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冥想之外,还有另一种方法能够操控玛那,这便是魔药。作为魔法能量,玛那极度容易受到魔法材料的吸引,就像是金属与磁铁一样。所以即便是一名从没感受过玛那存在的普通人,只要按照一定程序,也能够调和出带有魔法能量的魔药来。然而这样的魔药和那些真正能与玛那进行沟通的巫师所调配的比起来,简直就是粪土与钻石之间的差别。”——《小灯塔巫师行会·学徒手册》著席梦思·菲力札尼渥思
“杜,杜恶登!”听到这个名字普兰德原本嚣张的气焰也不禁一缩,他身旁一名眼尖的手下指着布雷克下颚那道奇怪的胎记惊叫起来:“首领!首领!快看,那是黎明印记!他真的是杜恶登!”普兰德恼怒地瞪了这个骑士一眼,因为他这一声惊叫使得所有人陷入了一片骚动了当中,显然杜恶登这个姓氏给予了他们极大的震慑力。
布雷克相当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无比享受地背手而立并使劲抑制着自己的呼吸才不至于让自己显得那么兴奋。现在理应是被摆上了砧板,任人宰割的哈雷迪克像是看出点什么端倪似的,带着一副像是嘲弄的笑容半靠在马车上。而在他身旁的汉隆以及那些骑士们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就在刚才他们一直所奉为主人的布雷克居然公然宣称自己的姓氏是杜恶登,而不是自己所一直宣誓效忠着的迈尔斯家族,这无疑是将一击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这些重视荣誉以及誓言的骑士脸上。
汉隆这时阴沉着脸,走到布雷克身边似乎想说些什么:“迈尔斯少爷……”虽然汉隆特意提醒了迈尔斯公爵留给贵族少女的姓氏,但他其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布雷克粗暴地打断道:“闭嘴你这条没用的老狗!”
布雷克似乎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威严般,当着那些圣洁骑士的面高声训斥道:“我们家族在你们这些从战争里逃跑的骑士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你们,满以为你们会念及一丝恩情,但没想到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勾结这个该死的精灵贱种来刁难我!”
“少爷!”哈雷迪克看到汉隆那双平日里像是没睡醒般睁不开的双眼这时因这无端的罪名而瞪得铜圆。
“你还想否认吗!”布雷克得意地瞟了一眼四周继续骂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听这个精灵贱种的话,让我在那个该死的沙漠里呆了这么久!看看!看看我的皮肤!都快被晒成那些下等贱民的蜡黄色拉!”
面对布雷克的责骂,汉隆既不吭声,也不反驳,只是低着脑袋默默忍受着,在他身后的那些骑士们只能看到他们军士长那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肩膀在微微颤动。而站在他身旁的哈雷迪克却可以清楚的看到汉隆那如死木般灰寂的表情,不知到底因为悲凉还是因为痛心。
布雷克像是终于骂够了,狞笑着将手向后一指说道:“原本就像妈咪说的,你们这些家伙以前还算有点用处,我也就宽宏大量忍下来了。但现在圣洁骑士团在这里!人类王国的护国骑士团在这里!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们这些没用的骑士来保护我,所以给我滚!”
说完没等汉隆回应就转过身来走到普兰德面前高举双手厉声道:“圣洁骑士团的骑士们,从现在开始我赐予你们成为我,布雷克·杜恶登,未来的黎明之王,守护骑士的荣誉。我命令你们从现在开始护送我以及我的母亲前往兀尔德城,等我正式成为杜恶登公爵时,一定对你们重重有奖!”
普兰德眼睛咕溜一转,那张长满胡须的狰狞丑脸像是捡到宝似的,将一张满是黄牙的大嘴笑得快从中间开裂,不住点头谄媚地说道:“哈哈,哈哈,当然,当然,尊敬的杜恶登大人,我们很高兴,啊,应该是很荣幸成为你的骑士,哈哈哈哈!”
“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骑士!现在我给你们下达第一项命令,给我杀了这个曾侮辱过我,又让我在沙漠里受尽苦头的精灵贱种!”布雷克一指哈雷迪克恶声道。
“嘻嘻嘻!让我来!让我来!杜恶登大人,您看好了!嘻嘻!”那个第一个认出布雷克下颚胎记的圣洁骑士笑嘻嘻地翻身下马,拔出腰间一把铁剑对着哈雷迪克露出了一道残忍的笑容。
哈雷迪克拍了拍把头探出来一脸担心受怕样子的贝娅塔,把身子一歪轻松闪过了圣洁骑士挥向他的一击,然后撂转弯刀向天空划出一道闪亮的半圆形,随着弯刀的划过一股冲天的血柱从那名圣洁骑士的脖子上喷涌而出。那名圣洁骑士颤动着自己的双手按在喉咙上被哈雷迪克割裂出来的口子,发出几声漏风的咯咯声,便一头栽倒到了地下。
哈雷迪克舞了一个刀花对布雷克不屑地说道:“这么想杀我的话就自己上来吧,别像只鹌鹑一样只会缩在别人翅膀底下咕咕地乱叫。”
布雷克那张白皙的脸上一阵红白,他转过头去瞪着普兰德说道:“你的人就这么没用吗!干掉他!快干掉他!”
手下的人被哈雷迪克像是玩耍般割断了脖子让普兰德亦是震怒,他恶狠狠地将手一压,两名骑士一架马身挥舞着长剑冲向了卓尔精灵。
哈雷迪克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朝着两名奔向他的骑士冲去,当他与一名骑士只有咫尺之遥时哈雷迪克就地一滚躲过了骑士的挥击,并将左手弯刀狠狠扎进了骑士胯下那匹战马的肚子里。被弯刀刺穿的战马吃痛地嘶鸣起来,健壮的四蹄也跪倒在地并顺着方才冲刺的力道连带着背上的骑士滚翻到了地上。
哈雷迪克这时则将目标瞄准到了他的下一个对手身上,半蹲在地上的卓尔精灵一跃而起,抓住另一名骑士的腰带将他一把从战马上扯了下来。那名被哈雷迪克硬生生从马背扯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的可怜骑士,还没来得及为背上的痛疼叫唤一下,一把闪着寒芒的弯刀就从他那没有被铠甲覆盖的眼球刺进了大脑里。
哈雷迪克走到之前那名被翻滚的战马压在身下的骑士,他将弯刀从还在抽搐的战马身上拔出,并顺手了结掉了骑士的性命。然后卓尔精灵像是刚刚做了一场热身运动似的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的关节,对着那些面带惊容的圣洁骑士挑衅道:“下一个是谁?”
哈雷迪克像是拍拍身上的灰尘似的解决掉了自己三名手下,让普兰德从原先的震怒变为了惊恐,他向着左右大叫道:“射箭!射箭!”然后拉着布雷克躲到了部下身后。
好几名圣洁骑士在他们首领的命令下拿出了自己的折叠弓,可还没等这些骑士举弓瞄准哈雷迪克。几支飞驰而来的箭矢便将他们的喉咙和额头贯穿,让其从马背上栽倒到了地上。
“我还以为你们一直会在旁边看戏。”哈雷迪克瞟了一眼手持轻弩的汉隆,以及策马向前摆开一道阵势的修奇等人说道。
“我的确想这样做,这个愚蠢、自大、狂妄、任性的混账小鬼一点也不值得我们拿命去救他。但无论如何他是姓迈尔斯的,我们曾经圣剑下宣读过誓言:倘若吾主庸愚,吾将化为甲胄,挡住斩向吾主之剑。所以只要他的姓氏还是迈尔斯,我们就是他的骑士。”汉隆将轻弩放下,缓缓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