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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智将的回答

“先做下自我介绍,我是斯维因,现任诺克萨斯西线的总参谋,也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斯维因自然看出了卡罗特和莱恩眼中的戒备,停下了脚步率先自报家门。

“斯维因,总参谋?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就算有斯维因这个人,你又怎么证明自己是他呢?”莱恩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由于斯维因在军队里一向低调行事,所以外界对于斯维因的了解一直不深,一般人也自然不会认识到他。

“如果不相信的话为什么不问问你旁边的那位呢,他看来应该认识我呢。”见斯维因的目光扫到我身上,我也明白是自己毫无战意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很自然地给身旁的两位介绍起了这位传奇的英雄。

“我听杰克说过,在诺克萨斯有那么一位绝代智将,只要是他参与的战役就绝不会发生决策上的失误,他的名字就叫做斯维因。而辨别斯维因很简单,最突出的就是和他形影不离的乌鸦以及他——嗯,腿部有伤。”经过我的一番解释,卡罗特和瓦特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斯维因肩膀上的那只乌鸦,以及他右手拄着的那根淡绿色拐杖。

“不过是瘸了条腿罢了,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也早就看淡了。至于智将什么的也不过是谬赞罢了,如果我真的那么厉害早就结束了与德玛西亚的战斗了。”听着我的夸赞斯维因并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反而淡淡地自嘲了一句,继续慢慢向我们靠近,“对了,姑且问一句,活着的就剩你们三个了吧。”

听到这句话,原本放松的我瞬间冷汗直冒,拉住了想要往前走的莱恩,看向斯维因的目光惊疑不定。

“怎么了索尔,不是你说他没问题了吗,怎么还这么紧张?”被我扶起来的卡罗特明显感觉到了我身体的颤抖,很奇怪地询问道。

“我也不想紧张啊!可问题是这句话不通常是杀人灭口前才会说的吗?”我低沉着声音几乎咆哮着说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颤栗的身体好受一些,毕竟一位成名的英雄想要解决几个伤病员不过是随手而为的小事。

“放轻松点,虽然我曾有那么一刹那这么想过,但你们毕竟是成功活过了这次任务,我可舍不得随便处决诺克萨斯未来的人才。”刚刚还离我们十几米远的斯维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近在咫尺,左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整个身体的魔力便瞬间停滞了,动弹不得。

当我明白斯维因想杀我只是很简单的事这个事实后,身体反而不再颤抖了,大脑开始冷静思考起了这次任务的全过程。而莱恩和卡罗特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但是站在斯维因身旁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感觉就像被禁锢在了原地。

“长官,德玛西亚银月团残部已经全部清理干净,德玛西亚之力盖亚在我们来之前就已死亡,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不过我方护送人员全部阵亡——额,这几个是?”一个黑骑士匆匆地赶到斯维因面前低头汇报着战况,但是当抬头看到我们三个时却是一愣,尤其是看见倒在地上的金剑肖恩和拳王汉森时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下次报告前不要急着下定论,他们三个就是这次任务的幸存者,而且成功击杀了金剑肖恩,有资格得到骑士勋章。”斯维因松开了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一瞬间我们三个又都恢复了行动力,但是看向斯维因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肖恩是汉森解决的,不是我们!而且汉森还打败了盖亚,这是他的战利品!”虽然对斯维因有些畏惧,但卡罗特在我的搀扶下,还是挣扎着起身,抬起巨斧向转身准备里开的斯维因低声抗议道。虽然卡罗特这么说相当于直接抹消了我们的贡献让我有些不快,还有可能让我们丢掉获得骑士勋章的机会,但是既然出力最多的卡罗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反驳。

“汉森的荣誉我自然会给他,但是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有想过你身边的两个队友吗,有想过死在战斗中的其他人吗?他们在战斗中就什么都没付出吗?在战争中个人的力量总是渺小的,人们喜欢赞扬着英雄不过是因为他们憧憬着自己能成为英雄,即使死了也能被后人歌颂。但是死了以后即使得到再多的荣誉又能如何呢,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为活着的人谋利不是更加重要么?”斯维因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当卡罗特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却是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看见了满地横躺的尸体,内心顿时充满了自责的情绪。

“对不起,我刚才没想那么多。”当卡罗特沉痛地向我们俩个或者说是对那些亡者道歉时,我总感觉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变得更加成熟一些。

“这次任务我们是诱饵,对吗?”就当我刚想安慰卡罗特几句时,莱恩又沉着脸质问起了斯维因,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高到了顶点。虽然就在刚才我也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是提出来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只是三个普通的工匠,而对面是可是执掌了无数人生杀大权的将军!

“为什么是我们?我们明明只是些工匠罢了,当初招我们的时候明明说过了!”似乎想起了哥哥的死,似乎对斯维因平淡地语气十分不爽,反正莱恩是爆发了,对着一名英雄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哦,你们确实是工匠,然后呢?你觉得你们的命比我手下的那些士兵命值钱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应该——”

“应该去打铁?为士兵们锻造武器然后让他们去死,这才是你的想法,对吗?”

“没有,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想要我哥哥!”

“哦?你的哥哥战死了,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面对着斯维因步步紧逼的言语攻击,莱恩想要反驳,但是张着的嘴巴始终是吐不出一个字了。

“我是一名军人,也是一名决策者,我的工作就是用最少的伤亡换来最大的胜利。所以在我眼里,就算你们是一群大工匠,只要能减少我士兵的伤亡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掉。你的哥哥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牺牲了,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我留着你的生命,是因为我觉得你能为了诺克萨斯贡献更多的力量,而不是在这里懦弱地哭诉着自己的不幸。”

看着卡罗特和莱恩相继被辩驳的哑口无言,我从心底里佩服起了眼前这个英雄。他在身体上是个残疾人,但在思想上绝对是个伟人,幸好我没有想过质问他什么。

“哦对了,还有你,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好吧,我的幸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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