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住口!”老家伙大叫,蹦跚冲前两步,脸上神色一弛,喃喃地说:“胡说八道,莫名其妙的。”
老道一把将他扶住,含糊地叫:“李施主,你醉了,说醉话啦!”
“笑话!我壶中痴会醉?”老家伙眯着醉眼叫。
老道挽着他踉跄抢上台阶,向里叫:“清风、明月,你两个懒虫还不出来?”
先前和中海动手的两个道人从殿后踱出,不情愿地说:“师父,又……”
“不许胡说,快扶李施主入内安置。”
壶中痴站在阶上,摇摇幌幌地向中海注视片刻,然后搴起酒葫芦,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十余口酒,边向殿内走,边说:“五十年间似反掌,英雄豪杰不久长。”
声落,跌入两名老道怀中。
中海摇摇头,黯然地说:“伤心人别有怀抱,他心中很苦。”
老道将雨笠搁在廓柱下,打量了中海片刻,冷冷地间:“施主,你为他而来?”
“请教道长上下如何称呼?”中海反问。
“贫道太虚,是本下院主持。”
“小可姓龙,确是为李老前辈而来。”
“他已是个废人,为何找他?”
“小可有事向他请教。”
“你最好少引起他的心事,请到客室侍茶,贫道愿与施主长谈。”
“多谢道长盛情,小可亟需道长助一臂之力。”
后殿的客室相当狭窄,太虚道长肃容就位,一名小道董奉上香茗,退出客室。
太虚道长不住打量中海,沉静地间:“施主既然为他而来,可知道他的底细么?”
“小可听人说,他是宇内大名鼎鼎、剑道通玄的名宿。”
太虚道长摇摇头,说:“贫道主持本下院,幌眼廿年。李施主在山顶池旁结芦而居,已有三十年以上岁月,采药为生,与世无争。甘年来,贫道是他唯一的知交,也从未看到他动剑,也从不谈论他的过去。贫道也曾怀疑他是个遁世奇人,但不久便证实贫道错了。贫道早年也是武林中人,自信双目还管用,廿年相处,丝毫看不出他是个练家子。有一次,他在文城山采药,被一头青猿吓得大病半月的。你说他是宇内大名鼎鼎的剑道名宿,恐怕只有你才相信。但不知他早年的名号如何称呼,施主知道么?”
中海不能说破,敷衍道:“如果小可要找的人不是他,那就白来一趟了。小可听人说,仙穴山隐有高人逸士,所以慕名而来,但不知山上还有隐居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