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盈盈合上手中的盒子,又随意查看了几种。按着谢茵的说法,无一不是上品。
这样看来,铺子中的货物质量也没有问题。
秦盈盈沉吟起来。
这个时候,谢茵突然拿起一盒胭脂问道,“小二哥,这盒多少银子?”
一边候着的小二立刻就迎上前来,“回姑娘的话,这盒梨花醉需要五百文铜钱。”
五百文?对普通人家来说,是贵了点。但是对官家小姐来说,这么点银子,根本就不是事儿。再说了,这胭脂的质量绝对对得起这些银钱。
总体来说,价格也是合适的。
那么,生意不好,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还没有等秦盈盈理出头绪来,店小二突然就换了张脸。
“两位姑娘,若是不好做决定,可以晚些时候再来。明儿个再过来也是行的。”眼睛瞟着店铺外,小二的神情十分慌张。
怎么突然开始赶人了?
“为了您二位的安全,两位姑娘还是快些离开吧。”小二一边说,一边就朝着帘子后面招呼道,“喂,时候差不多了,你们快些出来,帮忙关门。”
“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就要关门了?”谢茵放下手中的胭脂,十分不解。
太阳还没有完全西沉,旁边的铺子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这家怎么突然就要关门了?
小二手上动作不停,神情却越加慌张,“您二位怎么还没有离开?唉,两位姑娘还是快些走吧,不然,一会儿误伤您二位可就不好了。”
误伤?这又是什么情况?
谢茵看了秦盈盈一眼,却见秦盈盈也是满头雾水。
“两位姑娘,小店要打烊了,抱歉。”小二面带难色地给她们两人作了一个揖,很快就消失在门板后面。短短时间,店铺门就被关上了。
秦盈盈和谢茵两人被轰出了店铺。
“哎,你们怎么还敢进那家店啊?不怕被打啊?”见两人脸色有些不好,就有好心的路人上来解惑,“您二位也别怪那位店家了。被那么个流氓缠上,生意不好做啊。”
“也不知道那家的老板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那群混混似乎不将店铺逼得关门,就不肯罢休。”
听了这话,秦盈盈心中就是一惊。她笑着转过脸来,看向那给她解惑的路人,“那麻烦问一下,您可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混混?”
“啊,你真不知道啊?”那路人小心地左右打探一番,见没有人留意这边,又将秦盈盈二人带到一个角落,这才压低声音说,“就在几天前,突然就来了一群混混,二话不说,冲进店铺就开始砸。店家好说歹说都没有用。那群混混还打伤了好几个店中帮忙的人呢。”
“后来又放话,说只要店家一天不关门,他们就一天不离开。”
“可怜店家也是老实人。他也是帮人做事的,主家没有露头,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就这么几天,已经没有什么人敢过来买东西了。”
“那群混账,简直就是要将人往死里逼啊。”
他家就住在掌柜的家附近。半夜里,掌柜一家的叹气声,能够将他从睡梦中吵醒好几回。
谢茵听着听着,脾气就上来了,“那混混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他们也不怕。”
“哎呦姑奶奶,天子脚下怎么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路人笑了两声,指了指天,“再说了,上头那位,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事情?”
谢茵将手指捏得嘎嘣嘎嘣响,“那京丞呢?都督呢?那些京官呢?一个个都不管事儿吗?”
路人闻言,笑声更加压抑了,“混混们能混到现在,那自然是上头有人的。”
这样说着,路人摆了摆手,“店家也是为了你们好,两位姑娘还是早些家去吧。”
见话说的差不多了,秦盈盈朝着菊烟试了一个眼色。
菊烟会意地往路人手里塞了几个铜子。
“哎。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路人没有料到,竟然会得到赏钱,喜的嘴都合不拢。
末了,又叮嘱了一句,“两位姑娘,那群混混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还是快些走吧。混混们闹起来,可不会怜香惜玉。”
“知道了,多谢您。”秦盈盈笑了笑。
谢茵气急,她拉了秦盈盈走到不远处的茶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姑奶奶今儿就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些王八犊子那么没有眼力见儿。”
秦盈盈默不出声,她斟了一杯热茶,小口小口啜着。
她在这里这么久,可没有和一个人结仇。这些人找准了她的店铺开砸,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哪尊大佛。
“盈盈,你放心,敢砸你的店,我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些混账。”
谢茵话音还没落下,茶楼底下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奶奶的,不是让你这龟孙子滚回家吗?怎么还在这儿?呸,真是碍爷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