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来认识到底什么是魔法,什么是玛那。在很多骑士传记以及巫士小说里,那些对玛那一无所知的小说家们不但创出了“魔力”这个荒诞的词汇来,还将玛那看成像是体力一样,他们认为一旦消耗光了所谓的‘魔力’,巫师们便无法施放法术。如果你在此之后去看过诸如这类的小说传记的话,那么现在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吧。”——《小灯塔巫师行会·学徒手册》著席梦思·菲力札尼渥思
“四张K,你又输了。”哈雷迪克坏笑着拿起碳笔在一张便条上划上一道斜杠,然后说道:“让我数数,一二三……你现在一共欠我十二个道尔。”
贝娅塔抱着自己的膝盖满脸郁郁地瞪着笑得正欢的精灵愤然道:“你作弊!”
“噢,是么。”哈雷迪克一边洗着牌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作弊的?”
这么一问,小姑娘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作弊了,要不然为什么你都能拿到那么好的牌,而我都是一手坏牌呢!?”
卓尔精灵对着贝娅塔摇了摇手指说道:“听着小鬼,只要有你捉到别人作弊的时候才能指着别人‘作弊’,而如果你没抓到的话,那只能说明我比你聪明。”
贝娅塔把嘴一撇不屑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歪理啊!”
“好好记住我的话吧,你一辈子都用得到,话说回头,要继续么?”哈雷迪克晃着扑克牌对她说道。
“那当然拉,人家还没赢过咧!”贝娅塔扬起她那张不服输的小脸说道。
“哈,这才是好女孩!”哈雷迪克赞赏的笑了一下,然后熟练地将五张扑克牌发到了女孩跟前。
贝娅塔捧着扑克来回扫了一眼然后从中抽出两张牌来说道:“这次我要换两张。”
“我换一张,要加注么?”
“加!”贝娅塔接过新抽的两张牌后,眼睛顿时一亮高兴地说道。
“这么开心?难道拿到好牌了?”
贝娅塔吐了吐舌头说:“才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啊,那我想想啊……好吧,我跟你这一注。”虽然小女孩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但哈雷迪克还是装作不知,故意说道。
“耶!”贝娅塔兴奋地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然后将手上的牌一摊开得意地说道:“我有一对Ace和一对皇后!你有什么!”
哈雷迪克摆出一副臭脸扭动了几下自己的五官,垂头丧气地说道:“唉,我一张花牌都没有,只有……一手顺子!小鬼,我又赢了!”突然间,哈雷迪克又露出那一脸的坏笑。
“你作弊!”
“你没抓到我,要继续吗?”
“那当然!”
……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贵族少女与卓尔精灵间的吵闹声中溜走,原本看起来慢慢的长夜一转眼就到了天明。经过一夜休整,车队众人显然恢复了不少的精神,在一番简单的梳洗之后,车队离开绿洲再次踏上旅程。
这片绿洲给这支车队带来的不但是一夜舒适的睡眠,更多的是车队成员对哈雷迪克的信任感。所以当哈雷迪克说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加快一点步伐,就可以在天黑前抵达下一片绿洲时,所有人都迈开了自己的脚步,大步向前走着。
在经过三天在沙漠中的艰难徒步跋涉后,这支从阿佐尼卡出发,在沙漠里旅行了差不多半个月的车队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第一站——绝境岩壁。
这道将将整片大陆拦腰截断的宏伟石墙,是自然或是造物神不朽的杰作,即便是吟游诗人歌词里那些巨人的壁垒,与它比起来都显得渺小不堪。绝境岩壁自北向西延伸,没人能准确测量出岩壁到底有多长;当人站在它的脚下时即便是整个人向后仰去,仍无法越过岩壁看到它背后所遮掩住的天空。曾几何时,就连巨龙也认为这就是世界的尽头,也就是万物的绝境。
“哇!哇!!哇!!!”贝娅塔连用了三个感叹词来表达了她对绝境岩壁最准确的看法。
坐在马车上的哈雷迪克将一副矮人制造的单筒望远镜递给了身旁的汉隆,指着岩壁的一处地方说道:“看那边,那就是我们将去穿过去的裂谷。”
汉隆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点了点头,将望远镜递还给哈雷迪克问道:“我们该怎么过去?”
汉隆问这个问题不是没有道理的,西方沙海正处于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时节,炎阳洒下热芒烤灼着沙漠,也烤灼着由岩石构成的绝境岩壁。岩壁上的岩石吸收了这些热量便将其反弹到了周围的空气中,形成了一股滚烫的热浪,即便是离着岩壁大约有一公里远的众人,也觉得自己活像被人放到煎板上烤焦了一样。别说要从岩壁之中穿越过去,就连再接近一步都几乎能要了他们的命。
哈雷迪克这时说道:“通常情况我们要在这里扎营,然后等到晚上,准确而言是凌晨的时候,等岩壁将白天吸收的热气完全释放掉后,我们再从裂谷之间穿过岩壁。”
“我希望你这里能有个‘但是’,因为不单单是我,这里所有人都不愿意在这沙漠之中,顶着头上的太阳一直呆坐到晚上。”
“但是”哈雷迪克顿了顿继续说道:“感谢好心肠的特佩尼,他在我让你们准备的那些东西给我加上了这个好东西。”说着哈雷迪克拍了拍坐在他身旁的贝娅塔让她让出位置,翻身上了车顶的行李架上,从一包包堆叠整齐的行李中翻出一个包裹来,丢给了汉隆后又从行李架上跳了下来。
汉隆将那个包裹打开看到里面装着什么时不禁一愣,这时候修奇凑了过来望了一眼然后对哈雷迪克说道:“这是巫师的魔法卷轴吗?”
“眼力不错。”哈雷迪克随口夸了修奇一句然后继续说道:“这个卷轴可以产生出一个由水制成的魔法罩,罩住整支车队将所有的热气阻挡在水罩之外,这样我们就无惧岩壁所散发出来的热浪从而可以安全通过那个裂谷了。”
汉隆和修奇睁大了眼睛,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后,修奇不满地抱怨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你不早点拿出来,让我们这几天活活受了这么多的苦”
哈雷迪克把手一摊,无奈地说:“因为这个卷轴只有一个,我又不懂魔法,或者按照巫师的语言来说,我无法与玛那进行沟通。而我就看我们这些人里也没有谁能使用魔法的,所以这个卷轴只能发挥出它百分之一不到的威力,也就是说它阻挡热气的效果只能维持大概一个小时这样。”
听到哈雷迪克这么说,两人都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而这时修奇还开了个玩笑说道:“你可以让我们的术士试试这个卷轴啊。”
听到这句话,哈雷迪克和汉隆都不禁一笑。
汉隆笑道:“哈哈,没错是该让我们的术士大人干点活了。”
“让术士使用魔法?这真是个‘好主意’。如果你这么做了,说不定那个术士会气得忘记使用术法而直接拿着他的法棍打破你的头。”哈雷迪克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旁的贝娅塔睁着她一双大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三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笑些什么。
汉隆挥了挥手中断了谈笑说道:“好吧,该说正经的,尼莫你要来使用这个卷轴吗?”
哈雷迪克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虽然已经失去了格温德林所给予的祝福,但我毕竟是个精灵,比起你们人类,玛那更愿意和我亲近些,卷轴所发挥出来的威力也能稍微大一些。”
汉隆拍了拍哈雷迪克的肩膀说道:“那就看你的了,我们去检查一遍队伍,让车队随时能够出发。”说完招呼了一下修奇策马向着车队后面跑去。
这时贝娅塔一双大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对哈雷迪克说道:“你要使用魔法了吗!我以前在家里见过几个旅行的巫师,但从来没见别人使用过魔法咧!”
哈雷迪克摆弄了一下那份魔法卷轴对贝娅塔说道:“不,这只是个魔法卷轴而已,是巫师用玛那写成的,将一种魔法印在里面,任何人只要摊开就可以使用。”
“这么说我也能用了?!”贝娅塔一双大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了。
哈雷迪克把头一歪说道:“饿,可以这么说了……”
这时贝娅塔立即将双手高高举起,又蹦又跳地像个讨糖吃的婴孩般嚷道:“那给我用,给我用,我要当大法师!”
哈雷迪克用手拍了一下贝娅塔的额头,兴奋过度的贵族少女捂着额头吃痛的叫了一声,只听哈雷迪克说道:“你想都别想,这可不是什么玩具,小鬼就乖乖玩你的娃娃去吧。”
---------------
迈克·布朗终于滚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