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基与崔亚兵这哥俩,真可谓是难兄难弟,一个家中有一上县太爷,正磨刀霍霍,对他施以酷刑。另一个家中虽然太平无事,可有两位美女的算计,要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事情,再将其消失人间。然而,这二人都浑然不觉,一场阴谋悄然展开。
崔亚兵在调笑之间,眼睛扫过场上诸人,见客人可着实不少,四下满是身披轻纱,怀裹短衫的姑姑和客人们打闹着,波光四射让人瞧的眼花缭乱。那边有一个声音引起了唐伯基的注意,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让他忍不住侧头望去。
只见一群十数人围坐的矮桌旁,坐有数名才子打扮的年青男子,正在与那些个莺莺燕燕互相调笑打趣,其中一人他还认识,就是在迎春湖畔的那位朱公子。这时,那位朱公子正在与另一位年青的公子说话,声音颇大,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唐伯基见此情景,赶忙端坐正姿,止住了香儿与秀儿的逗弄,尴尬道:“两位姐姐见谅,小弟想向二位姐姐打听个事儿。那桌坐的其中说笑的四人,是什么来头,可曾认识?”
现在这会儿他已经缓过劲来,先前被那红粉阵战打的措手不及,真是丢盔卸甲,惨不堪言。只因初哥根本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只能对裴冉然那类型的雏儿说笑一番,真要让他对阵久经“杀场”的香儿与秀儿,那还真不是对手,没几个回合或许就败下阵来。
秀儿瞧这清秀公子长的不俗,怎知龙头也是粗壮霸气,个头不小。被他这一搅,手中停下,扭头望去,恍然道:“小哥哥,你说的是江南四大公子啊,他们分别是连、朱、风、戴四家。”
唐伯基闻言了然,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四大公子,这下子有乐子玩了。那个什么狗屁的朱公子被自己设计海扁了一顿,居然还敢在凤栖县里找事儿,更是纠集了另外三个家伙过来找回场子,哼哼,哥们今天把你们四个一窝端了,让你们见识见识哥们的厉害!
“秀儿姐姐,那连、朱、风、戴四家分别是干什么的?还请告之一二,小弟感激不尽。”唐伯基说完,暗暗递给香儿与秀儿一人十两银子小费。二人神色古怪,似乎对这银子不感兴趣,不过却又随手接下。
怎知唐伯基那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要了解对方的底细,那才好下手。通过秀儿的讲解,他终于知晓了这所谓的四大公子也不过是官商勾结的一窝蛇虫鼠蚁罢了。风戴二家世代行商,家中资产颇丰,经商项目更是五花八门,像什么当铺,绸缎庄,香料坊,酒楼等等,合起来都有数十间铺子之多,外面的田地更是拥有数千亩之众,真可谓是富的流油啊。
那朱知茂是富阳县县令之子,家中钱财想来也是不缺,其父朱新德做了有数年之后的富阳县令都未能升迁,可见其能力一般的很。平时这位朱公子整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干只知吊马子卖弄文学笔墨,听说写得一手好字,很得其父夸奖,让他得意非凡。
至于连边奇这小子可是有点来头,家底殷实,其父连建关更是官秩从四品,现任歙州刺使。大周朝时期,凤栖县与富阳县都在歙州的管辖范围之内,连建关正是大舅崔国仁的顶头上司,两人的官秩更是相差好几级之多。不过这又如何,该干的时候还是要干,不能够因为对方的老子官大,自己就缩卵,那不是男人干的事儿!想到这儿心中有底,伸手轻捏了一下崔亚兵,冲他撸了下嘴。
崔亚兵扭头一瞧,原来这帮家伙也在,心下会意,低声道:“基哥,没问题,一会儿就看你的了,将那群孙子通通放倒,苏晓晓定是你囊中之物。不过,那个连边奇有点为难,他老子是歙州刺史,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唐伯基一抖折扇,不耻道:“刺史如何,他想要咬我一口不成?哼,别瞧那是个刺史,让哥们火起,照样整的他鸡毛鸭血。瞧好吧,凤栖县还不是他们能够得瑟的地方!”
楼上的唐啸天和崔国仁也见到他们交头接耳,频频对那四人品头论足,心下暗叹。“国仁,我瞧着基儿与兵儿对连、朱、风、戴四家没有什么好感,这是怎样一回事情,你可知晓?”
崔国仁摇头叹道:“依我来看,定是这两个混小子在外游玩之时,与他们四人结下仇怨。今日恰逢苏大家驾临凤栖县,他们几人之间定然要闹出些矛盾,你瞧好吧,晚间这场好戏必是精彩非凡。”
唐啸天眉头微皱,沉声问道:“这连边奇是连刺史的公子,不会有什么让你为难之处吧?他可是你的顶头上官,官秩从四品的大员,别到时候出了什么麻烦事情。”
从四品,大周朝中也可谓算是封疆大吏,替天子巡牧州府,一州之中数他官儿最大,权最重。唐啸天心中也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麻烦事情,到时候连建关责难于崔国仁,那时可就有点棘手。
崔国仁闻言冷哼道:“就一个刺史能耐我何,本官一不贪赃,二不枉法,三不滥刑,他连建关想要为难于我,也要看他的本事如何。我本就不想做这个官,如果不是情形需要,朝中必须有人在旁,我早就辞官不干,做个乡野匹夫也好过坐官。”
唐啸天感叹道:“国仁,都是因为唐家的原因才连累了你,从崔老爷子到你,我父子二人直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才是。如今风云突变,大乱将至,你在身为一方父母官吏,更是首当其冲。见势不妙,还是辞官来的痛快些。”
崔国仁摆了摆手,道:“啸天,咱俩从小一起成长,崔家对唐家的誓言终身铭记,从我父亲那时起就谨记于心,直至今日我也半刻不感遗忘。更加不用多说,基儿是我的外甥,婉惜嫁于你为妻。你还别说,我瞧你和婉惜两人十数年都能恩爱如初,心中不知多么欢喜。我这个妹妹平时怎样,你也是一清二楚,要不是你能够忍让于她,老父如还健在,那必然时常喝斥于他,居然敢这般于你说话,哈哈~”
唐啸天想起妻子,那脸上都满是笑容,直言道:“国仁,能有婉惜这么个娘子,也是我的福份,也是为什么十数年来我一直于娶她人之故。一来,我不想让别人知晓咱们的秘密,二来,也是为了她与基儿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不必再有什么纷争,一家人这样和和睦睦的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