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诺克赛斯冉冉升起的新星—德莱厄斯么,上面把你调过来可真的是及时啊。诶,你给我轻点,要是敢留下疤痕你也不用在诺克萨斯混了。”
南营大帐中,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正坐中央,旁边一个随军女医生正在帮他包扎伤口。
不过中年人那色眯眯的眼神和女医生坐立不安的神态显然在诉说着什么,想起外面损毁的营寨和战死的战士,德莱厄斯此刻却只能强压怒火。
“潘德长官,您的伤势应该不要紧吧?”
“没啥大事,不过是在我和德玛西亚几百个高手交战时留下的伤,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对面也是伤亡惨重。不过能用我的伤痕来换取将士们的性命,这笔买卖肯定是不亏的,你也不用为我太过担心了。”
潘德摸了摸自己的脸,顺便蹭了蹭女医生的玉手,神情也不知道是回忆还是陶醉。
至于他话语中的水分,德莱厄斯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但又不方便揭穿。虽然自己被称为未来的英雄,但毕竟不是现在,现在的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千夫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潘德长官,不知道您对这次袭击事件有什么看法,又准备怎么处理呢?”
“这次事件极其恶劣,显然是德玛西亚一场有预谋的袭击,枉德玛西亚还一向自诩为正义的城邦。对此我们应该严厉地谴责,放心,我已经让我的秘书报告上去了,我想上面很快就会派人来处理的——额,你们不就是上面派过来的嘛,他们效率倒是挺高的,我早上才发送的邮件,这还没到中午——”
“很抱歉,上头确实给了我任务,不过和这次袭击可没关系。”
耐着性子听到这里,德莱厄斯果断打断了潘德的话。
晚上就打响的战斗,竟然到了早上才汇报,如此无能的长官竟然掌管着这个南营,诺克萨斯真的需要好好整顿了。
不过这还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事,至少现在不行?
“嗯?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值得上面关注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南营一直是诺克萨斯西线最无聊的地方。西营和德玛西亚打的不可开交,北营需要随时防备着蛮族的入侵,就我们南营,整天只能跟野怪打交道。”
看着潘德竟然率先诉起了苦,德莱厄斯简直快被气乐了。
“南营虽然在西线三营里是兵力最少的,但也承担着守护德玛西亚入侵和监视中央森林的重任,潘德将军是否应该更加重视自己的岗位呢?”
“喂喂,我可是很重视自己岗位的,你可别瞎说哦!我潘德镇守南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天都是矜矜业业,击退了多少德玛西亚的进攻和野兽的侵扰,哪能不重视呢?”
听到德莱厄斯的提醒,潘德倒是飞快地调转了语气,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医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那倒是我多虑了,毕竟这里是诺克萨斯最外围的阵地,绝对不容有失。想来将军也不会自掘坟墓,让诺克萨斯的门户有所闪失,对吧,将军!”
“对对对,我当然不会让这里有闪失。”
德莱厄斯的一顿敲打反倒让潘德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从实力上,从官阶上,自己都要高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但是看着德莱厄斯那深邃的目光,潘德心里总是有些没底。
“难道他是上级派来调查我的?不会吧,我在南营也没出什么错啊,最大的一次失误也应该是今早的事件了吧。不过我在信件里已经把责任都推给了皮皮鲁那个家伙,而且也没道理那么快就来问责我吧。”
潘德心里一阵嘀咕,突然一拍脑袋,反倒是更加疑惑了。
“不对啊,你不是说你不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来得吗?那你来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任务?”
“我来这里是主要是为了追查一股德玛西亚军队的踪迹,顺便观察下中央森林的近况好报告上去。”
“德玛西亚的军队,他们不是早上刚退走吗?你果然是为了早上的事而来的!”
“不不不,我要调查的是更早地一批。潘德大人坐镇南营可能不太清楚,昨天德玛西亚有一支精英部队突袭了从诺克萨斯西部丛林运来的装备,数量很多,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这么一支部队,如果想要偷偷到达西部丛林,很显然···”
“很显然是从我南营这里过去的?!”
“潘德大人真是聪明呢,不过聪明的潘德大人,又怎么会让这么大一支部队从眼皮子底下经过呢?是一时疏忽,还是另有隐情呢?”
“只是一时疏忽,只是一时疏忽,你别想太多,我对诺克萨斯可是忠心耿耿啊!”
德莱厄斯言语上的步步紧逼让潘德冷汗直冒,本来还想推卸责任的举动直接被自己扼杀在了摇篮,这个时候再不坦白一点就是在作死了。
“潘德将军的忠心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在诺克萨斯,光有忠心肯定是不够的,没有实力的人自然也没有资格占有资源,您觉得呢?”
说到这里,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德莱厄斯身上迸发出来,犀利的鹰眸竟然逼迫得潘德倒退了两步。
“我肯定是有实力的,这次的事件只是意外,对,绝对是意外,肯定有人故意陷害我!”
“是嘛,被一支德玛西亚军队潜入,又被一支德玛西亚军队袭击了大本营,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这,这,你别欺人太甚,我可是诺克萨斯老牌的将军了,而且我的家族在诺克萨斯地位也不低,就算犯了点小事也完全没问题的!”
谈到这个地步,潘德所幸把事情摊开了说,毕竟身处上位那么多年,这么点“小事”可吓不到他。
“小事么?也许潘德眼里的小事,在其他人看来,可是很大很大的事哦。而这一切的痕量标准,大部分取决于高层的态度,而小部分,可能取决于我这次的报告。”
“···说吧,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需要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权力!”
······
“德莱厄斯长官怎么进去那么长时间啊,这午饭还能不能吃了?我好饿啊!”
卡罗特抱怨的声音一遍又一边冲刷着我的耳朵,而我只是坐在地上默默地擦拭着我的暴风大剑,反正不到开饭卡罗特是绝对不会闭上嘴的。
天知道他要是真饿了,哪还有那么多力气在这里抱怨!
“能不能消停点,这话你已经说了十几遍了,就算不累,难道还不口渴吗?话说德莱厄斯长官进去的时候,你不是还很义正言辞地说要等他一起吃法吗?”
莱恩靠在树上也是百无聊赖,有气无力地回应着来回走动的卡罗特。
“我以为他只是进去打声招呼就出来了,鬼知道要这么长时间,上层的世界我不懂啊!”
“别仰天长啸了,不懂反倒最好——对了,卡罗特,你斧子有多重?这把剑感觉有点超乎寻常得重,背到现在感觉身体已经很累了,手臂都有些抬不动了。”
我放下已经擦得锃光瓦亮的黄金暴风大剑,一双手臂已经在不自觉地颤抖,这对于从小打铁的我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还好吧,就是感觉自己比平时更饿了,这玩意还是挺沉的,毕竟这身躯摆在这里呢。不过你也太弱了吧,暴风大剑都举不动了,是不是最近偷懒了?”
原本一副要死要活的卡罗特瞬间一脸严肃地和我讨论起了武器,让我都有些不适应,果然这货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吗?
“你别光说,你的斧子我也试过,就算两个加在一起也比我的剑要轻一点呢!”
“靠,你别睁眼说瞎话啊,我两把斧子比你的剑大那么多,怎么可能比你轻,难道你这把剑还是黄金做的——嗯?你这把剑真是黄金做的?怎么会这么重!额,我们是不是发财了,把这剑卖了我们岂不是发财了,还当什么兵啊!”
原本满脸鄙夷的卡罗特,在举起我暴风大剑的一刻,脸上变化了数个神情,最后居然定格在了兴奋上。
“你能不能用用你那个小小的大脑,黄金这么软,又这么贵,怎么可能会做成剑?”
我是真的被卡罗特搞的有些无语,一旁的莱恩更是已经无力吐槽。
“这确实不是黄金做的,但是这把剑的价值绝对比黄金大的多。”
我听到这个动感的声音,瞬间就知道站在身后的是谁了。
不过没想到,未来的荣耀执行官竟然会主动找我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