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奥丁看着两个人在众人膜拜中得意的表情,摇了摇头,“克罗恩的生物对你们来说实在太渺小了。”说罢银发男子的目光转向下一个画面。这幅画面上,帕尔缇娜和玛格纳斯正坐在人类为他们建造好的神坛上若有所思。
“玛格纳斯,”年轻的帕尔缇娜低声对身旁的玛格纳斯说道,“虽然我们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中已经超越了他们的元素之神,但是我担心……”“你担心被毁灭?”玛格纳斯笑了笑,“我对此也有不详的预感,所以……”
“所以我们在黑暗空间创造了诸神墓场,这样我们就可以用一种周而复始的方式永生。”彩虹桥上的帕尔缇娜解释道。“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囚禁了克罗恩最初的神祉……那些元素之王,但却对外宣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秩序。”奥丁看着面前消散的画面,撇着嘴道,“第一个谎言……”
“囚禁元素之王对这个世界并非没有好处,事实上正是我们的行为让克罗恩的其他生命获得了更大的生存空间,你看……”帕尔缇娜带着奥丁走到另一幅画面前,画面中摆脱了元素奴役的生物们正在建立自己的城市,一些新的物种开始出现在克罗恩的地面上。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我和玛格纳斯开始出现分歧……”帕尔缇娜指着下一幅画面,画面上的金发女子和玛格纳斯正在争吵。“玛格纳斯并不满足于在这个世界作为神存在,他认为可以借助摧毁这个星球产生的强大能量令我们返回自己的世界。”女神继续对奥丁讲述着,“但我那时已经深深被这个世界所吸引,因此我坚决反对玛格纳斯的主张,可玛格纳斯的力量却并非是我一个人能够对抗的……”
“于是你离开了杰丹,来到埃拉西亚,向克里根人寻求帮助?”奥丁转向另一个画面,目光落在画面上帕尔缇娜对面的巨大恶魔身上。这个恶魔似乎正在聆听着女神的讲话,但他血红色的眼睛中却流露着爱怜的神色。
“不错!”帕尔缇娜跟上奥丁的脚步,“虽然我们在那之前已经与克里根人有过接触,并且发生过多次冲突,但是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奥迦斯,也就是你的父亲,他有着凡人无法比拟的强大力量和魅力……”说到这里,帕尔缇娜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她望着画面上奥迦斯魁伟的身躯,抿了抿嘴。
“在之后的接触中,我发现奥迦斯的力量并不逊于我与玛格纳斯,而这时玛格纳斯已经全面控制了杰丹。在这之前,我们为了对抗元素之王曾经用采自杰丹深处的黑暗之心制造了后来被称为欺诈者的索克雷萨,同时被制造出来的还有吸收了元素能量的毁灭者普罗格尔,以及生物灵魂被实体化的监督者图奥奈达,这三个神的仆从在我与玛格纳斯闹翻后全部投入到了玛格纳斯的阵营……”帕尔缇娜叹了口气,“若非如此,我也不必争取奥迦斯的认可……”
“奥迦斯当然也不希望玛格纳斯毁灭这个世界……”帕尔缇娜沿着彩虹桥继续前行,在她面前的画面上,克里根之王幻化成人类的外貌,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美丽的帕尔缇娜。这时奥丁也来到了这幅画面前,他抬起眼睛深深望着强壮的恶魔之王,过了一会儿才用悲伤的语气说道,“父亲肯听从你的意见决不只是因为玛格纳斯可怕的计划,对么?”
“是的,他有更重要的理由。”帕尔缇娜忽然伸出手抚摸着奥丁银色的头发,“因为他爱上了我……”“但你却并不爱他……”奥丁咬着牙,“对你和玛格纳斯来讲,没有什么能够比掌握世界的力量更有吸引力,无论是在克罗恩还是在你们的那个神之国度,对么?”“我不否认。”帕尔缇娜点了点头,走向下一个光点,“即使到了现在,我仍然认为所谓的爱根本是无稽之谈,那种虚幻的东西完全不能够依靠。”
“但你还是接受了父亲对你的感情。”奥丁看着这个光点膨胀成一副新的画面,画面上幼年的罗密欧正躲在人形的奥迦斯身后,用略带羞怯的眼神看着奥迦斯身边的金发女神,女神的怀中,一个婴儿正睁着空白的灰色眼睛,刚刚生长出来的银色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到这里,奥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别过头,冷冷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世界传来:“这是你的第二个谎言,帕尔缇娜女神……我的母亲……”
“奥丁……”帕尔缇娜猛然抬起头,“我的孩子……”“在骗取了父亲的信任后,你和玛格纳斯的战争自然就拉开了帷幕,对么?”奥丁似乎不愿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银发男子拉开下一个画面,画面上满目的鲜血和火焰立刻映入他的眼中。
“我们用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终于打败了玛格纳斯和他的仆从,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我在各个大陆重建了自己的势力,战争结束之前,卡罗迪亚和安那克西亚的所有人类都成为了我的信徒,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帕尔缇娜面露笑意,看着画面中战火纷飞的情景,“我在哈蒙代尔彻底粉碎了玛格纳斯的实体,除了监督者图奥奈达,玛格纳斯的所有仆从和信徒全部从这个世界被清除。”
“你知道么?我的孩子,和玛格纳斯的战争消耗了我和奥迦斯很多力量。”帕尔缇娜转向一个新的画面,看着上面的自己与奥迦斯并肩而立,在他们跟前,幼年的奥丁正牵着同父异母的哥哥罗密欧的衣襟。女神在这里停住脚步,侧目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战争结束后,我希望奥迦斯能够协助我回到诸神国度,可是他拒绝了我。”
“于是你就开始准备离开父亲……”银发男子瞪着自己的母亲,“还有我!”“我一直在关注着你们……”帕尔缇娜回望着奥丁,“但我必须找到一个返回诸神之国的方法,而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先恢复自己的力量,在奥迦斯拒绝我之后,我曾想到过尼根的巨龙,可那时那些巨龙根本不在意外界的事情,所以我只能从人类和精灵的祭祀中吸取能量。”
“好办法……”奥丁皱了皱眉。只听帕尔缇娜继续说道:“但是克里根人残暴的本性驱使他们不停的杀戮和奴役其他种族,这直接导致了我的信徒的减少,我曾为此警告过奥迦斯,可他并不在意。”
“这就是你与父亲之间战争的原因?”银发男子再次迈开脚步。“作为被崇拜的神,我的信徒无数次对我祷告,希望我结束克里根人对他们的压迫。”女神回应道,“你应当知道,作为克罗恩的唯一神祉,也为了返回我的国度,我必须那么做!”
“这算不算是又一个谎言?”奥丁看着面前出现的新的画面上人类、精灵与克里根人进行战斗的场面。“不,我从不认为这场战争是错误的。”帕尔缇娜否定了奥丁的质疑,“若非由于奥迦斯的关系,我早就打算消灭克里根人,像他们那样邪恶的种族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件荒谬的事情!”
“荒谬?”银发男子低下头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个词,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如果一个原本就生存在这个世界的部族的存在是荒谬的,那么你和玛格纳斯又算什么?”“奥丁!”帕尔缇娜大声喝止道,“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克里根人的屠杀场面,你永远不会了解那是怎样的一种残忍……”
“为了建造克里根王宫,克里根大领主塞尔伦带领着他的恶魔军团入侵了安那克西亚,他们灭绝入侵地区的人类,无论老人还是孩子都不能逃脱屠杀的厄运,这些人类的尸骨被塞尔伦运送回欧弗掩埋在克里根王座之下,不仅如此,克里根人还将这些死者的灵魂禁锢起来,用来填充王宫墙壁或者阶梯之间的裂隙……你是否听到过那些灵魂的呼喊和啜泣呢?”帕尔缇娜边走边问道。
“那是克里根人的生活方式。”奥丁来到一个新的光点前,“这和人类打猎和煮食动物尸体并没有什么区别。”“不,我的孩子,克里根人的行为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而我需要平衡!”帕尔缇娜反驳道,“在强大的克里根人与弱小的种族之间构筑一个平衡的支点对我返回诸神国度非常重要……”