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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爱着谁的谁

人一旦爱上,就会有点害怕,怕得到也怕失去,也只有爱上,才能领略到思念的滋味、分离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还有那无休止的占有欲。张小娴说,我望着你,咫尺之隔,却是天涯。我虽然不愿意但也应该放弃你,我不能忍受自己在喜欢的男人心中的地位排在另一个女人之后。

卿墨轻轻阖上书,无限惆怅地支起双腮,怎么办?这些大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却怎么也忘不了,忘不了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温存和他的霸道。秦牧天,你这个混蛋流氓无赖叛徒,不知廉耻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偷走人家的心,却搞大别人的肚子!

卿墨恨恨起身,在屋里转了不知多少圈后,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满心期待地扑过去接起来。

“卿墨,你好,我是Cassie,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出来坐一坐吧。”

挂掉电话,卿墨满腹疑团,狐狸精找我能有什么好事!不过谁怕谁,天上下刀子,地上用针接!最差劲不过是当面摊牌哭着求我要我退出,我倒要看看她玩得出什么鬼花样,堂堂卿家二小姐还怕被这只臭狐狸叼来吃了不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和Cassie面对面坐着,两人各自捧了杯咖啡,半天都不开腔,卿墨一副十分不耐烦的表情被Cassie看在眼里,她终于开口回忆道。

“我和Alex是大学三年级时相恋的,一贯骄傲如我,当时对狂追自己的他持有偏见,不曾想这个家世显赫的公子哥儿完全不似其他纨绔子弟,Alex待人真诚行事端正,头脑也极聪明,不动用家里的一分一毫,在读书时靠自身才华成为学校红极一时的年轻富豪,而且,他还长得那么英俊,渐渐地我不可自已地沉沦下去。”

卿墨心想,提及旧情不就是暗示你们藕断丝连爱火重燃吗?罗里啰嗦,有什么话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爽快!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听她毒信子上开得出几朵罂粟花。

“等到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离开他的时候,不过半年的时间,Alex却已经对我厌烦,说起来也可笑,初见时,他对我说“一见如故”,结束时丢下一句“你很陌生”。我用尽所有手段,放弃一切尊严,也无法挽回他的心,当时我无奈答应分开五年,内心却十分恐慌,他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人为他痴狂,只能夜夜祈祷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

卿墨神色淡然,内心却波涛汹涌,回忆是不变的,但人总是会改变,旧爱常常会被新欢替代。

Cassie见她还是不说话,从脖颈处取下一根价值不菲的天然绿钻项链,递到卿墨手中,看她一脸不解,深深叹了口气:“这条项链是我答应Alex做他女朋友时,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其余的我都捐给了慈善基金,唯独这一件,我一直留在身边当做纪念,时不时提醒自己,心里还住着深爱的人,却忘了睹物思人的下一句永远是物是人非。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请替我还给他。”

卿墨的手兀自张着,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不自己去还?”

“他都不爱我了,我何必再去提那些前尘过往,只会让自己伤心。再说,我给他他也不会要的。你跟他相处那么久还不了解吗?”Cassie敛眉道。

卿墨想起和秦牧天第一次见面时,霸王出于礼节,赠她一块价值两百万的名表,卿墨再三推辞,说什么都不要,结果这个霸王随手就转送给一直在近旁尽心服侍的饭店经理,此举让卿墨和经理均是目瞪口呆,当下给她更添几分反感,所以对Cassie说的话深有同感,遂点点头收起项链,装回包里放好,承诺道:“你放心,我会转交给他的。”

此时她突然反应过来,事情发展的路线似乎愈发不明朗,Cassie不是来和自己摊牌的吗?自己不是来赴鸿门宴顺便唇枪舌剑一雪前耻的吗?难道巴勒斯坦和以色列还能握手言和?一心求解的卿墨刚要讲出心底的疑问,却看见Cassie淡淡说了声“谢谢”,转首望着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遥远的天边,屈指可数的几颗星星光亮微弱,Cassie神思所向,大洋彼岸,你是否同在一片夜空下为我守候,蓦然回头,整理好思绪,吐出思量很久的话。

“我已经忘了,当时百般艰难苦涩,自己如何一步步走过,等到如今回首时,才发现原来已经飞渡千山万水,无论此间我如何放不下舍不得,Alex最后还是离我远去,但有一个人始终站在原地傻傻等我,他叫John,是Alex和升的朋友,回国前我们大吵了一架,他对我说,Alex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只是他们一时兴起打赌的猎物,我不信,所以飞回来要亲耳听他说才死心。可是,再次重逢,发现一切纠缠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不用问,我也知道他的心里装的是谁。你知道吗?他看向你的眼睛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明亮。墨,你很幸运,拥有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再足够不过了。经过这几年的风雨坎坷,我终于在最近才明白,John爱我,我也爱他,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他。”

事情怎会变得如此复杂,卿墨的脑子被Cassie的东敲一锤西打一棒搅得一团乱麻。

John的事,卿墨从八卦达人秦池那里了解到一些,秦池也是从梁升嘴里扒出来的。卿墨只知道,最初想追Cassie的人是John,可是这个法国硬汉却没有胆量尝试驾驭东方烈女,只好借与秦牧天打赌来逼迫自己,哪知秦少这么不堪考验,在John最终下定决心承认失败的前一秒,被秦二公子抢了先机,眼睁睁看着Cassie最后落入好友的魔掌,只好沮丧地放弃,躲在背后默默祝福心上人。后来,秦牧天和Cassie分手后,他才重新回到Cassie的视线里,陪她酗酒,逗她开心,带她疯闹各国,只为了抚平心上人失恋的伤痛。

卿墨知道John对Cassie一往情深且不离不弃,但却是破天荒第一次从当事人嘴里亲耳听到,她爱的不是霸王,而是John!这峰回路转也来得太陡峭了,心中疑惑丛生。

Cassie似乎也明白卿墨心中所想,十指交握放在桌上,像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解释道:“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无论如何都要失一次恋,只有如此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多么凄凉,我们想要的并非常常可以得到,即使得到也不能厮守一生。分手时,我曾发誓,要为Alex苦守五年,今天看来我的确背叛了心中的誓言,那是因为我没法背叛自己的心。这次我回来是为了完全放下,如果过去的影子还困扰现在的生活,我拿不出百分百的真心,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索取John的一生。直到上周,我意外发现怀了John的骨肉,突然觉得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我只想马上见到他,和他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John为了见我,不顾天气恶劣辗转几国,明天就会抵达蓉市。”

意外一个接一个,卿墨惊得张大了嘴,完全不敢相信,确认似地询问道:“你肚子里的宝宝不是。。。?”

Cassie抚摸着小腹,笑得温暖:”嗯,不是Alex的。”

乌云散开,误会消融,终于雨过天青,卿墨不好意思地傻笑道:“我还以为。。。哎,过去的事不提了,恭喜你啊,荣升母亲。”

Cassie周身洋溢着母性的光辉,一脸幸福:“呵呵,谢谢,听升说你和Alex大吵一架,我推算了下时间,好像就是我们在他办公室偶遇那天发生的误会。不过,你会说法语吗?不然怎么听得懂我那天讲的电话。”

卿墨更加羞愧,把大学的事情娓娓道来。

两个美丽女人在咖啡厅里第一次不设防地谈天说地,时不时传出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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