萎败。
她的一生不过于一朵昙莲,香魂已散,魂已归兮。
她期望着死后的惦念,他惦念了想爱了,她走了,没有牵挂,只有渐渐模糊的意识,以及满是黑的世界。
她以前,都是生活在黑暗里,她渴望着光明照进,却不曾想过光明会灼伤她的眼睛!
她的一生最温暖的事情就是他的谋,因为他的谋,她才会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跳进他织的网。
如今,秋千的梦散了,玉簪兰也凋落了,青梅树永不再结果。
我和你,也回不去了。
回首往事,皆是暖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